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瑩還沒出來，周窕跟小曼在車上等她。

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來回閃動著丁芳年的名字。

周窕想也沒想，就直接拉黑了，連微信也沒放過。

干脆又決絕。

小曼瞥見，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沒隔幾分鐘，手里又響了，這次是陌生號碼。

周窕知道還是丁芳年。

她猶豫一陣，按下了接聽鍵。

“我跟紀永忱……”。丁芳年急著解釋。

“你的事不用跟我說”。周窕打斷他。

“以后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就這樣”。這次她關掉了手機。

“周周姐，你……”。小曼想替丁芳年說句話。

“小曼”。周窕也開口。

她靠在椅背上，偏頭看著窗外，目光綿長，緊繃的小臉有些無精打采的。

“嗯？”

“你說他們……真的在一起過嗎？”周窕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這話鬼使神差從嘴里冒出來，攔都攔不住。

她的嗓音低啞，夾雜著淡淡的失落。

“是……是有過這個傳聞，不過，我覺得就是那個紀永忱剃頭挑子一頭熱”。

“她總愛在媒體面前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這才讓人對他們的關系浮想聯翩的，丁芳年可一次都沒回應過”。

“她長得那么丑，除非丁芳年眼睛瞎了才會看上他”。小曼義憤填膺的。

“你……”。周窕被她的話逗笑了，打量了她幾眼。

“我……我怎么了？”小曼的眼神閃躲。

她這是明顯是“虧心事”做多了。

“你不會也是丁芳年的粉絲吧？”周窕瞇眸。

“不是”。

“我絕對不是”。小曼連忙否認。

“那你這么氣憤干什么？”

“我……這是為了你”。小曼梗梗脖子。

“跟我有什么關系？”周窕挑起眉梢。

“我覺得你跟丁芳年才相配”。

“男帥女美”。

“簡直就是一對璧人”。小曼激動的合十雙手。

“我這完全就是在磕CP”。

“CP你知道吧？”

“就是……”。小曼正說的起勁，喬瑩罵罵咧咧的拉開車門，打斷了她的話。

“他媽的”。

“沒見過這么畜生的人”。

“……”。

“喬瑩姐，你怎么了？”小曼歪頭問。

“還不是她們家……”。喬瑩的火氣壓都壓不住。

她看了一眼孟雪沁，孟雪沁低著頭，臉都快埋進衣領里了。

她小聲的啜泣著，肩膀略微聳動。

“先上車再說”。喬瑩嘆了口氣。

“嗯”。孟雪沁彎腰坐進車里。

“呀，你這臉怎么弄的？”小曼離得近，一眼就發現了孟雪沁臉上的紅腫。

聞言，周窕也看過去。

五指印清晰可見。

這一巴掌打的似乎比秦淑月還狠。

“誰打的？”周窕的視線落在她泛紅的嘴角上。

“我……我弟弟”。孟雪沁咬唇。

“不光打了臉，你看她身上腳印，都是她父母和那個畜生弟弟踹的”。喬瑩想起孟雪沁被三個人堵在安全通道里打，就恨的牙根直癢癢。

周窕剛才還沒注意，聽喬瑩一說，才注意到孟雪沁衣服上的腳印。

“你沒還手？”她深吸了一口氣。

孟雪沁沉默，她低下頭，只知道哭。

“別哭了，他們……”。小曼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安慰話稍顯蒼白。

“你為什么不還手？”

“嗯”。

“我問為什么不還手？”周窕情緒有些激動，她不斷的逼問。

“我……”。

“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孟雪沁被嚇到了，她哆哆嗦嗦的回答。

“父母？”周窕冷笑。

“你什么樣的人才配叫父母嗎？”

“小曼，你告訴她，你的父母會為了錢讓你去跟不同的男人上床嗎？”

“不會”。小曼搖頭。

“那他們會像這樣往死里打你嗎？”

“不會”。

“他們……他們舍不得的”。這話擊碎了孟雪沁心底最后一點對父母的留戀，她捂著臉哭的更兇了。

“絕望嗎？”見她這樣，周窕沒有絲毫動容。

反倒是喬瑩有些于心不忍：“周窕，你……”。

“你別插嘴”。周窕喝止。

“孟雪沁，你知道人活在這世上最可悲的事是什么嗎？”

“就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

“你說這樣活著有什么意思？”

孟雪沁抬眼，眼眶紅彤彤的，卷翹的睫毛上掛著點點晶瑩，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可周窕一點也不同情她。

懦弱的人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