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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七十八)失憶

拼命付出,降龍伏虎。風雨無阻,終得財富。

走入歧途,一片盲目。心中的苦,向誰傾訴?

為求財富,瘋狂追逐。江湖殺戮,不堪入目。

南疆小鎮。村頭溪水潺潺,春意盎然。明眼人不難發現到處都有走來走去的魁梧漢子,腰間鼓鼓囊囊,一看便知是匕首暗刺之類的短兵器。

黃莽和高亥來到時劉子早就到了,看到黃莽來臨,劉子與“黑白無?!倍值苓B忙前來報道。

“啟稟府主,小人已等候再次,有什么吩咐請講?!?

“你即刻安排黑白二兄弟在小鎮周圍的交通要塞部署引信炸藥,若有敵人來犯叫他尸首未還。還要通知南奈,在眾兄弟中間尋找幾名水性良好的漢子,遇有機會就出海查看,掌握第一手消息。對朔方吩咐,這里的一切安保措施,均由你全權做主,遇有不明白之處,問我便是。”

一切大小事務安排妥當,黃莽拂袖而去。

月府月大小姐被貶了!消息傳出,江湖人士無不拍手稱快:月瘟神終于風光不再,江湖再無她的傳說。

月初凝惱羞成怒,一氣之下跑南疆去了,找父親月永暑訴苦呢!

南疆一個島嶼,碧藍的海水一波又一波沖擊著淺灘,遠處的海鷗成行成排,嘶鳴著,嘻嘻著,歡快的歌唱。

一個女孩子身著蔥綠色短袖,粉白色短裙,在淺灘上撿貝殼,看著她那嬌俏可愛的神情,不亞于殿試的時候高中狀元。

在她面前,一個羸弱的身軀趴伏在地,好像睡著了。

她好奇的走上前去,低身查看,用白皙的纖纖玉指探了探鼻孔,呼吸均勻有力,一張一合,甚是好玩。

咦,就是睡著了,她試圖扶起來,太重了,不行,喊爺爺去!

凡旸蘇醒過來,雙眼一睜,發覺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正在熬藥,一股濃濃的甜甜的辛辣的味道撲鼻而來。

我這是在哪里,這是什么地方,我是誰?

凡旸完全記不起任何與自己有關的東西,譬如姓名,譬如經歷,譬如身邊的每一個人。

他暗自運功,發覺自己的內功精純深厚,好像是一方掌門似的。

他連忙坐起來,東看西看,一切都是陌生的。

凡旸徹底失憶了!

“你從哪里來的?”身著蔥綠色衣衫的女子問他。

“我,我也不知道。”此時的凡旸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誰,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來到這里的,心里沒有一絲頭緒。

“爺爺說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幸虧內力精純才沒有受傷,不然,……”女子頓住了。

不大一會的功夫,一個老頭推門進來,須發純白,面色紅潤,精神抖擻。

“爺爺,他醒了!”

這位老人名叫阮應,世代打漁為生,兒子兒媳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中喪生,只留下一個女兒與自己相依為命。

孫女名叫阮夢蝶,年方二八正青春,整日陪伴爺爺出海捕魚,回來后獨自一人在外游玩。

“你醒了?”阮應和藹可親的看著凡旸,“你是從大陸來的吧?”

凡旸迷茫的看著阮應,沒有吱聲,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看到凡旸蘇醒,身體并無大礙,爺孫倆又出海去了。

凡旸信步走到外邊,遙望一望無垠的大海,心情頓時舒暢很多。

他沿著海邊一直走,一直走,繞了大半天,始終沒有找到一個頭,于是放棄了。

看來這是一個孤島,四面環海,杳無人煙,連一個小動物都沒有看到。

海風習習,碧浪淘沙,真是一個絕妙的好地方!

他回到住處,看到阮應和阮夢蝶爺孫倆已經回來了,滿載而歸,一個不大的漁船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海產品。

看來,今晚要有海鮮大餐吃了!

用餐的時候,阮夢蝶忍不住又問:“哎,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總不能整日哎哎哎不停吧!”

“這個,”凡旸吞吞吐吐,“我的確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這樣吧,看你說話吞吞吐吐,強差人意,就叫你阿強好嗎?”

“好,我就叫阿強?!?

聽到孫女說到阿強兩個字,阮應詫異的看了看她。

阮夢蝶俏臉一紅,扭身回屋去了。

凡旸感覺這其中有故事,果不其然,爺爺阮應說起了一段往事。

阮夢蝶和阿強是青梅竹馬的好玩伴,自小一起長大,一起讀四書五經,結成了密不可分的友誼。

兩家一商量,給二人訂了娃娃親。

長大之后,兩人在一起情投意合耳鬢廝磨不肯分開。

再后來,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席卷整個村莊,無一人生還。

可憐的阮夢蝶隨爺爺出海途中遭遇變故,被海浪沖到了這個特殊的地方。

當阮應和孫女阮夢蝶醒過來后,才發覺大事不好了!

究竟怎么了?

原來這里是江湖人士談虎色變的“衰老之地”。

朝廷的要犯重刑犯都會被發配到此地。

“衰老之地”是什么意思?凡旸內心暗自猜測,誰知,第二天就知道了。

海邊的清晨陽光明媚通透,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愜意。

“阿強哥!快起床啦!”門外傳來清脆悅耳的笑聲。

凡旸起身開門,看到阮夢蝶后大吃一驚:就一夜之間,發覺這個小妮子變得俏麗動人了!

前日給他喂藥的時候,阮夢蝶身材尚未長開,一副小女孩的模樣,這幾日沒有細看,今日仔細端詳一番才發現,小女孩快長成大姑娘了。

難道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嗎?

前胸鼓脹堅挺,后身渾圓飽滿,莫不是藏了什么圓圓的物事?

看著阿強哥異樣的眼神,阮夢蝶俏臉緋紅,白了他一眼,道:“阿強哥,今日爺爺一個人出海捕魚,我帶你在這里四處走走。”

說完,扭身就走,留給凡旸一個窈窕的背影。

兩人在一起很開心,走了很多地方,看了無數的風景。

“來,阿強哥,我們去摘果子吃!”

兩人來到一個新的環境,哇,凡旸眉目舒展,眼前一亮:只見漫山遍野都是紅彤彤一片,能叫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奇花異果甚是鮮艷。

凡旸搶步上前,摘下一枚果子用手一抹就吃,甘甜爽口,味道美極了!

“阿強哥,隨便摘,隨便吃,要不然明天就壞了?!?

“什么,明天就沒有了?”

“是的,這里的所以果樹,樹木,花草,都是今天開花,夜里結果,明天就敗了!”

“為什么?”

“因為這里是衰老之地!”

阮夢蝶俏臉凝重,心思沉重的說:“相傳,有一個族人武功卓絕,無意中來到此地,發覺這里雖然像世外桃源一樣,有山有水有果樹,可是每一個有生命的動植物壽命都很短促,發覺這個秘密后他拼命離開了這里,回到村莊后發現自己比自己的爺爺還要衰老,才明白過來,不久,就離開人世了。”

“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我爺爺說這里的一天等于外面的一年一樣的漫長,你沒有發覺白晝很長嗎?”

凡旸想了一下,還真是的,自己來到這里感覺全部都是白晝一樣,漫長而又無聊,原來是這樣的:在這里過一天,等于自己的壽命減一年。

怪不得看到阮夢蝶發育的這么快這么妖嬈!

想到這里,凡旸雙眼的紅暈大盛,他趕緊撇開眼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吃果子。

“阿強哥,你喜歡我嗎?”阮夢蝶突然問到這個問題,弄得凡旸猝不及防。

他張口結舌,沒有說話。

“你不喜歡我嗎?”阮夢蝶神情恍惚,“我爺爺說過,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衰老死亡了,再過幾個月,我也,我也會這樣的!”

說完,阮夢蝶幽怨的眼神看著凡旸,然后神情恍惚的轉身就走。

凡旸看到楚楚動人的阮夢蝶一副失望的樣子,內心一軟脫口而出:“我也喜歡你!”

阮夢蝶聞聽此言,大喜過望,扭過身來,如乳燕入林般的,縱身撲去凡旸的懷里,規模挺大的雙胸拼命擠壓著自己心目中的阿強哥。

二人聯袂歸來,爺爺出海也已經回家了,他看到兩人的神情知道孫女的愿望達成了,笑逐顏開的對凡旸說:“阿強,讓夢蝶先去做飯,我們兩人談談。”

凡旸坦然坐下,目光清澈明朗,看著眼前的老人家,等待他的教導。

“阿強,你知道嗎,這個所謂的衰老之地是大有來歷的,我小的時候長輩就告訴我,不能越雷池一步。后來,我們爺孫倆被拋棄到此,我抱著尚在襁褓之中的夢蝶失望透頂。”

阮應咳嗽了幾聲,又道:“看著夢蝶一天一個變化,一天長大一歲,我的心都碎了!幸虧遇到你,不然,夢蝶連做一個女人的幸福都無法實現。”

阮應看到凡旸沒有絲毫的感覺,就說道:“你不必擔心,其實這個衰老之地是有破解知法的?!?

“能破解?”凡旸頓時來了興趣。

“是的。世間萬物皆有可能,你來到這里也有幾日了,也就是說已經過去幾年時間了,你可了解這里的大致情況?”

凡旸臉頰微紅,說:“我不是很熟悉?!?

“這個地方是一個孤島,形狀如月牙般,我們身處的位置就在月牙的腹中,僅僅占了整個孤島的十分中一分都不到,你想像這里到底有多大?!?

“真的嗎?這么大的地方才只有一點點?”

“其余的地方都是正常之地,那里生活的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唯獨這里與眾不同,所以朝廷的要犯都被流放到此了?!?

“那么他們逃不掉嗎?”

“對,每一個人進來都是被逼的,想主動出去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阮夢蝶說以前有個人曾逃脫的?!?

“是的,他很幸運,也很不幸,他窺到了一個秘密,得到機遇才得以脫身,回家之后就去世了。”

“機遇在哪里呢?”

“這正是我想說的,他可能到過其他的地方。衰老之地的破解知法就在月牙之巔!”

“我們能否前去?”

阮應搖搖頭,說:“借著出海捕魚的時候,我曾繞著此地轉了一圈又一圈,始終沒有找到進入的途徑?!?

阮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凡旸說:“還有,你千萬不要試圖從這里走過去,因為會有生命危險的?!?

回到住處,凡旸久久未能入眠,心想明日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通往另一方的路徑,解救爺孫倆的生命安全。

誰也沒有想到,凡旸的一番操作,徹底毀壞了自己的身體!

這真是:

“閑上山來看野水,卻于水底見青峰。

尋香只恐三春暮,把酒欣逢一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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