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書里沒有這個。”千世指著抽水馬桶說。

“我去找給你看。”莫臻不一會兒就折了回：“還有這些都給你，衛生間里有的東西都看個明白。”

“好的。”

“行了，去看吧。”

“你要，洗澡？”千世作推理狀。

“你也挺聰明的。”莫臻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挺有意思。

千世開始討價還價：“想讓我乖乖聽話放過你的家嗎？想讓自己安心洗澡嗎？想讓我盡快收拾東西從你眼前消失嗎？”

“怎么？只要998？”莫臻現在覺得自己才是被戲弄的那一個。

“不，只要你的手機或電腦！”千世眼睛里都是光芒，晶晶亮。

“那，你考不考慮和我一起洗？”莫臻面色嚴肅，嘴里卻吐出輕佻的話。

千世堅定的搖頭，語氣卻平淡的很：“不可能。”

“我的手機或者電腦也不可能和你一起沖浪！”說完，莫臻關上了衛生間的門，不帶絲毫紳士風度。

唉，要是師父就好了，自己還可以偷偷看。無奈，千世只能嘆著氣回客廳看說明書。

時間像小孩兒口里的蜜糖，慢慢消融著，不一會兒莫臻就洗好出來了。發絲已經吹好，不再滴水，身上穿著蓬松的家居服，就那么矗立在千世面前，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海鹽香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清闊遼遠。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是此時千世對莫臻的評價，或許有些女性化，但確實如此。

千世眨巴著清靈的桃花眼與莫臻對視著。忽然一陣風吹來，外面的樹葉颯颯的響，連帶著屋里的綠植也要動起來。莫臻的發絲被吹得有些混亂，他關好窗，轉過頭來臉上有一種靜謐。

“你身上有體香？還是森林的那一種。有一種沁人心脾的味道，很舒心。”莫臻此刻才覺得眼前的女孩實在是美不勝收。

千世對于莫臻突然的轉變很不理解，但也不在意：“我也想洗澡。”

“去客房的浴室。”莫臻也訝于自己剛剛的轉變，這女孩兒身上的味道似乎可以蠱惑人心一般。

千世搖頭：“還是你的浴室又大又好。而且，我真的是搖錢樹，可以為你招財的。”

莫臻嘆了一口氣：“去吧，去吧。”其中無奈全被他記在扶蘇的卡上了。

千世拿好各種“裝備”——都是阮策替她準備的，哼著歌就進了浴室。

看看這，摸摸那，打開水龍頭，左擰擰，右擰擰，不一會兒熱氣就氤氳了整個浴室，水溫偏熱，不過千世覺得很舒服。

伸手一揮，一些桃花瓣從空中落下，落到浴缸里，浮在上面，躍動著，旋轉著。

千世閉著眼睛，嗯，比山上的溫泉還差些，但也很舒服。想到山，就想到師父。他已經在人類的歷史之中死了幾千年了嗎？想當年，自己還是一顆靈種時就跟著他，澆灌自己的眼淚到底是誰的呢？其中的悲哀到現在她都忘不了。阿輪曾說，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式的存在，只是用來懷念過去的工具。但現在過的好的話，還會懷念過去嗎？師父是過的不好，還是曾經太美？

還有，阿輪，你要來了嗎？

唉，還是不能網上沖浪呀，自己要是有手機就好了。千世跳躍性的思維估計只有她自己適應了，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