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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謝賢的怨氣

為了能夠成為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謝賢低下頭,有些落魄的回到家。

謝賢回到家已經快晌午,大家都以為謝賢是在忙其他,也沒怎么注意。

只有憐兒在擔心,擔心謝賢的處境,但那也不來自愛情,而是親情,她怕謝賢會想不開,那就愧對了嬸嬸。

謝老板是不擔心的,他知道自己兒子是怎么一個德性。

謝賢突然出現,身上還散發了濃烈的酒臭味,離得近一點,都會被那股惡氣熏的嘔吐。

但是謝賢卻沒事人一樣,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有些醉熏熏的一晃一晃的穿過人群。

“咿……”

“啊……”

“嘔……”

“別人當新郎是興高采烈,這孩子怎么像是上刑場!”

“噓……別說話,沒聽說嗎,這是被他老爹強迫結婚的!”

“我要是有這么一個好爹,也不至于現在還光棍著!”

“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還用得強迫,這孩子腦子里填的都是漿糊吧!”

……

謝賢進入后院,眼神迷離,謝老板遠遠看見,沒有上前,而是對旁邊一個奶奶輩的鄰居說了幾句。

謝奶奶搖頭又點頭,最后似懂非懂,步履矯健的朝謝賢走去。

“乖孫孫,來,奶奶帶你到房間去打理一下!”

謝賢雖然皮,但是尊老愛幼做的還是很到位,看見慈祥的臉龐,頓時還是泄下氣,打算任由擺布了。

憐兒老早就已經裝扮好,在另外一個安排的偏方,就這么靜靜的直坐著,腿已經有些發麻,她一動不動地堅持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堅持什么,為什么堅持,只是腦海里又出現了回憶的畫面。

“小妞……”

“爸爸……?”

“小妞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了,哈哈哈……”

“爸爸……”

“今天是小妞大喜的日子,不能哭泣,要開開心心的,爸爸沒什么能給你,只能永遠的祝福你以后過上安穩的好日子!”

空蕩的聲音越來越遠,聲音越來越小,畫面越來越淡,越來越迷糊。

“爸爸……嗚嗚嗚……”

“憐兒……”

“嗯……?”

“憐兒怎么哭了?”

“嬸嬸……”

“憐兒真是長大了,真想親眼看著你和賢兒成婚!”

“嬸嬸……”

“憐兒,謝謝你,謝謝你照顧賢兒,他那毛手毛腳的,每個人管管是不成!”

嬸嬸的笑容很美,臉色也很好,只是還沒等憐兒好好寒暄,嬸嬸的臉開始暗淡。

“憐兒,嬸嬸會一直陪伴著你們!”

隨著聲音的結束,嬸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憐兒眼角的淚痕很深,但是她還是一動不動,他們說新娘子坐下以后,就只能保持一個動作,不能動了。

保持不動的越久,說明婚姻越美滿持久,憐兒既然選擇了,就想永遠的和謝賢相互扶持到老。

謝賢在后面又叫了幾個人的幫助下,出落的帥氣大方,從一個流浪漢變成新郎官,這種差距,這種視覺沖擊力,還是讓很多人為之驚訝。

“沒想到這個小皮蛋長得如此漂亮呢,以前怎么就沒發現!”

“這小子,倒是有幾分新郎官的樣子了!”

“晚上我一定要多灌他幾杯,讓他入不來洞房!”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這個娃,比新郎官還皮嘞!”

“哈哈哈……”

“這是,我是有些嫉妒了,我也想當新郎官。”

“那要看你能不能拿出彩禮咯,不是哪個娃都可以娶免費的婆娘!”

歡笑聲此起彼伏,可是謝賢還是一副苦瓜子臉,像是誰欠了他幾百塊一樣。

謝賢被安排在門口,象征性的迎接客人,來的客人大部分是鄰居,也就知道一些情況,看見謝賢這幅模樣,也沒有多說什么。

倒是謝賢的一些“哥們兒”,看見謝賢這個樣子,會打趣:

“謝賢,你這是娶老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嫁女兒呢,哈哈哈……”

本就一肚子氣的謝賢,聽見這樣的調侃,本來應該會有所反應的,可實際還是無動于衷。

他的哥們兒見狀,倒也識趣,灰溜溜的就進入了客廳。

天慢慢黑下,熱鬧卻越來越濃,一陣爆竹聲響,謝賢木訥的站在高堂之上,接著一個微微胖的大嬸,扶著憐兒的手慢悠悠的走來,走到高堂上,把紅布條遞給了謝賢。

謝賢沒有糊涂到不可理喻的地步,雖然不愿,但還是牽住了紅布條。

謝老板在司儀的安排下,坐在了高堂上的左邊的位置,而右邊是空著的,據說這是謝老板堅持這么擺放。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

“送入洞房……哈哈哈……”

一伙人搶著司儀的話,讓生意變得很是響亮,也讓氣氛更加濃烈。

可是高興的都是他們,不是謝賢,也不是憐兒,謝賢難受,憐兒為謝賢不開心而難受。

謝賢如行尸走肉般,牽著紅布條往前走去,憐兒跟在后面。

雖然很熱鬧,很吵雜,但憐兒覺得很安靜,安靜的讓她有些要冒出冷汗。

沒過多久,謝賢回到了客廳,看著滿滿一客廳的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逢集來的客人都多,但謝賢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

“還以為你急著入洞房,不打算出來了呢!”

謝賢聽了“哥們兒”的話,眼神閃過一絲恐怖的氣息。

他像變了一個人,端起自家釀的米酒,一個一個的先干為敬。

他是在憤怒吧,他是在發泄吧,他又像是在無聲的反對。

不管處于什么原因,只要新郎官開始敬酒,那酒桌就不會隨便結束。

氣氛越來越濃,起哄的人越來越多,剛清醒的謝賢,頭腦又開始糊涂。

“來喝……”

“喝喝喝,不喝醉不歸家!”

……

沒人知道他們喝了多少,更沒人關心謝賢喝了多醉。

謝老板倒是一反常態,自己不喝,也不知道何時開始,成了謝賢的酒童。

他的心思,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第二天早上,當謝賢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他還有些許醉意,頭有些悶痛,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等他清醒一點后,猛的坐了起來。他發現憐兒已經不在旁邊,可是這里卻光著身子。

當知道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留,謝賢猛的敲了自己的頭好幾下。

他感覺到了痛,他又多希望自己感覺不到痛。

他不死心,他強行想讓自己回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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