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瞳揚了揚下巴：“我自然是要追求最好的資質，沖擊最高的序列，成為站在世界巔峰的強者！”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里閃動著星辰一般的光芒，讓他略顯單薄的身體顯得更加高大。
“說得好！”陳煬有些感動，情不自禁鼓起掌來。
寧冕、周新苒也跟著陳煬拍手：“請教教我們該怎么挑選吧？”
“先給我說說你們的直覺，你們心儀哪條途徑吧。”
寧冕的聲音有些苦澀：“我喜歡‘靈胄’途徑。那銅鏈處處跟我做對，奇怪了，我卻感覺它親切。我可以選擇它嗎？它的品相怎么樣？”
李星瞳走近棺材，眼睛瞇了瞇，凝視著棺材里的鎧甲、長刀和銅鏈，沉吟道：“這三件圣物，鎧甲破損嚴重，品相頂多三品。長刀，太普通。銅鏈，倒是有些意思，二品以上，我看不太清。可以選它！但我必須提醒你，它自我意識太強，剛才它已經在主動親近你了。嘿，這樣也不知是好是壞。你自己判斷吧。”
“嗯，”寧冕摸著下巴，“我想想。”
周新苒指著她推開的那口棺材道：“我決定了，就選血玫瑰。”
李星瞳點點頭：“鬼醫途徑里，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然后他看向陳煬：“煬哥需要我幫忙看看嗎？”
陳煬剛才一直在觀察李星瞳，發現他凝視棺材里圣物時，瞳孔似乎蒙上了一層奇異的銀光。
陳煬好奇道：“星瞳，你不是秘契者，但你卻會使用某種神奇的瞳術，能夠看透圣物的品相？”
李星瞳不好意思笑了笑：“家父是秘契者，我出生時遺傳了父親的部分瞳術異能。”
“臥槽，”陳煬脫口而出，“還能這樣？”
李星瞳道：“是。秘契者進入高序列后，自身與神秘存在相互融合，分不出彼此。足夠幸運的話，后代是有可能遺傳部分異能的。”
“厲害。”
這一次，陳煬、寧冕、周新苒佩服得說不出話來。
“還請星瞳幫我看看吧，我想選夜堡途徑的。”陳煬道。
他之前已經見過夜堡途徑暗影者的功法特點，覺得這種藏身在暗處、善于躲藏的途徑，比較適合自己的口味。
大概，是因為自己屬鼠？陳煬在心里琢磨著。
李星瞳走過去，凝視著棺材。
夜堡途徑的棺材底部，漾起黑色的薄霧，讓他看得頗為吃力。
這一次，李星瞳看得稍微有點久。
過了將近五分鐘，他才開口道：“夜堡途徑的這幾件圣物，都是活物，跟剛才他倆的不太一樣。蝙蝠翅膀和黑豹眼睛，都是二品。螢火蟲，是二品偏上。黑色的斷手，可以確定是二品以上，接近一品。”
“一品？”陳煬問。
“或許更高，但說不準。”
聽李星瞳這么說，陳煬心里基本有譜了。
那黑色的斷手，雖然詭異，但確實一看之下，心神很容易就被吸引。
如果說修行者與圣物之間，是契約關系，是雙向選擇，那這種微妙的相互吸引的感覺，便是冥冥中宿命的安排。
看大家都選定圣物之后，李星瞳走到了有火蚯蚓的那口棺材旁，有些開心地說道：“我就選這條小蚯蚓了。”
他這么說著的時候，那條赤紅的小蚯蚓弓著身子，仰起頭來吐出一口青煙。
嘶！
這似乎是個頗有靈智的小家伙！
大家哈哈笑了起來。原來相互之間緊張的關系，已經變得無比融洽。
就在這時，石窟內風移影動。
呼地一聲響動，黃扇老者再次出現在大家眼前。
“都選好了嗎？”老者笑呵呵吼道。
“選好了。”四人依次說出自己的選擇。
聽到寧冕選擇了銅鏈，老者臉色便不太好。
聽到周新苒選擇了血玫瑰，老者皺起了眉頭。
聽到李星瞳選擇了火蚯蚓，老者臉色更加陰沉。
聽到陳煬選擇黑色斷手，老者差點要吐血。
老者哼唧了幾聲，恨恨道：“好的都挑走！這不行的，我要虧本虧死的。下次必須漲價了。”
賣東西自然是希望差的東西先賣出去。
四個年輕人都笑起來：“漲，必須漲，狠狠地漲。”
老者無奈笑笑，揮舞衣袖：“每人一個洞窟，都給我進去。”
在大石窟深處石壁上，鑿有十來個小一些的石洞。石洞里只有一個蒲團，其它什么都沒有。
四人各自找了一個石洞，走進洞中。
黃扇老者轉了個身，他的身影變成了四個。
這四個身影各自扛起一口棺材，走進四人選定的石洞中。
......
洞里，只有一口棺材。
陳煬心緒復雜，靜靜凝視著它。
棺材里面只有一雙風干的黑色的斷手，棺材板蓋斜靠在棺體上。
那雙黑手，痙攣扭曲地張開著十指，不時抽搐一下。
黃扇老者的影子在洞里忙碌著布置儀式。
陳煬暗暗猜測，這黃扇老者大概是“地影”途徑的高手。
棺材的周圍，點燃了七盞油燈。
石洞的四角，各燃燒著三根青香。
老者手指蘸著丹砂，在棺體和棺蓋上寫滿晦澀奇異的符號，又將各種奇異的輔助材料，放置在棺內四角。
月桂草3株，雷擊木2兩，藍骨蜥蜴的全身骨骼1架，鐵翼蚊血液9滴，九眼靈蛇的新鮮頭顱1只。
輔助材料圍成一個圈，將黑色斷手圍在中間。
洞里的溫度越來越低。
陳煬搓了搓凍僵的手，這時他突然看到一叢叢濕漉漉的頭發，從石洞頂部慢慢長出來。剛開始時短如毛刷，十數個呼吸的時間，已是貞子長發一般隨風飄柔了。
陳煬有些心驚，眼睜睜看著長發垂下來搭在他的肩頭。
陳煬彎著腰躲閃。
老者聲音低沉交代道：“三分鐘內，儀式自動開始。記住，無論什么情況，都一定要保持清醒。記住了？”
“記住了。”
“那我走了。”
“額，請問我需要做什么？”陳煬忙道。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保持清醒。”
“就這樣？”
“就這樣。”
“沒其他注意事項嗎？”
“唉，知道那么多干什么。知道越多越礙事，嘿嘿！”老者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瞇縫如豆的小眼睛閃過狡猾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