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姝每個月固定時間都來宮里和黛墨相見,這件事情不僅她們主仆兩個高興,一到快要相見的時間,青竹的興致也很高。沒到這個時候,她對待皇上的態(tài)度都變得不一樣了,總是不自覺地會帶一些小女孩的嬌憨。
但是許慎言的處境可就不想林念姝那么輕松自在了。最近的京城郊外的山上聚集了一批山賊,經(jīng)常攔住來京城的商人要過路費,輕則搶錢財,重則丟性命,搞的民不聊生。濮陽昆昊就讓許慎言用兩個月的時間前去辦理此事。馬上就要到了他回京復(fù)命的日子。
林童手里拿著一個賬本,上面記錄著這次消滅山賊的戰(zhàn)績。此刻的許慎言正在看著下面的人清點財物,“將軍,這么多的金銀珠寶啊?”那些閃閃發(fā)光的財物把他們這群窮當(dāng)兵的眼睛都晃的失了神。
許慎言看著他們這幅樣子,用手上去使勁拍了一巴掌,“這些東西都是不義之財,是要上繳國庫的,你們都打起精神,誰要是動了歪心思,別怪我不講情面。”
林童晃了晃腦袋,“是。”將自己的心思壓了下去。他看著一臉沉重的許慎言,好奇的問道:“將軍,我們是大獲全勝,您怎么看著不高興啊?”
許慎言:“哪有什么大獲全勝,山賊頭子花蛇沒有抓到,你說我高興的起來嗎?”
林童:“那也不能怪咱啊?只能說這個花蛇狡猾,他居然對您使用陰招,但是他掉到那二十米高的懸崖下面,就是不死,也得是個殘廢。我已經(jīng)派兄弟們下去搜尋了,只是下面水流湍急,地勢復(fù)雜,不一定能找得到。”
許慎言揉了一下還在酸疼的眼睛,“要是找不到,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媽的,真是沒想到,這個花蛇居然會拿辣椒水噴我。等我抓了他,一定將他泡在辣椒缸里。”花蛇之所以叫花蛇就是因為他的身上有好多蛇的紋身。
林童看著這記滿戰(zhàn)績的賬簿,“不會吧,我們做了這么多,皇上都看不到嗎?”
許慎言冷笑一聲,“希望如此吧。”跟了濮陽昆昊這么多年,許慎言知道自己的這個表哥一直都是嚴格要求別人,總是希望自己的手下能把事情做的十全十美。
林童看著興致不高的許慎言,想著安慰一下他,“將軍,您回京就可以見到郡主了,還是高興一下吧。”
想起那個小姑娘,許慎言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微笑,“對呀,馬上就要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這還能做什么?肯定是忙著做嫁衣唄。”林童搶言說到。
夜鷹早就將許慎言的事情報告給了濮陽昆昊,“真是沒想到,他還真的做到了。”濮陽昆哈欣慰的說。
“許將軍年少有為,等到他回來了,黃桑應(yīng)該好好的獎賞他啊。”一旁的公公馬上說到。
但是這一說不要緊,濮陽昆昊的臉子接著就有一些不高興,“連一個山賊頭子都抓達不到,還想要獎賞,真是癡人說夢。你下去吧。”
夜鷹走之前看了一眼那個公公,公公也回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濮陽昆昊來到了青竹的宮殿,看著正哼著小曲兒的青竹,小聲的問旁邊的宮女,“娘娘最近的心情一直都是這么好嗎?”
宮女柔聲回答,“明天就是十五了。念姝郡主就會過來。每次她們快要來的時候,娘娘都是如此。”
青竹聽到了身后的動靜,放下手里的東西,笑盈盈的朝著濮陽昆昊走過來,“你這個小丫頭,知道皇上過來了,也不通知我,還在皇上這里說悄悄話,看我不處罰你?”
濮陽昆昊握住青竹的手,“是朕問她的。你這是在做什么呀?”
青竹扶著皇上走到自己剛才坐著的地方,從籮筐里拿出一方手帕,“念姝郡主馬上就要有大喜事了。當(dāng)年她救過臣妾的命,所以臣妾想送她一件禮物。皇上,您看這個刺繡,好看嗎?”
濮陽昆昊將東西接過去,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你何苦費神做這些東西,去庫里隨便那個珠寶送給她不就好了嗎?”
青竹看著濮陽昆昊的動作,生怕他被針給扎到了,一把將東西拿了回去,“皇上這就是禮輕情意重。我想郡主什么樣的寶貝沒見過,應(yīng)該不差我這點東西,但是這惡搞刺繡卻是獨一無二的。她肯定會喜歡。”
濮陽昆昊一聽這話,心里更不高興了,“你都沒有送過朕這么費心思的東西。”
青竹看著像是一個孩子鬧脾氣的皇上,寵溺的笑著說:“好,皇上要是喜歡,臣妾也為您做一個。”
“好,你給朕送禮物,朕請你明天看大戲。”濮陽昆昊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好笑的點子。
又是到了每月的十五,我按照以往的約定,按時來到了宮內(nèi),但是這次等著我的不僅有青竹和黛墨,濮陽昆琦居然也在這里。按照道理,皇上的嬪妃是不能隨意接見除了皇上以外的男性的。
“參見娘娘。”這次有一個男性在,總是覺得有一些別扭,我按照規(guī)矩,乖乖的行禮。
青竹向我走過來,悄悄對我抱怨,“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皇上會讓琦王爺在這里,我也覺得有一些別扭。你等著,我一會就把他支走。”
濮陽昆琦一臉的平靜,黛墨也不像往常那樣,臉上只有害羞,眼神也總是止不住的朝著他那邊瞟過去。“算了,娘娘。就讓王爺待在這里吧。”看著黛墨的樣子,平時在府里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機會會見到他,還是讓他們兩個多多見面,培養(yǎng)一下感情吧。
雖然濮陽昆琦在這里,會擾亂黛墨的心情,但是面對自己擅長的事情,這個丫頭上手還是很快的。濮陽昆琦就一直坐在旁邊不停的喝茶,吃東西,一句話也不講。當(dāng)然,我們也一句沒有搭理他。
在林念姝忙著自己的嫁衣的時候,許慎言也按照皇上的命令,在今天入宮復(fù)命了。“皇上,這就是微臣本次入山剿匪的成果,請皇上過目。”
濮陽昆昊從公公的手里接過賬簿,這些東西他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也還是隨意翻看了一下。“許將軍這次是大獲全勝,想要什么賞賜啊?”
許慎言一直都沒有找到花蛇的下落,還以為皇上會處罰他,仙子啊居然會主動問他賞賜,便有些吃驚,“微臣辦事不力,一只都未能抓到花蛇,有負皇上的重托,不敢要賞賜。”
濮陽昆昊:“哎,你馬上就要成婚了,現(xiàn)在還在為朕拼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么能不要賞賜呢?朕可是聽說,念姝郡主最近一直都忙著做嫁衣呢,難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她嗎?”
許慎言黑臉一紅,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有一些溫柔了,“最近郡主也辛苦了,微臣會去探望的。”
“那就不用這么麻煩了。”濮陽昆昊說,“郡主就在后宮呢。”
許慎言一聽這話,以為皇上把林念姝給要了,急的腦袋都出了汗,“皇上這話是什么意思?”
濮陽昆昊看著著急的許慎言甚是得意,“怪朕沒有說明白。郡主現(xiàn)在就和三皇兄琦王爺在后宮呢,許將軍要不要和朕一塊過去看看?”
剛落下的心,一聽到濮陽昆琦的名字又提了起來。或許覺得皇上還沒有太大的可能,但是那個不按照常理的琦王爺可是太有可能了,再加上他們兩個原本關(guān)系就很好,許慎言恨不得能長出一對翅膀,馬上飛過去瞅瞅。“微臣很樂意陪皇上過去看看。只是,在這后宮,微臣恐怕是不太方便,臣還是去郡主家中等她吧。”許慎言害怕會看到自己不想要的畫面,自己會在這里失態(tài),還是回去再說吧。再說他相信林念姝的為人,只要是她說的話,他就愿意相信,耳聽為實!
濮陽昆昊可不愿意許慎言就這樣離去,“堂兄這說的是什么話,有朕在,難不成還會有什么不方便的嗎?再說郡主一向做事都喜歡親力親為,這時候一定是累壞了。你難道不想要快點見一見她?”
容不得許慎言拒絕,濮陽昆昊拉起他就朝著傾妃所在的宮殿走去。他早就部署好了,此刻的青竹還有其他人肯定都被支出去了,如果沒有猜錯,此刻的殿里應(yīng)該就只剩下林念姝還有濮陽昆琦這兩個人了。按照自己的猜測,那個皇兄應(yīng)該不會讓人失望的。
他興沖沖的將門打開,殿里面確是靜悄悄的,再往里走,也確實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只是兩個人的距離有一些遠,再加上那個女人也根本不是林念姝。
“怎么會是你們兩個?”濮陽昆昊氣的舌頭都有一些打結(jié)了。
“參見皇上。”黛墨急忙跪下,“剛才有人通知娘娘去書房拿東西,郡主也去幫忙了,所以就留下了奴婢在這里。”
剛才確實有一個小公公過來,原本是要黛墨過去幫忙的,但是林念姝想要給黛墨一些機會,就陪著青竹高高興興的出去了。正好是陰差陽錯,打亂了皇上的計劃。
“皇上看到我們兩個,為什么這么驚訝?這位只是我家的奴婢,難不成還會有什么奇怪嗎?”濮陽昆琦看著皇上,猜不到他的心里。
許慎言看到這里卻一臉的高興,終于放下了心。
正在皇上發(fā)愣的時候,青竹帶著人抱著東西回來了,正好一眼看到了許慎言。但是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內(nèi)心并沒有一絲的漣漪,反倒是看到皇上在這,心里更高興。“皇上,您怎么突然過來了?”
但是林念姝看著許慎言卻不像是以往那般平靜了,再過不久,這個男人就會是自己的丈夫了,想到這里,她覺得自己的臉有一些燙。
看著一臉高興的傾妃正眼也沒有看一下許慎言,濮陽昆昊的心情也總算是高興了,“沒事,朕是覺得許將軍好久沒有見到郡主了,正好郡主也在宮里,就帶他過來看看。”
許慎言和林念姝對看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一絲的尷尬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