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鄧儒甩了一整天的鐵錘,就算佛法加身也累得全身乏力。
“錢師兄,我今晚睡哪里呢?”
“唐師兄沒有給你安排住處嗎?”錢亮好奇地問道。
“沒有啊,我一來就被領到了你這里啊。”
“可能是宿舍住滿了,今晚你就跟我睡吧。”
鄧儒心中一萬零一頭草泥馬飛過,臉色陰沉得能擠出水來。
鄧儒跟著錢亮來到一座山的山腰上,錢亮往前一指道:“這就是我的房子。”
鄧儒打量了一下,發現這棟屋子就一間房,整個占地不到二十平。
“兄弟不是哥說你,你千萬不要看不起這間房子,這是哥辛苦十五年才賺到的。”
“啥,十五年賺個十幾平方的瓦房?”鄧儒十分不解。
“護宗大陣之內的土地都歸宗門所有,想要蓋房子,必須要領取房產證。”
“知道房產證的價格嗎?”
鄧儒搖了搖頭。
“宗門土地一百靈石一平米,我的房產證花了幾大千靈石呢。”
“月供十塊靈石,土地要一百塊靈石一平!”鄧儒的嘴巴能塞下一個籃球。
“那其他新來買不起地皮的修士睡哪里?”鄧儒好奇問道。
“當然睡自己的煉器房啦,就是自己挖個洞再用木頭做個床。”
“不過我先提醒你一句哦,洞里一般都有四十幾度的高溫,不太好睡覺。”
鄧儒簡直不敢再打聽下去了,只要再打聽一個事情,鄧儒認為自己立馬會瘋掉。
“其實你也不必著急,新來的都一樣,除非有關系,不然只能在洞里蹲個十年八年。”
“你實力相對較強,如果能進入筑基期的話,地皮價會打九折,到時候湊夠了靈石就可以修建一個自己的屋子了。”
“好吧,我認了,我們趕緊洗漱睡覺。”
兩人洗漱完畢,月亮已經掛上了樹梢。
“我們睡一頭吧,我的腳有些味道。”
鄧儒剛才就領教了錢亮的香港腳,當然知道其毒性之強大,于是連忙點頭答應。
鄧儒睡覺比較擇床,倒在床上半天沒有入睡,而錢亮澤睡得像一個死豬一樣,尤其那個鼾聲像開火車。
“太不真實了,我怎么會在這里?”鄧儒欲哭無淚。
半夜疲憊的鄧儒終于睡著了,可是沒睡多久,就被身旁的錢亮給拍醒了。
“秋菊,來打個啵兒。”說著嘴還向鄧儒的臉上貼去。
鄧儒氣得差點沒伸手掐死他。
“好不容易睡著,這貨欺人太甚。”
“別怪老子狠。”鄧儒手伸向了錢亮的零件。
他一把抓住其零件道:“老板,桃子多少錢一斤?”
錢亮被抓住了關鍵部位,立馬痛得從夢里醒來,他見鄧儒在說夢話,氣得一巴掌打醒了鄧儒。
“窩巢,你手往哪里摸呢?”錢亮罵道。
“啊,發生了什么,有妖怪入侵嗎?”鄧儒亂扯道。
“還不拿開你的臟手?”錢亮氣急敗壞道。
“啊,哈哈,師兄實在對不起啊,我做夢在買水果呢。”
“好啦,趕緊睡,別墨跡,明天還要打鐵。”
第二天兩人又打了大半天的鐵,快到傍晚的時候錢亮道:“我那個床確實有點小,你自己挖個洞吧,明天我來給你引火源。”
“哪里能打到水洗漱呢?”鄧儒問道。
“出了大門往左,走兩里地有個水井,你自己拿桶去提水。”
“能不能先借我一個桶?”
“不能,自己想辦法。”錢亮可能還在為昨晚零件事件心里耿耿于懷,不想理鄧儒這個菜鳥。
看著罵罵咧咧走遠了的錢亮,鄧儒不屑道:“老子自己做一個。”
由于靈器和礦石都不能帶出鍛造堂,他只能拿著之前從一個村子里拐來的柴刀上山伐木制作木桶和木盆。
等他制作好木桶和木盆,月亮又掛上柳梢頭了。
他獨自一人來到水井邊,卻發現水井邊有個女人。
“師姐你好,這么晚還沒睡覺啊?”鄧儒招呼道。
可是這女人好像沒聽到鄧儒說話一樣,腦袋低垂,頭發把臉遮了一半,讓人看不清面貌。
“窩巢,不會是個女鬼吧。”鄧儒心里咯噔一下,手腳都變得不麻利起來。
數日沒有反應的銅鏡道:“這的確是個陰魂。”
“我滴媽呀。”鄧儒轉身就跑。
可是轉身就發現女鬼已經堵住了他的退路。
“你別過來啊,不是我害的你,你冤有頭債有主,找那個害你的人去吧。”鄧儒嚇得直哆嗦。
“何遠奎叛徒,叛徒,叛徒......”
女鬼沒有向鄧儒撲過來,而是嘴里不停說著叛徒二字。
“何遠奎,那不是宗主嗎,怎么是叛徒?”鄧儒疑惑不解。
“你說他是不是叛徒?”
正當鄧儒走神之際,女鬼的臉一下湊到了鄧儒的腦袋邊。
鄧儒差點沒嚇得蹦起來,身邊陰寒之氣讓他如墜冰窖。
“穿哥救命。”鄧儒內心開始吶喊。
可是寶鏡沒有出聲,依然和上次一樣,他又在裝死。
“么得,破鏡子一點作用都沒有。”鄧儒心中大罵。
女鬼慘白的臉又向前靠了靠,幾乎貼到鄧儒的臉上。
“對對對,他是叛徒,他就是個大叛徒。”鄧儒不敢反駁直接附和她道。
女鬼聞言好像很開心,于是“哈哈哈哈”的大笑,笑聲無比驚悚,聽得鄧儒汗毛都炸了。
女鬼朝鄧儒臉上吹了一口冷氣然后走到了水井邊。
鄧儒全身打了一個冷戰,就見女鬼的身形旋轉著慢慢往井里沉。
“我那個去,宗內怎么會有這東西?”鄧儒拍了拍胸口。
“看她的衣著應該是本宗的人,為什么魂魄會藏在井里呢,難道她的尸體在井底?”
想到此處,鄧儒都不敢去這井里打水。
“我怎么不從植物身上吸水呢?”鄧儒一拍腦袋道。
原來他今天忙來忙去,把會控水術這個問題給忘記了。
想到此處,他趕緊往回跑,生怕那個女鬼又上來找他詢問。
洗漱完畢,他在庫房找了一張木板放在地上開始睡覺,室內溫度很高,他也不擔心著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里,鄧儒又見到了那個女鬼,不過這時的女鬼沒有之前看見的那么恐怖。她好像活過來一般,御劍飛行到鄧儒的面前。
鄧儒抬頭一打量,發現這女子有三十幾歲,法力很強,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你叫鄧儒?”
“是的,師姐。”鄧儒拱手道。
“喊錯了,應該叫我師叔。”
“師叔,你年紀并不大啊?”鄧儒很疑惑。
“我是百煉宗金丹境蔣萱。”
“蔣萱,這個名字好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聽過,可惜就是想不起來。”鄧儒撓撓頭道。
“不用想了,我今天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女子道。
“算了,我不喜歡了解別人的秘密。”鄧儒拒絕道。
“你不聽也得聽。”不知什么時候,女子的劍已經架在了鄧儒的脖子上。
“啊,師叔好說,好說,您請講。”鄧儒都沒看清楚對方如何出劍的。
“我給你說,何遠奎他是叛徒,他要把宗門合并到龍門宗去。他欺師滅祖,吃里扒外,我要你殺了他。”
“你自己為什么不去?我根本打不過他。”
“我也打不過他,他有金丹中期修為。”
“那你還讓我去,那不是找死嗎?”鄧儒不解道。
“我的意思是等你達到他的境界,幫我殺了他。”
“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等我到了金丹期,他都元嬰期了,我怎么打得過?”鄧儒覺得這女人說話離譜,不會算賬。
“元嬰期不是那么隨便就能邁入的,我相信你不久就能追上他的境界。”
“你哪來的自信?”鄧儒問道。
“因為你一個月就從凡人修煉到了練氣九層。”女子道。
“什么,這你都知道,師叔真乃神人也。”鄧儒馬屁奉上。
“我要你發下天道誓言斬殺何遠奎。”女子命令道。
“何必呢?我和他無冤無仇的。”
鄧儒才不想去找掌門打架,既然能做掌門,那法力應該很高。
“你不答應,我馬上殺了你。”女子威脅道。
鄧儒也不知道自己在夢里,他無奈只好答應,因為不答應后果嚴重啊。
“好,很好,我也不虧待你,這本《大河之劍》的秘訣就算是給你的酬勞。”
鄧儒立馬接過這本秘訣,因為自己現在根本沒錢買修行之類的術法。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說完,女子御劍飛走了。
“好厲害,竟然能御劍進出鍛造堂。”
“咦不對啊,這里不是在鍛造堂。”鄧儒看了看周邊的環境道。
隨著他的喊聲,鄧儒腳下的地面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他一下就向坑里掉了下去。
“啊,師叔救命。”鄧儒大聲呼喊著。
大喊的他從夢里醒來,發現外面天色已經出現魚肚白。
“原來又是一個夢,好真實!”
“不對,我手里真有一本《大河之劍》的秘訣。”鄧儒看著手里的書,心里大驚。
聽到鄧儒的喊叫,守門的兩個師兄之一走了過來道:“還沒天亮,你鬼叫個啥,沒事兒去挖你的煉器房啊。”
鄧儒見對方筑基期的修為不敢反駁,只得賠笑道歉。
倉庫有靈氣鋤頭和鏟子,挖起洞穴來不是很費力,鄧儒花了兩個時辰就在山腹內挖了一個百多平方的洞穴。本來他還想挖寬敞一點,但是擔心會塌方。
辰時錢亮走了過來道:“師弟不錯啊,轉眼就挖了如此大的一個洞府。”
“哈哈,師兄過獎了,我挖了一整夜啊。”
錢亮點點頭道:“那為兄就給你引火源吧。”
說完錢亮放下幾塊靈石,簡單地擺了一個法陣,然后口中念念有詞的施展起引火之術。
不一會兒,鄧儒就見法陣中間一股巖漿冒出,洞內的氣溫一下升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