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月色拔刀斬!
- 劍樓月
- 夜深難眠
- 3513字
- 2021-01-01 10:52:25
在看史清狂,腰間挎刀巋然不動,對眼前敵人不當回事,那吸血噬魂的術法更是對其毫無影響。史清狂打了個哈欠,抹去眼角顆粒,瞬間抽刀,眨眼間刀又回到鞘中,仿佛沒有出過鞘般。
江川暮使勁揉了揉眼睛,甚至以為是不是眼花了,剛才刀出鞘那一幕難道是幻覺。
隨后張大了嘴,只見那血衣修士一聲不吭摔在地上,沒了動靜。
山寨前站滿山賊,皆被這一幕驚呆了,平時這些個仙師神通廣大的,怎的被那人一個眼神,就死在面前了。這要是我們去對付,還不是夜貓子拉小雞,有去無回嘛,不禁有點同情剛剛去送死的十來個同行。
山賊漸漸吵鬧了起來。
“住嘴?!边€有幾個白衣修士在場,其中一人出聲叱喝道。
很明顯在這幾人同剛才撲街之人同出一門,見同伴頃刻就到了下去,幾個白衣修士也是驚了,制止了山賊喧鬧后,一人舉手對天,一道紅色光團飛向高空,隨后如煙花般驟然炸開。
史清狂看了煙花,眉頭皺了起來,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俄頃,山寨后面有一門字山洞,從山洞中飛出一人,持劍而來。
史清狂低眉思索了會,干脆轉身,向著江川暮躲避的方向縱身奔去。
溜了…
江川暮愣住了,這兔子都沒熟呢,就這么急著下山!
隨后轉身從藏身地躥出,撒腿狂奔,但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山坡陡峭。往往腳下把持不住,只得左右交錯的斜向奔跑,就是這樣也得在轉向之時抱住樹木,止住沖勢。
突然頭頂暗了一下,像是什么飛過。只見一道人影砸在前面土地上,劃行數十仗,一陣鞋底劃過砂石之聲,飛沙走石。
那人止住劃行后,緩緩轉過身來,等著江川暮慢慢跑來,幽幽地看著。
“好巧!你也在這逮兔子嗎!”
史清狂也不廢話,單手夾住江川暮,蹲身蓄力,驟然發力起身,地面震起一圈塵土漣漪,如穿云箭般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而后落在一塊裸露的石堆上。
這般坐過山車還是第一次,看著史清狂曲卷絡腮胡子在空中飄動,突然覺得武夫體魄之強悍,一身疙瘩肉,宛若一把重錘,每一次起跳降落都是一次重擊,厚重且有種力大無窮之感。
幾個起跳,之前的石林漸漸出現在眼中,突然一陣破空聲,一柄青峰云紋寶劍疾馳刺來,寒光奕奕。
正是史清狂一個起身跳躍在半空時,青峰劍頃刻間刺向史清狂背后,史清狂背后仿佛長眼般,驟然單手拔刀轉身劈去,揮劈動作一氣呵成,準確劈在青峰劍上。
青峰劍遭此一擊重劈,在空中翻轉成圈,而后被史清狂一腳踹在劍柄之上,借力再次飛躍,而青峰劍被一腳踹下,直墜而去。
江川暮一臉懵,這飛劍從何而來,速度之快宛若一道光,轉瞬即至。很快就看見身后有一黑點從山上而來,墜落的飛劍也是周身光芒再次凝聚,掉頭飛回。
身后黑點漸漸變大,顯露輪廓,山羊胡子白衣中年男子,而后飛劍回至,隨即腳踩飛劍疾馳而來。
史清狂落地往后看了眼,見對方越來越近,也就再次加大跳躍氣力。雙腿半蹲,默默蓄力。
江川暮新奇看著這一幕,雖說史清狂一身疙瘩肉,身高馬大典型的彪形大漢,但每次蓄力起跳全身都會散發一種若有若無的氣,流蕩全身。
難道這就是元氣嘛,元氣護體肉身不壞,氣勢雄渾大有一種無堅不催的氣概,沿途正面所遇樹木奇石,皆被一往無前的史清狂單肩撞碎。
轟鳴一聲,史清狂所在一圈地面轟然塌陷,離弦之箭般嗖的一下飛向遠方。在即將落地之際,變化身形讓雙腳落地,觸地劃行止勢。
史清狂放下江川暮,指著眼前石林。
“你小子給我躲進去,躲好嘍,別在讓我看見你屁股?!?
看著史清狂神情肅穆,江川暮也不好在皮了,灰溜溜地鉆進石林之中不見蹤影。
史清狂嘆了一口氣,持刀轉身佇立在石林之前,只是眨眼的功夫,石林邊緣一石柱后,悄然冒出一顆大腦袋窺視著,待史清狂回頭看去,大腦袋及時驀然縮了回去,眨眼又伸了出來。
山羊胡子男子持劍而落,傲立直視。
“我血魔宗的事也敢管,報上名字和宗派傳承,還能免受噬魂奪魄之苦。”
史清狂颯然一笑說道:“天下就沒有我不敢管的事,至于所承宗派,說出來可能會嚇死你?!?
聞此言山羊胡男子噗嗤笑出了聲而后陰測測說:“狂妄自大,既然如此你也不必久活在世間了!”
扔出飛劍,凌空而立,山羊胡須無風而動,衣袂陣陣,手掌掐訣。
飛劍一分為五,驀然變化了顏色。
“去”劍指所指,五柄飛劍破空刺去。
史清狂長袍冽冽,腳踢刀背出鞘,將刀橫立一旁,手腕一扭,刀鋒向下,一抹寒光映在刀身晃過,刀身筆直,刀背手指厚度,刀刃雪白吹毛斷發,沿刀刃看去直至一道弧線,弧出刀尖。
俯身沖著五把劍而去,宛若下山猛虎。
石柱后的江川暮看著兩人沒說幾句就動手,不禁感嘆,垃圾話環節并不精彩啊,可能不愛吧。
一刀向上劈飛一把飛劍,身形霎那消失,再次出現已經是在山羊胡身前不遠處。
山羊胡大驚,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不見身形,轉而出現在自己面前,區區一名武師罷了,怎會如此,難道是用法器隱藏了修為?
隨后山羊胡祭出護身法器,一面護心鏡,不似凡品。
鏡面光芒閃爍,驟然出現一道透明罩子,罩住山羊胡,同時雙手合攏,得意一笑。
五把飛劍驟然發生變化,五劍五行,金木水火土各一劍,飛回救主。
史清狂面無表情,動作不變,也不理會身后五劍。轉眼欺身而上,一刀橫腰斬去。
山羊胡子嘴角微撇,譏諷一笑繼續施法,但下一刻笑容噶然而止。
咔嚓一聲,哪曾想這一刀連人帶罩子一刀兩段,宛若砍瓜切菜般干脆。
嘭的一聲,山羊胡目疵欲裂,膽戰心驚,跌坐在不遠處。一臉驚恐看著剛才所站之地,史清狂還保持著橫砍姿勢。
史清狂緩緩收刀,看著眼前被切成兩半的金色符紙。搖頭開口道:
“看不出你稀爛的元嬰修為,還是血魔宗的長老,唯一一張晉升長老賜予的替身符就這樣沒了。誒,可惜好東西浪費了?!?
石柱后面看著還有點點余光的替身符,眼中大亮,酷啊,好東西哇,得想辦法多搞點。沒個十張八張的這江湖不走也罷!
“這替身符能保人性命,但太過于珍貴,煉制實難。你說你讓我跑了多好,非要追來,這下好了,你血虧還得把命搭上,我也費勁砍你,何必呢。”
史清狂抹了把頭發無奈說道,一面無辜模樣,好像在說,這局面我也不想,都是你逼的呀。
山羊胡咬牙切齒,保命寶貝就這樣沒了,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自己摸爬滾打幾百年才混到云嬰期,之前當弟子時候干什么都茍且忍辱,只為活命。
原本想好不容易元嬰了獲得宗門保命神符,出門辦事也能硬氣點,沒想到出師沒多久,就被人一刀砍去了替身符。
以前種種辛酸浮現腦海,我天賦本就不夠,加入魔教煉邪功,什么惡心沒有做過,每每為了活命,穩健起見,遇事茍且,才好不容易活到元嬰期。
心中怒火中燒,活著太憋屈了!
山羊胡大喝一聲,眼中泛紅,一條血色蛟蛇從山羊胡體內躥出,與飛回五劍匯合,驟然間形成血蛟五行劍陣籠罩史清狂。
這時從山上飛來四人,是那血魔宗弟子。
四人落地,見長老狼狽模樣,又見血蛟五行劍陣,四人竊竊私語。
“要不我們溜吧,楊長老好像不是對手,連壓箱底的劍陣都搬出來了,就算能僥幸活下來,說不定又會拿我們這些弟子開刀,吞噬我們的血蛟補充自己?!?
“說得在理,楊長老秉性最是無恥,不過我們幾人可以提前設伏,等楊長老敗走,來尋我等,落入我等陷阱,至于長老的血蛟我們平分如何?”
“此法可行。”……
幾人三言兩語就分好了贓。
只是沒想到山羊胡楊長老畢竟老江湖了,一邊雙手掐訣一邊分神對著四位弟子厲聲道:
“此人來歷不凡,貿然闖寨,實非偶然,意在試探。此番逃走,多半是已察覺我宗意圖。爾等弟子,還不速速助我鏟除此人,不然走漏風聲,壞了宗派大事,我等都難逃一死。”
四人無奈只好放棄打算,運功加入了進來,一時間劍陣再加助力,威勢大振。五行劍各顯神通。
一把金色劍立于空中形成劍罩,劍陣中火劍火勢蔓延,不見木與土,只有地生藤蔓欲纏繞其身,不時伴著巖刺突出…
四人武器各樣,皆在陣中飛舞。
史清狂淡然一笑,單腳震地,腰馬合一,刀緩緩送入鞘中,手不離刀柄,緊緊握住。
一股驚人氣勢而出,宛若一股氣流罩,有種萬法不侵的味道。
俄頃,史清狂瞠目,一記拔刀斬,揮灑而出,宛若半月,身前無一物可擋。
劍陣在拔刀半月斬下一觸即潰,分崩離析。
場面紛亂,兵器四散。驀然間一道血色蛟蛇從天而降,直撲史清狂頭頂,陰險十分。
石柱后的江川暮見此忍不住驚呼,臥槽,竟有如此陰險之人!
但擔心是多余的,只見史清狂像是頭頂生眼般,拔刀后翻腕揮刀直上。
隨后揮刀途中手掌旋轉,倒持刀柄,彎腰而下,聚氣力于刀尖部,準確一擊斬在血色蛟蛇上,動作瀟灑一氣呵成。
頭頂血色蛟蛇嘶鳴狀,從蛟首處出現一道刀光,驟然炸裂,化為血雨。
史清狂起身揮手,血雨為之一空,皆被吹散而去。
別弄臟了衣裳,沾血不好洗!
血魔宗眾人瞠目而視面如土色,怎么會這么強。
楊長老大口嘔血,人蛟一體的血蛟蛇被打散,身受重傷。
心驚肉跳,明明能感知到的,就算之前隱藏了實力,也是真元境武宗啊,我元嬰又不是假的,加上四個金丹弟子,擺下大陣,竟然不夠此人揮第二刀的。難道不止如此?
念頭一起,楊長老在難壓下,噗通一下跌坐在地,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弟子四人也是驚魂未定,見楊長老如此不堪,連忙收回兵器,御器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