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沒有躲過去？
小平頭的腦海里，冒出來一個他怎么都不相信的念頭。
剛才，他正準備側身躲過拍下來的吉他袋時，整個人好似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錮在原地，完全動彈不得。
于是他的左肩硬生生的挨了一下林宣怒氣攻心的這一拍。
瞬間，一股劇痛傳來，他的左肩似乎被拍脫臼了。
林宣瞧著小平頭一臉痛苦的表情，心中的余怒還在，腦子卻冷靜下來。
有林九九在，他還可以十分輕松的虐這個家伙。
但是再動手揍他，如果有人報警，等會兒警察來了他不太好說。
單純的虐打和正當防衛，這兩種說法，差別可就大了。
“這就是你嘴臭的下場。”
林宣陰沉著臉，用一副我隨時可以虐你，你服不服的表情看著小平頭。
“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平頭的右肩軟塌塌的耷拉著，額頭上密布因為疼痛而不斷滲出來的汗水，眼神里帶著驚疑與一絲害怕。
他不認為剛才他不能動，是自己身體出了毛病，最大的蹊蹺，肯定與眼前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有關。
不過，他想不明白，這人用了什么手段，他怎么就莫名的不能動了。
無知的東西才會讓人害怕。
所以小平頭有點慫了。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惹不起的人，趕緊滾，一天的好心情全被你這個嘴臭的家伙毀了。”
林宣宛如趕蒼蠅似的，示意小平頭圓潤的滾蛋。
“呵呵，我都被你打骨折了，你還想讓我滾，你在做夢，我要報警。”
小平頭心里雖然慫了一些，但也沒打算就這么過去，他現在可是受害者，所以他用另一只沒事的手，掏出手機要報警。
“報警？！你動手在先，我只是正當防衛，后來又是你滿嘴噴糞，我才想教訓教訓你，誰知道你竟然自己待在原地動也不動讓我打，我沒辦法啊，你這舔著臉認錯讓我打，我能不打嘛，那不是顯得我矯情。”
林宣有恃無恐的說道，頓了一下后，繼續說道：“你趕緊報警，這周邊可都是監控，我反正不帶怕的。”
“你......”
小平頭聽完，就差按下最后按下一個0的手指懸在半空，遲遲沒有按下去，林宣的這一番話讓他傻了眼。
他一個連高中都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的街溜子，自認為腿腳功夫了得。
在他的認知中，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腿腳功夫厲害，才是真理。
可他沒想到，今天碰上個嘴上功夫了得，而且透露著怪異的毛頭小子。
這腿腳功夫似乎沒了用處。
他也不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林宣剛才說的那番話完全沒毛病，就算報了警，他也拿林宣沒辦法。
的確是他先動手的，看起來也是他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讓人打的，這在監控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這次我認栽了，下次別再讓我碰見你，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小平頭環顧四周，發現這一塊地方已經被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圍上了。
有不少人對著他在指指點點，他被揍，臉面上有些過不去，不想再待在這繼續丟臉下去，不然以后怎么在藝術街區混。
于是他放了句狠話后，灰溜溜的離開了藝術街區。
在小平頭離開后，見正主走了，圍著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
林宣打開吉他袋，看了一眼，一臉的肉疼。
面塊已經裂了一大塊，吉他弦斷了三根，一個好好的吉他，完全破了相。
“林宣，你這三寸不爛之舌倒是挺厲害，都能直接把人說跑了。”
林九九這時走過來，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言語中帶著一絲夸贊。
“先別夸我，林九九，你看我這吉他壞了，都是因為你說了一句話惹了事，這吉他你怎么都得賠給我吧。”
林宣趕緊揮揮手，沒接她這奉承，而是指著吉他很現實的說道。
“賠你？要不是我幫你，你現在早就被打的滿地找牙了吧，好意思找我要賠償。”
一提到錢，林九九瞬間化身守財奴，將幫助他的事說了出來。
“額，我被打，歸根到底，不都是因為你。”
林宣始終把持著這件事的核心。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林九九頗有些無賴道。
林宣嘴角一抽：“你.....林九九，你什么時候變成守財奴了。”
“賺錢不容易，不守著，不就成敗家的了。”
林九九宛如看敗家子的眼神瞅著他。
“你行，記住你自己說的話，你以后別敗家。”
林宣也拿她沒辦法，搶她的錢，那是不可能的事，今晚剛賺的一千塊還在她挎包里了。
他只能心疼的將吉他重新收回袋子里，打算后面去找家樂器店，看能不能修修，這把吉他也陪伴了他大學三年的時光，扔了的話也是有些可惜。
“對了，林九九，你剛才為什么幫我啊？不是讓你別出手嘛。”
出了藝術街區后，在等出租車的間隙，林宣想起了一個問題。
一旁的林九九聞言，也是微微一愣。
對呀！她為啥幫林宣。
記得當時在看見林宣快要被小平頭揍時，她完全是下意識的就出手了。
她在出手時，根本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林宣提起，她才覺得有些奇怪。
“你被打了，我多丟面子，再說這事也是我挑起來的，幫你也是應該的。”
林九九隨口胡謅了一句，心里卻還在想著：我為什么下意識的出手幫林宣？
“噢，這樣啊，算你有良心，你這幫的也挺到位。”
林宣點點頭，沒太多想，等看見一個空的出租車，他趕緊招停，然后喊林九九上車。
出租車后座上，林九九低著頭沉默的坐著，雙手在扣著放在腿上的手工挎包。
偶爾抬頭，會看一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林宣，然后又低下頭，眼神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坐在副駕駛上的林宣，可沒察覺到林九九的目光，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回去睡覺，太困了。
沒多久，出租車停在了天譽壹號小區門口。
林九九先下了車，林宣在付完錢后，剛準備打開車門離開，司機師傅喊住了他：“小伙子，后面這姑娘對你有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