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從來沒有令人失望過，兒時噩夢連連，如今難以入睡。即使忘不掉傷疤結痂在哪兒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之前對你的傷害。

關小黑屋，跟小狗搶食，天地茅草為家旁邊的豬糞是你明天的工作。非打即罵，欺辱，被蒙眼硬拖進黑診所，不管離開到大也要糾纏你一刻讓你不得安寧。

最終還得靠藥物來維持之后的生活，活在陰影下。她算幸運有人保護她也是懦弱的，不敢面對，不明所以算著糊涂賬，希望糊里糊涂過日子。當她不愿在過這種日子，不清楚對許言喻感情的時候選擇間歇性遺忘。

后者遺忘，前者窮追，逃不掉也不得不面對。即使發生情愫也難以啟齒，何況本無法開口告訴所有人多年后要跟自己哥哥在一起，是問幾人接受的了，欺瞞也好，克制也罷總之很難。

“要怎么跟爺爺，爸媽說，您的孫子，兒子想跟你收養的孫女，女兒在一起？你說，喜歡上了讓他們放棄撫養權之后跟我在一起？他們會怎么想？要怎么做？逼著他們成全還是私奔？想過后果嗎你？”許諾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吃著草莓。

草莓很甜，是許言喻跑了五公里外草莓園一個個摘回來洗好的?？稍S諾說的幾乎不讓遐想，直接問題也不懂得婉轉。

腳踩盆里衣物動作戛然而止，許言喻很認真回答：“之前不確定，現在確定了。私奔，以死相逼萬萬不能做，任勞任怨養十幾年兒子閨女什么都給了我們任勞任怨，忙碌奔波時常不能回家，反過來我們什么都沒給予他們。最壞打算他們知道，你嫁人，我單身老許家絕后?！?

“為什么是我嫁人不是你娶妻生子？”

許言喻繼續踩著泡在水里衣服隨性回答到：“硬是沒有結果，總不能耽擱你一輩子是不是？至于我娶妻，不是你就太對不起人家姑娘了。換個話題如果可以，養你到一百歲沒問題??！都不嫁人，全當兩口子過日子。”

轉頭來眼色深沉，許諾塞滿口草莓并未在意，草莓卡在食道不下憋的滿臉通紅，咳嗽幾聲好容易消下，虎了吧唧看碗中所剩不多的草莓?！昂茏运?，再過五六年爸媽就該催你相親找對象什么的，你總不能一直拖著。即使最后同意……怎樣都不會同意的，七大姑八大姨你肯定受不了。別給我杠啊，知道你要說什么不可能，不會，到時候不回來過年的話。在我可以睡好覺之前沒法給你答案，管控不住自己。行的話，試試吧！”

“嗯？”許言喻回過神來被許諾塞兩顆草莓，見她起身最后那句提高音量。

“好話不說二遍，草莓不錯，下午摘些回來做草莓凍和醬存著帶學校。媽～草莓吃不吃？”

“吃，我敷面膜呢你放我房間別放餐桌茶幾上容易被你爸盯上！”

許言語叫住許諾純屬想多看一眼，“除夕摘什么草莓家里還有很多，年后帶你去，再給我個還沒嘗出味呢！

折回來塞了顆最大的在許言喻嘴里免不了吐槽一頓。

簡單清洗晾好又去尋爺爺回來吃飯，豐盛菜肴中一盤糯嘰嘰青色不知道什么菜的物品尤為可怕，不用想都知道誰做的。

吃完飯用迷糊糊年畫，貼對聯掛燈籠，下午無事陪老爺子下棋。茶幾上擺放好糖果瓜子堅果和花生，星位提子形式不妙輸兩回改下五子棋，許諾下不過就讓爸爸場。自己則在一旁跟媽媽看電視，順勢接下許言喻給的草莓干。

“哪來的草莓干？”

“有的吃就成，問那么多干嘛！晚上想要多少壓歲錢？”

分給爺爺爸媽后嘎嘣下去含糊其辭，讓人聽得有些吃力。許言喻扒橘子解釋，“高三前每年壓歲錢收多少最后不都上繳了，今年壓歲錢自己攢著不用上繳。”

“我可沒說，給多了還是要幫你們存著的。”許媽反駁到，有錢出溜就沒了不如收著好。

晚上收到三位長輩紅包，許諾財迷蹲在角落數錢：一張兩張，四六九張都是她的。

老爺子忍不住贊嘆“奸詐，見財起意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

“這么財迷啊，口水都要留下來了，一會兒出去跟下面小朋友放煙花去熱鬧熱鬧?！痹S爸昌盛打趣到。

許諾連連點頭收好錢，過年走親訪友除去給舅舅的壓歲錢的話能有三千多當然財迷。拾把仙女棒跟煙花棒下樓放煙花，鞭炮煙花蓋住屋內電視，街道嬉皮打鬧孩童與大人模樣，燈火通明。盛平太世祥和景象不過如此。

“我煙花都放完了才來，爸叫你干嘛呢？”許諾不滿看他。

許言喻拉著許諾，十指相扣沿街道走五味雜，最后想想說了句，“新年快樂！”

“莫名其妙，那祝你也新年快樂給你的新年禮物?！痹S諾將圍巾系到許言語脖子上，“我的呢？”

“什么？”

“禮物啊！”

許言喻掏出剛剛那壓歲錢全部給了許諾，許諾數錢數玩抽出一百其余如數奉還，翻翻找找又掏出一塊錢給他。

“不要??？”

“不要，反正到最后都是進我肚子里的，在誰那都一樣！”

“那給我一塊錢干嘛？”

“寓意好！”

七歲的時候吃到好吃的能開心好幾天，十七歲的時候淋著雨也要去見那個想見的人，希望你二十七歲的時候也像當初一樣那么勇敢，堅定。

許諾十八歲最大的勇氣就是填改志愿的時候五個志愿全是“攬月”，即使是現在還是過去也總要有個理由來說(sui)服自已往前走，撐著一股腦的念頭自己跟自己較勁的樣子活到現在，一半一半皆是過往!

“你不想知道爸叫我干什么的嗎？”

“過來！”

許諾見周圍沒人拽著圍巾迫使許言喻靠近自己，踮腳重心不穩親吻嘴角不過三秒趴對方身上。許言喻一個勁憋笑，撫摸那炸毛般的小人，許諾探頭怒不斜視拍拍身子往回走，帥氣不過一分鐘越想越氣。折返離自己幾步，撅著嘴巴不緊不慢過去語氣平穩，

“圍巾還我！”

送出去的哪有要回的道理？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