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品嘗

這兩棵茶樹，或是從前搬來這里時，分緣偶合尋來的上品野生茶。

當初打的主意便是克己好茶，惋惜移栽以后連續蔫巴巴的，長勢很不太好，每一年也便能摘一兩把茶芽罷了。

可昨兒夜里下這一場雨，它們竟像瘋了似的猛長，居然摘了這么一籃子茶芽，也不曉得是不是積存了這么多年，突然開了竅。

謝衡病著，謝神婆也沒心思去管這些瑣事，忙著去廚房熬藥做早飯去了。

霍瓊趕緊把這些茶芽攤放到她的屋里晾青。

這是她以后立足立命的本領，她不想讓任何人曉得，她怕，秘密宣泄以后便會山窮水盡。

捏詞也想好了，便說擔憂黑貓弄臟或是打翻。

幸蝕今日謝老頭不在家，謝神婆心情也不太好，始終沒管她。

霍瓊半途回了一趟家，給霍羽他們做了飯，因為牽掛著茶葉，便倉促忙趕回謝家。

黃昏時候，晾好的茶芽終于放進蒸籠，霍瓊也由衷地松了一口。

經過蒸青，茶芽的特別便不容易看出來了。

茶葉蒸好以后，還需要揉捻，霍瓊做來毫無壓力，她興致勃勃地在房檐下做這件事，很興奮。

謝衡慢吞吞地走過來，無精打采的。

“公子您起來啦？”霍瓊調查他的表情，問：“早上用飯沒瞥見您，阿婆說您身體不女人，好些了么？”

謝衡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表示并無大礙，他抓起一把茶葉，探詢地看向霍瓊。

霍瓊回答道：“昨夜下了雨，發了好些新苗，便如此扔著怪惋惜的，不如做些茶。”

謝衡比了個手勢，她立馬笑道：“那，第一個便給恩公嘗。”

“用飯啦。”謝神婆擦動手出來，關心地問謝衡：“如何樣？”

謝衡點點頭，默然地進了配房。

黑貓玄金早便等在那邊了，懶洋洋地瞅一眼霍瓊，調轉身體用屁股對著她，以表示不屑。

霍瓊卻很稀飯它，熱心地和它打招呼：“玄金，乖喵，餓了嗎？”

玄金完全紕漏了她，慢吞吞伸個懶腰，走到謝衡眼前，挨著他的腳躺下來，翻轉肚子，四腳朝天，嗲嗲地叫：“喵嗚～呼嚕～呼嚕～”

謝衡勾起角，寵溺的笑，毫不遲疑地把整整一條雞腿給了它。

玄金迅速叼起雞腿，閃電般跑到角落里，背對著他們海吃海喝起來。

霍瓊發笑：“這貓真伶俐。”

謝衡笑笑，把另一只雞腿夾到她碗里，表示她也吃，別拘束。

霍瓊：“……”

如何覺得自己成了另一只玄金？

次日，霍瓊起了個大早，開始便是去稽查兩棵茶樹，是否又長出了新的茶芽。

幸虧，并無，但很，茶樹更茁壯了，葉面碧綠油亮，生氣勃勃。

霍瓊安心便是地走開，掃地燒水做早飯，剛開始有些目生，逐漸地也便諳練起來。

謝神婆起來，看到干清潔凈的院子，冒著熱氣的水，熬好的粥，寫意地點點頭：“我來做菜，你去叫謝衡起床。”

門虛掩著，霍瓊輕輕一敲便開了。

淺青色的床帳里，謝衡一身的里衣，背對她而臥，風騷委宛。

“恩公起床啦！”霍瓊快步走入，把熱水放好，把全部門窗盡數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