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太后是死于中風,那也沒有那么快離開,肯定是你們兩個在她面前咒罵她,她才受刺激死去的。”慕無憂只不過是隨口說說。
慕子謙無言以對了,因為他們兩個的確在太后臨死之前咒罵了她,但是他們的本意并不是這樣的。
莫無心也有些心虛。
慕無憂見他們兩人都不說話,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的不錯吧?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親耳聽到,但是我一猜就猜出來了。兄弟姊妹,你們都聽見了嗎?我們的母后是皇上與這個賤人刺激而死的,你們說該拿他們怎么辦?”慕無憂開始煽風點火起來。
莫無心連忙推開慕子謙,走在前面。
“你胡說,你哪只眼睛看見了?哪只耳朵聽見了?我們根本什么都沒有做。”莫無心感覺自己腦袋一時短路,不知道如何辯解才好。
慕無憂繼續(xù)哈哈大笑,然后指著莫無心的鼻子。
“要不是你老是與母后作對,母后身體那么好,怎么可能會中風?你本來就不是皇家的血脈,卻自以為自己是公主,橫行霸道,我們都已經(jīng)忍耐你多時了。”慕無憂見慕子謙沒有說話,以為他是因為慚愧。
莫無心一手把她的手指推開。
“你才是最大的惡人,本來我們都活著好好的,是你搞出那么多的是非來。身為公主,還是大公主,你沒有一點公主的風范,成日里就會勾心斗角,爭寵無度。太后要是不是聽了你的教唆,安安分分地過日子,才不會那么快就遭遇中風。”
慕無憂見自己的哥哥還是沒有說話,于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想打莫無心的右臉,莫無心敏捷地躲開了。
慕子謙連忙走到了前面。
“慕無憂,你再這樣放肆,我就饒不了你。你現(xiàn)在趕緊滾開,再不滾開的話,我就把你拖出去。”
慕無憂一下子就嚇傻了,一句話不敢說出來。
“快滾開,不要打攪了母后的安寧。”
慕無憂只好默默走了出去。
莫無心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個慕無憂是吃軟不吃硬,只要你強硬,她就退縮了。
慕子謙馬上著手為太后辦喪事,因為心里有愧意,他把喪事辦得很隆重。可惜太后都看不見了,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如此孝順的話也許就不會處處與他作對了,那些過去的家族仇恨怎么能夠與此時的親情相比呢?!
雖然莫無心不是皇族的血脈,因為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她還是參加了喪禮。處處協(xié)助慕子謙辦事,也不喊一聲苦累。慕子謙覺得莫無心是越來越懂事了,于是對她又多了幾分愛慕。
喪事終于辦完了,還有四十多天的守孝期。莫無心一聲酸疼回到自己的宮里。
“公主,這太后真的死了?”淺兒不敢相信這個囂張跋扈起來像悍女一樣的老太婆竟然中風一次就駕鶴西去了。
莫無心白了淺兒一眼。
“不是真死難道是假死嗎?”
“不是,淺兒只是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怎么只中風了一次就……”
莫無心不想跟淺兒說太多,她自己自然知道其中的奧妙,肯定是北堂軒在暗中搗鬼。
“你別想那么多,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這些事不是你們這種下人要操心的。”莫無心有氣無力地說。
淺兒見莫無心心情不是很好,于是就默默走開了。
莫無心想到北堂軒,就恨得牙癢癢的。她知道他就是想讓她后悔,后悔自己把那前足骨蟲弄死了。
莫無心才不會后悔。太后死了就死了,反正她活著也是不快樂,死了一了百了。
慕子謙默默地為自己的母后守孝,身形消瘦起來。
“沒有想到這個太后那么容易就死了,這死得有點蹊蹺呀。這下子,慕子謙與莫無心就少了一個對手了。”說完慕子浩嘆息了一聲。
“你說的對,真是太可惜了。”北堂軒隨聲附和。
“不會是你干的吧?國師你的本事可是真大。”
北堂軒連忙做出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是我干的?我才不會殺了太后,她與我們一樣,都是對付慕子謙,難道我是傻瓜不成?”
慕子浩露出狡黠的笑容來。
“你是不是傻瓜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在意那個千足骨蟲,你是想讓莫無心后悔愧疚是不是?”
北堂軒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慕子浩摸得一清二楚,整個后背都冒出汗來了。
“哈哈……看你說的,難道在錦王的心里我就是這樣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嗎?”
慕子浩也哈哈笑了起來。
“其實除掉太后也不錯,雖然她老是與慕子謙作對,但是這只是表面的,說到底慕子謙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怎么可能不親呢?我沒有譴責你的意思,你不必遮遮掩掩的。”
北堂軒連忙擺手。
“我們既然是同一條船上的,我不會瞞你的,你就放心吧。這太后真的不是我所為,老人中風這是常事,只是她有點不幸運而已。”
慕子浩相信了北堂軒的話。
“既然你這樣說,我就相信你的話。這瘟疫還要再加強一下嗎?我看現(xiàn)在病的人又開始少了起來。”
北堂軒覺得這個慕子浩真是殘忍,難道她想一下子所有人都死絕了嗎?那當這個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錦王稍安勿躁,此時得慢慢來。要是一下子死太多的人,以后紫宸國恐怕元氣大傷,恢復不過來。現(xiàn)在是三國鼎立的時候,我們要是一下子就削弱了,你就不怕其他兩國趁機消滅了我們?”
慕子浩聽到這里才恍然大悟,連忙拍了拍北堂軒的肩膀。
“還是國師考慮周全,還是國師厲害呀。我是鼠目寸光,看得不長遠。”
“哪里哪里,錦王只是一時心急而已,我能夠理解,哈哈。”
兩人喝了一些酒,然后就散了。他們兩個行事很謹慎,不能讓別人看到他們一起喝酒喝醉了,這要是傳到了慕子謙的耳朵里,肯定會引起他的聯(lián)想的。
慕無憂看見太后下葬以后心情一直都很低落,她知道自己以后只能靠自己了。但是她什么都不懂,一點能力都沒有,哪里是莫無心的對手,最后肯定會受到欺負的。
她想離開這里,但是想到自己一旦離開,結(jié)果是一無所有了,她就覺得非常可怕。
“不,我不能走。不過就是一個賤人,我為什么要怕她?我一定要找到一個機會為母后報仇。憑我的力量是不可以,但是三哥與國師不是一直都在暗地里與他們兩個較勁嗎?”想到這里慕無憂就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找北堂軒,北堂軒沒有理會她。
“你就不能陪我說說話嗎?我就那么討厭?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光天化日的,你在這里做什么?就不怕別人看見,你趕快離開。”北堂軒把慕無憂當成是瘟神一樣。現(xiàn)在慕無憂已經(jīng)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他不想再與她糾纏下去了。
慕無憂沒有想到北堂軒對自己是這樣的態(tài)度。
“我只是想與你們一起合作,把莫無心這個賤人給殺了,難道你不歡迎嗎?”
北堂軒連忙把慕無憂推走。
“你還是安安分分地待著吧。要是覺得寂寞就找個人嫁了,這些事不是你可以參與其中的。你的腦袋都是漿糊,誰敢用你?趕快走吧,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慕無憂聽見北堂軒這樣說,馬上哭哭啼啼了起來。
“你讓我嫁人?難道你一直不知道我喜歡你嗎?你以前對我可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上莫無心那個賤人了?”
北堂軒徹底被慕無憂惹怒了,二話不說就把她推倒了,然后關(guān)上了門。
“簡直是腦子進水了,白癡。”北堂軒氣鼓鼓地罵了幾句。
慕無憂只好悶悶不樂地回去。
“莫無心,都是你這個賤人,把我的男人也搶了去,只要是我的東西,你都要搶……我一定要讓你死得很難看。”
莫無心見慕子謙的心情慢慢好了起來,于是就一起商量如何把幕后主謀抓出來的事。他們不想看到這場瘟疫持續(xù)下去,不然的話紫宸國肯定會垮掉。
“我覺得一定與北堂軒有關(guān),現(xiàn)在很多疑點都指向他。即便他不是主謀,也是幫兇。我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不然這場瘟疫肯定是治標不治本。”莫無心憤憤地對慕子謙說。
慕子謙與莫無心的想法一樣,但是如何做呢?
“那我們怎么辦?這個人異常狡猾,簡直就是老狐貍。”慕子謙簡直后悔自己當初怎么就交了這樣的一個朋友。當初要不是他刻意提拔,這個北堂軒也不會是國師、
“在舞林大會之前,那個鷹閣的閣主不是已經(jīng)答應了幫助我們的嗎?這會子我們回來也那么久了,怎么不見他們的影子?”莫無心驚訝地問。
慕子謙這個時候才想起了是有這樣的兩個人。
“我也不知道,當時你走了以后,我老是擔心你,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里。現(xiàn)在想來,我們竟然連聯(lián)系他們的方式都不知道。”慕子謙想起了那個可以變化多端的鷹鳴,還有那個擅長隱身的隱。
兩人都嘆了一口氣。
“你終于把我們記起來了,哈哈。”屋頂傳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莫無心記起來了,那就是鷹鳴。
“閣主,你既然已經(jīng)到了就下來吧。”莫無心站了起來,看著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