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周窕的戲份也全部殺青，為了趕拍廣告，她們一行人連夜回程。

下飛機時，天還沒完全亮，夜幕沉沉，昏黃的路燈微弱而渺小。

周窕跟著人群走向通道口，寒風獵獵，吹的她發梢四散，她低垂頭，盯著腳下拉長的虛影，心里莫名的閃過一抹空虛。

通道甬長，不時傳出私語聲，夾在在雜亂的腳步中，模糊不明。

“你怎么了？”喬瑩見周窕的情緒似乎不對，挽起她的手臂。

“可能有些累了”。周窕的聲音透著疲倦。

喬瑩嘆了口氣：“前幾天水果臺邀請你去參加跨年晚會，我已經給拒了”。

“拍完這個廣告，你多休息一段時間”。喬瑩拍了拍周窕的肩膀。

從年頭到年尾，周窕也只是零星的休息過幾天，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嗯”。周窕點點頭。

這個時間，機場大廳空空蕩蕩，人影稀疏的交錯，又很快散去。

不過，還是有幾個代拍和粉絲在蹲守，周窕她們一出現，立刻就從四處圍上來。

“周周姐，能給我簽個名嗎？”粉絲舉著周窕的照片和簽字筆。

“對不起，我們……”。小曼要攔，被周窕阻止了。

“沒事”。她硬擠出笑容接過，邊走邊在照片上龍飛鳳舞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上了車，周窕對著跟過來的粉絲揮了揮手，等車子拐出地下車庫，她的嘴角才耷拉下。

“你再睡會兒，到了攝影棚我叫你”。喬瑩還有工作要對接，眼睛就沒離開過手機屏幕。

周窕沒什么困意，她扭過臉，目光呆滯的盯著車窗外。

……

廣告拍了將近一天，周窕走出攝影棚，天還是黑的。

她在車上睡了一路，迷迷糊糊的回到家，又倒在床上繼續睡，連妝都顧不得卸。

一整夜，她做了個凌亂的夢，夢里出現了很多熟人，沒有連貫的片段，好似她只是回憶了一下這些人的長相。

日上三竿，周窕才睜開眼，她動了動，渾身酸痛的跟被車輪碾壓過一樣，頭疼的快要炸開，嗓子火燒一般，像要冒煙了一樣，干癢的厲害。

她咬牙，扶著床沿兒想下床去倒杯水，可身上的被子似有千金重，她又踢又推，也沒掙脫不開。

劇烈的喘息一陣，她煩躁的閉了閉眼，才伸手摸起床頭柜上的手機。

“喂？”她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發出的聲音模糊不清。

“小曼，你現在來我家一趟”。

“我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

……

周窕放下手機，攥緊拳頭，在額頭上沒規矩的敲著，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里，周窕感覺一抹冰涼覆上了她的額頭，她舒服的喟嘆了一聲，眉頭也舒展了些。

“姐姐”。

“姐姐，你醒醒”。有人推她，力道輕輕柔柔的。

她的眼皮抖了抖，半天，才艱難的睜開。

視線有短暫的不聚焦，幾秒后，虛影才清晰。

“怎么是你？”周窕有氣無力的。

出了一身汗，鬢發濕漉漉的貼在額角，精致的小臉蒼白如紙，眼睛微瞇，浮動著一層水霧，看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