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也許，死者林海軍父母在墓中放了定時炸彈，以防有人盜他兒子墓，不過這種做法是違法的，萬一有人盜墓被炸死了，怎么辦？他們豈不是要負法律責任。”任小歡說完看向曹上飛。

曹上飛詭異一笑說：“我們盜墓本來就違法，你還被炸死了負法律責任，笑啊！”

任小歡白了曹上飛一眼說：“怎么違法了，第一、我以少先隊員精神盜墓，第二、我盜完墓還將墓填好，第三、有時盜墓遇到墓主人冤死還能破奇案，幫助人民群眾，哪里違法了。”

曹上飛一臉懵狀，他心想：“小歡老弟老殼有問題啊，這是什么鬼邏輯啊。”但他不敢得罪任小歡，這些話他不說出來。臉上仍然彌勒佛似笑哈哈道：“嗯，小歡老弟說的是啊，我補充一點啊，小歡老弟，你是為母親病了而盜墓，精神可嘉，思想光輝，與法律不抵觸。”

任小歡冷眼如電，掃視曹上飛，說：“曹大哥，你這話說的還差不多，我還愿意聽。”

曹上飛腦門上一頭黑線外加數滴汗水，一時語塞，不好表達要說什么。

任小歡發號施令：“走吧，一起去盜墓！”

曹上飛豪爽說道：“好嘞！走吧！”

兩人向西南走去，走到一個小型老墳旁停下。

任小歡不由自主停了下來，視線向“體形小的老墳”上瞄去。

見此老墳個頭很小，仿佛臨時搭建，墳上長滿草。

這個老墳有一段歷史。

任小歡心想：“這個小老墳是一九九三年建的，死者與一起事件有關。那時，這個老墳的主人來村里走親戚。他是別村的。他來我們村走親戚后，與親戚喝酒至深夜，喝得大醉。”

“醉后，他騎自行車回家，騎了一會兒，摔倒在這個位置，摔死了。當晚無人，第二天他尸體才被發現。”

“當時吸引了村里很多人來觀看，那時自己小，也來看，不過沒有近距離看，只遠看，因為自己害怕見死人。”

“那人死后，村里也報案了，調查后認為他自然死亡。死后就埋在這，形成眼前這個小老墳。埋得倉促，才形成小老墳。”

想完這件事，任小歡把視線從小老墳上收回，對曹上飛說：“曹大哥，繼續往前走，去盜墓吧！”

曹上飛點點頭。

兩人身影向西南方走去。

走到一塊地里停下，地里還沒種莊稼，里面是一片“松軟的土”。任小歡和曹上飛走到中央。

中央有個電線桿，兩人站在電線桿前。任小歡像軍校教導員一樣威嚴站著，他問曹上飛：“盜墓的地方快到了，你第一次盜墓有什么感想？”

曹上飛像動畫片上一樣，腦門上“滴下”幾滴汗，說：“沒啥感想，掙錢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盜墓總比我打臨時工強，所以我才來幫你盜墓，商人逐利，我追逐錢養家。”

任小歡像古代領導一樣，瞥了一眼曹上飛，說：“曹大哥，你這么說也太沒出息了，你的眼里只有錢，我們能不能思想高尚一點，盜墓可以鍛煉膽識，豐富視野，有時還能為民除害，別只鉆到錢里了。”

聽任小歡這樣說，曹上飛像哄“公子哥”一樣哄道：“是，是，是，小歡老弟說的是，你曹大哥落入俗套了。”說完，心下憤怒地想著：“尼大爺丫的，小歡老弟，你就是個傻貨！”

任小歡看出曹上飛表情不對，說：“怎地，我的話你不服氣。”

曹上飛用正方形胖臉，和和氣氣笑道：“沒有，沒有。呃，小歡，換個話題吧，我們去盜墓應該趁晚上吧，我看現在天還早，太陽還沒落山，我們等到晚上再去盜墓吧！”

任小歡像威風凜凜的國王一樣說：“也只能這樣了，白天盜墓，有人發現不好。”

兩人坐在電線桿前的碎土上等待天黑。

任小歡突兀地說：“曹大哥，墓的位置快到了，需經過一塊田，一個草堰，一個坡，即可到墓的位置處，墓埋在一塊棉花地里。”

曹上飛臉上無表情，眼睛目視前方，說：“我知道了，你說了盜墓位置，我明白要怎樣找到墓。不過，老實說，小歡，我雖然來幫你盜墓，可我們好不容易見了面，我想和你回想以前我們在西邊鞋廠一起打工的日子，可以嗎？”

曹上飛和任小歡二零零八年都在西邊一個小鞋廠打工，兩人正是在那里認識、熟悉。

聽聞曹上飛這樣說，任小歡平淡著臉說：“好啊，曹大哥，回憶就回憶唄，哦，對了，曹大哥，你還記得嗎，二零零八年某一天，我沒錢了，而那時又沒發工資，我快連飯都吃不起了。是你見機借了我兩百元，讓我度過危機，那時我真的感動，而且你借我錢時，是你主動借的，并不是我問你要。”

曹上飛胖胖的方形臉，微微一笑說：“是啊，那時見你可憐，人又老實，就借給你錢了。我覺得咱倆投緣啊，就自發給你借錢了。”

任小歡像少女一樣，點點頭，說：“曹大哥，感謝你當時借我錢，不然，我沒法想，沒有錢，那時我要怎么過。”

曹上飛老實得風輕云淡一笑說：“謝什么，別說這么拘謹的話，咱倆是好兄弟兼趣味相投的人。”

任小歡目視前方空間說：“說的正是。”

兩人坐在電線桿前，像木偶一樣，板著臉，表情僵著，一直坐到天黑。

天黑了。

黑夜伸下魔爪，投在周圍，四周一片漆黑。

這四周的漆黑，黑得以致于任小歡和曹上飛快看不見彼此臉了。

任小歡說：“曹大哥，天太黑了，我們繼續盜墓吧，我看左前方，有路燈，那有光亮，我們先到那個地方去吧，這邊太黑了。”

曹上飛認真著臉說：“行。”

兩人從電線桿前站起，向有光亮的路燈地方走去。

在黑暗中走了五分鐘，走到有路燈的地方。

有路燈處是一塊田，田的側邊，立著一桿路燈，這種路燈是一種太陽能燈，白天太陽能電池板吸收太陽能儲電，晚上就可以用來照明。

這種路燈，現在農村十分普遍，現在農村生活條件好了，各個地方都安了這種路燈。房子外面有，路上有，各處都有。

任小歡和曹上飛行到路燈下，借助路燈散發的純白光芒。

任小歡可看見，自己所處位置是在一塊田的北側，視線在此田巡視一周。

他的眼淚頓時像決堤之水，轟然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