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契約

霍瓊盯著碗里的荷包蛋看了很久，仰面看著謝衡，翹起了角。

“對不起。我以前為了氣茉莉，沒經您和議沖撞了您，適才為了安慰我娘，又說了話。其實……我不是……”

霍瓊尷尬得很，這個話要如何說呢？

其實她不是看不上他？

反過來便是她其實看上了他，太容易讓人誤解了。

不說清楚也不當當，人家幫了他，她卻背后里如此戳人家的肺管子？

謝衡耐性等著，沒有一點不耐性或是生氣。

“公子您很好，比我見過的人都要好，人美心善，總之都是我的錯。”

霍瓊迷糊不清地說完這句話，便把頭埋到碗里，猛吃雞蛋。

謝衡低笑了一聲，沒有再尷尬她，轉身走了出去。

霍瓊松一口，決定以后說話做事要更加當心。

吃過雞蛋，木工便上門來量家具尺寸，談好酬勞和木柴代價以后，趕集的人三三兩兩回家了。

不是飯點，人也在家，正好還債。

霍瓊招呼謝衡：“恩公，我要去還錢，先送您回家如何？”

謝衡搖搖頭，表示他自己回去便行。

霍瓊帶著霍羽，將那切發展條的二十斤肉背著，從街頭走到街尾，敲開全部借過錢給他們自二胺人，都有謝禮。

小鎮上的人宛如果過節，喜悅如果狂地迎接他們，說著動聽的話，夸他們知禮懂事，好教養。

許多白叟提起了死去的霍二，感嘆著讓他們以后有事盡管來找自己。

霍羽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霍瓊忙著給鄰里戴高帽，賺好感。

霍家二房敗落太久，緣分大不如前，這才造成一家子遇到浩劫處卻沒什麼人肯協助。

她從前連續被關在霍家老宅里，沒什麼細致的生活履歷。

考慮許久才想到這個方法，還清負債，送上謝禮，從新奠定口碑榮譽，一步步重起。

現在看來，結果不錯。

謝衡遠遠跟在背面，注視著前方的一切。

羸弱的女孩子，重傷未愈，頭上還纏著白紗布，穿戴褪色分歧身的舊衣，帶著羸弱懵懂的幼弟，滿臉笑容，挨家挨戶敲開門，說好話，行禮，無比認真地取出賬簿核對債務，垂著眼當心數錢。

霍瓊在鎮里走了一圈，他便跟了她一路，直到看到她和霍羽回了家，他才逐步走回家去。

謝老頭經回歸了，當心地將一本賬簿交給他：“公子，這是這個月的進出，一切寧靜。”

謝衡點點頭，隨手將賬簿放在桌上。

謝老頭道：“同事們都很想念您，問您什麼時候去縣城？”

“再說吧。”

謝衡疲累地閉上眼睛。

謝老頭壯起膽量，說：“聽說霍姑娘的契書經定下，要不要改為死契……”

關于他們來說，活契改為死契是很容易的事，身契拿在手里，許多事會很好辦。

謝衡突然展開眼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老奴僭越了。”謝老頭悄悄的退出去，在廚房找到謝神婆：“公子又犯病了？”

謝神婆直嘆氣：“可不是么？剛和我說，晚飯不想吃，沒胃口。”

謝老頭皺起眉頭：“如此下去不是方法啊，不知公子畢竟在想些什麼。”

二人頭碰著頭，小聲談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