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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通陰使者

  • 秘詭火種
  • 十歲賣切糕丶
  • 2023字
  • 2020-12-18 21:34:40

當陳述結束后,古茲敏長呼一口氣,說道:

“樹先生,這是在太可怕了,老實說,這不比被郊外的惡徒綁架更好受些?!?

古茲敏如實道出自己的感受,而樹先生沒有接過話題,而是另起說道:

“唔...可能是扳指的消息傳了出去,也可能是真正的惡靈?!?

他略微沉吟,繼續補充道:

“我需要將某種可能和我印象中的對比,印證我的猜想。”

“嗯?猜想?”樹先生的話語讓古茲敏摸不著頭腦,自己在陳述中將那位馬車夫也加入了進去,‘他是想驗證什么?對比什么?”.....

不等古茲敏思考過多,樹先生站起身,說道:

“跟我來。”

不多時,穿過層層隔斷,樹先生帶領古茲敏進入室內后方,里面的空間相當寬闊,光明似倏地失去蹤影,顯得昏暗無比,墻壁上,有火炬與微章的浮雕勻稱交叉排列,地面上安放著一個巨大的三頭燭臺和一面巨大的全身鏡,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樹先生,這里較之于查尼斯古董店,就如查尼斯古董店較之于聯排公寓。”古茲敏暫時將死亡恐懼拋之腦后,略顯輕松地說道。

前面的樹先生微笑轉頭,灰色眸子倒映出古茲敏的身影,他十指交叉,置于小腹處,說道:

“不僅如此,整個金梧桐街也是非凡者的?!?

“為了驗證你所說的馬車夫是否和我所說的是同一人,我需要帶領你通陰。”

“通陰?”古茲敏半是迷惑、但饒有興趣地說道。

“是的,火種‘黑夜使者’添置的第三次動力,將獲得通陰的非凡能力,呵呵...生者有精神世界,而通陰使者,便是去往死者的精神世界,非凡者們也將它稱之為‘活著的記憶’,不過某些途徑也可以成為通陰使者?!?

“這...很神奇。”古茲敏驚愕萬分,遲遲沒有消化樹先生的話。

“知道《不眠圣經》嗎?嗯.....”半是陳述、半是吟唱的聲音從樹先生喉嚨中發出:

“那迷惑他們的魔鬼被扔在硫磺的火湖中,那就是墮落者和迷霧所在的地方,他們必晝經受痛苦,直到永永遠遠?!?

說完,樹先生從面前的三頭燭臺上取下左右兩根蠟燭,忽地,有夢幻般的深藍火焰升騰,驅散昏暗,帶來光明。

他將其中一根交給古茲敏,說道:

“若是以后打算成為非凡者,或是辦理普通案件、或是對抗迷霧中的怪物、或是追蹤瘋狂的邪教徒、或是守護蒙塔埃利斯,通陰或多或少會有作用,如果你愿意,就在此刻,我可以帶領你提前嘗試。”

樹先生的灰色眸子中似有明睿的光芒跳動,語氣溫和,神態寧靜地注視古茲敏,等待他的答案。

無論是阿凱提斯,還是樹先生,未免主動了些.....思緒轉動間,考慮到死亡的陰影籠罩,古茲敏緩慢但是堅定點頭,和煦回應:“嗯。”

得到回應,樹先生將一根頭發放置于夢幻燭火之上,焦臭傳來又很快消失,周圍空氣瞬間驟降,將幽深、昏暗、寧靜的室內襯托地宛如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全身鏡鏡框變成青色,鏡面有紫紅旋渦,這一刻有灰霧從鏡中彌散出來。

“如果感到恐懼,可以閉上眼睛?!睒湎壬嵝训馈?

“什么?”古茲敏面露疑惑。

就在這時,古茲敏感覺視線一暗,是瞬間的黑暗,他先是驚慌,接著遵從樹先生的提醒,閉上眼睛。

“這里便是死者的‘活著的記憶’?!甭爮奶崾?,古茲敏睜眼,他滿是震驚。

這是完全黑白的世界,周圍充斥濃濃灰霧,可視度極低,他審視自身,與通過全身鏡前沒有區別,不過手上有跳動深藍火焰的蠟燭,古茲敏接著抬起頭打量周圍,雖然灰霧濃郁,但是眼前的黑白場景很像自己記憶中的場景——威爾士街。

樹先生的聲音不像灰霧般幽遠,“現在保持安靜,否則會有無法預知的危險。”

古茲敏點點頭,視線穿越灰霧,仿佛里面有無窮的可怕事物,思維在難以克制地發散,“這就是迷霧?阿凱提斯先生所說的迷霧?唔...應該只是屬于它,嗯....一部分....”

萬千想法匯聚成一句話:他想退出,不想成為非凡者,不想涉及迷霧。

火焰持續跳動,灰霧漸漸變淡,它似成了這世界里的唯一導向、唯一指引,樹先生的話語隱有傳來:“等到灰霧變淡,就可以說話了,但是不能太吵鬧?!?

.......

跟隨樹先生腳步,古茲敏來到了同住威爾士街的麥克雷.杜薩德家中,這里原本應該有采光良好的起居室、寬敞的盥洗室以及溫暖的壁爐,但現在只剩下完全的黑白,宛如盛放神秘的空殼。

“呃呃呃...”

似有喉腔被堵塞的聲音發出,樹先生尋找聲源,直到他們來到了黑白的盥洗室,

渾身不著衣物的麥克雷嘴里滿是長發,他雙手支撐浴缸,雙目皆是驚恐,接著,他猛地松手,伸向自己的脖頸,猛地用力,黑發和雙手的加持下,眼皮很快合攏。

在古茲敏驚愕間,“蹬蹬蹬”......一陣皮鞋踩踏的聲從門口處傳來,樹先生主動后退一步,直到一個高大的,有鋒銳棕黃眉毛,冷漠藍眸的男人身影出現,古茲敏滿是驚愕,但謹記樹先生的提醒,沒有出聲。

這個男人抬起麥克雷的手掌,像是在尋找什么,一番檢查后,先是疑惑,后又一邊皺眉,果斷離去。

就在古茲敏思考之時,樹先生忽地吹滅燭火,古茲敏清晰看見盥洗室門外有灰霧迅速靠攏,隱隱約約中,似有無形存在正注視自己,讓他后背發涼,難以克制躁動。

就在灰霧即將徹底蔓延到自己站立的地方之時,有黑暗染著光明帶來的深紅出現,古茲敏睜開雙眼,發現燭火的光明正驅散昏暗,自己還是身處原地,仿佛方才只是夢幻、只是一場恐怖戲劇。

樹先生沒有說話,而是先邁出一步,帶領古茲敏回到了之前的隔斷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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