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開見紅日,
撥開云霧見明月。
月初凝煩惱不已。望著滔滔江水興致一點提不起來,“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可憐夜半不能歸,生就帝王將相家。”
連日來不停的奔波,勞累自不必說,連一點頭緒都沒有。近端的大案,有一家三口被滅門的,有富家大戶被殺家產清空的,可死相很奇怪,是高興的死,好像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等等。
“你看江邊那名女子”,凡旸對韶陽說,“她不停的在踱步,說明心緒不定,腳步不徐不疾堅定有力,說明此人武功卓絕身份不一般,在江邊散步,似有難解之事,又好像在等人。”
韶陽抬眼望去,只見那位女子紅袍罩身,個子高挑,在江風吹拂下紅袍翩翩,展露一具凹凸有致的絕美身姿,就連同是女人的韶陽也不禁羨慕起來。
“哼,個頭高挑也就算了,偏偏身材又那么好,真是個狐貍精!”韶陽暗暗腹誹不已。
“快走,自然點,她已經在觀望我們了。”凡旸低語提醒韶陽。二人裝作父女,不,現在像師兄師妹,自從修煉太陽技法的凡旸此時容貌大變,正向青年俊秀方面發展,凡旸自己也有感覺,好像自己越長越年輕了,別人都是過一年長一歲,自己是過一年小一歲,再這樣下去,就快成而立之年的男人了。
二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女子擦肩而過。
女子似有察覺,又沒有反應,心思依然很亂。
韶陽不甘示弱的用眼睛的余光又看了女子一眼,心中又是一種感覺,這女子眼大有神,眼睫毛真長,像兩把扇子“撲扇撲扇”眨來眨去,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愁云。
韶陽徹底不想活了。長的好看是你的優點,可也沒必要在江邊亮相來欺負人,招來個登徒子把你搶走了干凈。唉,我這是什么心態?韶陽打自己一巴掌。旁邊,凡旸笑而不語。
楊寅這幾日情緒很不穩定,總感覺有事發生。這個極端情緒被“焦孟不離”的趙卯看的真切。
“楊兄,有心事,是不是勾搭芳香院的股燥被嫂子發現了?”趙卯調侃楊寅。
股燥是芳香院的頭牌,對任何男人都不夾眼角,唯獨楊寅。
楊寅的妻子南奈是黃莽的表侄女,壓根不把楊寅放在眼里,依仗黃莽親戚的名頭整日價游山玩水無所事事,聽說也不少給楊寅戴綠帽子。
楊寅敢怒不敢言,黃莽聞此事也多次勸阻,可無濟于事,南奈依然我行我素誰的話也不聽。聽說這幾天又勾搭了一個唱戲的小生,如漆似膠夜不歸家。
這真是個有想法的奇女人。
氣憤的楊寅到處游走,終于找準時機在芳香院股燥的身上找到了自信。你既然無心與我,我亦以假待你,楊寅長出一口氣,我終于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其實股燥看中的是楊寅的身份而不是身子,這件事楊寅是不可能知道的。
“趙兄,別嘲笑我了,我都快成閻王鎮的笑話了。”楊寅對趙卯說,“對了弟兄,哥找你商量個事兒。”楊寅靠近趙卯低語,“我要出去一下,黃府的人來巡查你多應付應付。”
楊寅趙卯負責監視謝九壬韓十癸的一舉一動,防止有其他意外發生。可是自二人來到閻王鎮后,就在黃府旁邊租了一處院子,每天閑了逛街沒有什么異樣的地方,楊寅趙卯逐漸放松了警惕之心。
趙卯不以為然道:“去吧,找你的股燥快活吧,這里我一人就行,就他們兩個的能耐,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楊寅連聲稱謝,一溜煙走了。
他總感覺閻王鎮十里外的江邊有人在召喚。
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有狗而已。
有人召喚,立即出現。
事不宜遲,應從速解決為好。
想到此處,一溜小跑走了。
何乙和女貞子六人一起來到閻王鎮數日,整日整夜尋找,始終不見謝九壬韓十癸兩人的行動軌跡,這很可疑。
自那日斬殺吳午徐未二人后,他們七人不敢明目張膽在大街上溜達,只能暗暗出發,分散在閻王鎮四周,試圖發現謝九壬韓十癸留下的暗號。
江邊,月初凝終于等到了一個人。
看著來人,月初凝沒有言語,左手高高揚起,右手握左手臂肘部,頓時,左手心一團光暈沖天而起,煜煜生輝。來人連忙下跪,低聲下氣言道的“見過月總參,屬下來遲,請恕罪則個。”
來人正是楊寅,閻王鎮黃府“十二煞”第三,真實身份是朝廷的參贊,屬月初凝總參手下小兵。
月初凝靠近楊寅,喃喃低語,楊寅不住點頭稱是,好像再商議什么大事。
這一幕被躲閃一旁的凡旸韶陽看的真切。“韶陽,我們快走,這女子是官府的人,我們得設法找到桐廬堡的人,捎信給李靖,就說黃莽那廝與官府中人有勾結,宜早做準備,以防不測。”說完,來不及窺探月初凝與楊寅的言語舉止,帶韶陽匆匆而去。
其實,凡旸想錯了,黃莽與朝廷不共戴天,壓根不會勾搭在一起的。
黃府大院,小凈(韶華)向黃莽稟報了近段李靖的部署和自己被桐廬堡發現是奸細之事,黃莽說:“沒事,辛苦你了。要知道是李靖那廝令你家破人亡的,你要時刻銘記在心,以后有機會再報仇雪恨。”
看韶華漂亮的小臉蛋陰晴不定,黃莽轉移了話題,說:“幾天前我派劉子陳丑去和你接頭,估計你們錯過了。我又派孫申胡酉去桐廬堡潛伏,伺機行刺李靖,他們二人已經在行動了。”
聽到此事,韶華心中大驚可表面仍然淡定,要壞事了,桐廬堡精英已經被李靖悉數派出來執行任務了,此時的桐廬堡外緊內松,很容易被敵手打個錯手不及,如果不把此信息傳出去,李靖危也!
我該怎么辦啊?韶華心急如焚可表面還是鎮靜若常,生死黃莽看出破綻。
黃莽又說:“小凈(韶華),就目前的狀況來說,你看下一步該怎么走?”
“小女認為,應從快找到他們四人然后伺機行動。”
“不急,不急。你的兩個大哥吳午徐未新亡,死者為大,要隆重操辦此事。而且這幾天閻王鎮又出現不少新面孔,恐怕有大變動,你先在府上待幾天再說。”
韶華暗自著急。其實她和李靖的誤會已解,以李靖那樣高高在上之人,決計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的滅門事件的。
韶華離不開,消息傳不到桐廬堡,這可如何是好啊?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行船又遇頂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