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在幾天后爆了出來,蘇糖是從她娘和三嬸兩天聊天中得知的。
只知道劉家算是完了,聽說不僅把家底都掏空了,還把財產也給賣了,這才賠了賭坊銀子,退還了這次幾個東家的銀錢。
然后,就帶著一家老小回老家了。
據說劉家的老家不在安慶府,至于以后過得如何就沒人關心了。
這次蘇明江是最大的功臣,不僅蘇老爺大伯帶著謝禮前來感謝,還獲得了大伯所在干貨鋪子的東家的謝禮。
“哎呦,這喬東家可真是實在人,這么多布匹,夠我們一家做好幾身衣裳了?!?
喬東家就是大伯的東家,送來了三匹布,幾盒糕點,還有幾盒養身用的藥材。
“這匹布眼色深一些,就給你做身衣服,這一匹就給老爺子還有婆婆各做一件上衣,剩下的這一匹眼色涼,就給兩個小家伙各做一套衣裳?!?
“那你呢?”
沈蕓娘不好意的笑了笑,“你給我買的布,我還沒有做衣裳呢”
“呵呵!”
蘇糖吃著綠豆糕,看著傻笑的老爹,有些沒眼看,把剩下的塞進嘴里,又拿了一塊,拉著弟弟出去了。
真是夠了,兩個未成年還在么,也不知道注意一下?
“姐,去玩?”
蘇啟嘴里的綠豆糕回來沒有咽下去,含糊著問道。
“嗯,去找你慕哥哥?!?
蘇糖點點頭,拉著弟弟往外走,她聽到隔壁有動靜了,應該是慕陵川回來了。
“川哥哥?”
“嗯!”
來到慕家門口,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那里,正有一個婆子在往里搬東西,還有一個男人年在幫忙。
兩個人蘇糖都不認識,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是蘇糖姑娘吧,我是胡婆子,是來給少爺做飯的,這是我男人楊德,給少爺趕車的。”
說是婆子也就四十多歲,可是在這個年代都可以做祖母了。
所以說是婆子也沒啥問題。
“胡婆婆好,楊爺爺好。”
“婆婆好,爺爺好。”
胡婆子笑的滿臉通紅,“唉,真是乖孩子,少爺在院子里,你們進去吧,小心點兒,別碰著了?!?
“當家的小心點兒,別碰著孩子們了?!?
楊德老實的點頭,“我小心著呢!”
蘇糖拉著蘇啟不好意思的進了大門,這才舒了口氣,真是太熱情了。
“來了?”
“川哥哥?”
不等蘇糖開口,蘇啟興奮的朝著慕陵川跑了過去,滿手的點心碎沫也就因為他的擁抱,沾到了慕陵川的長袍的腿部位置。
“哎呦,果果,你把衣裳弄臟了?!?
蘇糖趕緊把人給拽來,只是已經晚了。
蘇啟也慌忙拍打,見到弄不干凈,就仰著小臉,萌萌的說道,“衣裳臟了,姐姐洗!”
說完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開心的拍著小手,別提多欠揍了。
真是坑起姐來一點兒都不心軟!
呵呵!
“臭小子,姐姐白疼你了。”
慕陵川失笑,聲音中都帶著笑意,“正是因為與你親近,這才闖了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好像還真是這個樣子的?
嘖!
“綠豆糕。”
蘇啟立馬就被蘇糖手里的綠豆糕給吸引了,伸手就想要。
“給你,小饞貓!”
蘇啟接過綠豆糕就吃,還學蘇糖說話,“饞貓!”
慕陵川目光落在蘇糖的笑臉上,“家里發生事了?”
“你知道?那兩個送我爹回來的是不是你?”
慕陵川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看了眼慕忠就往書房走去。
慕忠會意,露出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果果,忠叔帶你去看小鳥好不好?”
“鳥?”蘇啟歪頭一想,伸出指頭指著天空。
“不是,是你川哥哥帶回來的小鳥?!?
“川哥哥的鳥?”
嘴角抽搐的慕忠:……
忍著笑的蘇糖:……
正在進屋的慕陵川:……
“咳,走,看鳥去!”
蘇糖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目光卻忍不住往某個而你身上瞄。
“哎呦!”
蘇糖捂著額頭哀怨的瞅著打她頭的慕陵川。
“非禮勿聽!”
“嘖嘖,真是小古板!”
蘇糖撇撇嘴,咕噥一句就把這個話題揭過了。
“你還沒告訴我,是不是你讓人把我爹送回來的?”
慕陵川搖頭,讓蘇糖有些意外,“不是你?”
“是忠叔看到的,他讓人把蘇叔送回來的,我是后來才知道的?!?
“哦,那我待會兒謝謝忠叔去?!?
“嗯!”
“咦?又有新書了?”
蘇糖目光一亮,也不跟他見外,就從他的書架上拿下來兩本沒看過的書。
“是兩本游記?”
“嗯,寫的是關于北疆的?!?
“北疆不是大秦國的邊疆?會打仗吧?”
“嗯,近幾年時不時的會發生幾次小規模的戰爭?!?
“生活在北疆的人,可真偉大?!?
“嗯?”
“每天都心驚膽戰的,卻仍然是堅強的生活在那里?!?
慕陵川眉梢一挑,沒想到小丫頭還有這個認識。
“有機會我真想到處走走,看看這大秦的山水風景。”
“有什么好看的,真要讓你出遠門了,也許你就舍不得家了?!?
蘇糖想著現在的土石大路,和她前世的水泥路是不一樣的。很是認同的點點頭,“這倒也是,就算我不怕吃苦,我爹娘也不舍不得我啊!”
“蘇叔叔沒事兒了吧?”
“早沒事了,只是劉家的事不解決完,也不敢去鎮上,萬一被憤怒的劉家人撞到了,還不得再挨打一次?”
好在劉家人已經離開三河鎮了。
“現在放心了吧?”
“嗯,我爹這幾天都悶壞了,要抄的書早就抄完了,早就想去書鋪換書了?!?
“蘇叔叔的性子還是比較能沉得住氣的。”
“少爺,東西都收拾好了,當家的要回去了,少爺有什么吩咐的嗎?”
慕陵川起身出了書房,蘇糖也跟著出來。
“辛苦楊叔了,讓他路上小心些?!?
胡婆子笑吟吟的應聲出去。
“楊爺爺不留下來嗎?”
“楊爺爺?”
這是個什么叫法?
“那,楊叔?”
“嗯,楊叔和忠叔年紀差不多?!?
慕陵川也沒有說,這只是一種禮節上的一種稱謂而已。并不是就當做了長輩來喊人的。
要不然一個奴才哪里敢當主子的長輩了?
“哇哇,姐姐?”
“怎么了?這是?”
突然,蘇啟淚眼婆娑的跑了過來,手里還指著剛才跑過來的地方。
“鳥,果果的。”
暈,讓你看著玩呢,你就想看到自己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