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難忘
- 后宮之虐斗毒皇子
- Sunshine璐
- 3123字
- 2020-12-03 20:04:16
從睡夢中驚喜,頭上的漬漬汗珠已經(jīng)布滿了額頭,我坐在床上呆呆的望著某一處。
“姐姐,你做噩夢了嗎?”芷蕊坐在我的身邊擦拭著我頭上的汗水,我又看向她,想著昨天的一切,本應(yīng)恨她,卻始終恨不下去。我故裝作沒有事兒,勉強沖她笑了笑。
“姐姐,后天我們就要走了,皇上剛才命人來傳姐姐今晚彈奏一曲。”
我點點頭,拉住欲要走的芷蕊,“你除了會彈鋼琴還會什么樂器?”
“簫,不過那只是我閑來的時候亂吹的。”
簫和琵琶也許就足夠了,我哼唱了一遍曲子問芷蕊有沒有記下,她只是點點頭說隱隱約約記下了。
一天的時間都在和芷蕊窩在帳篷里反反復(fù)復(fù)演奏著那一首曲子,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九阿哥的身影,原來那個身影早已在心中久久不能揮去了。
不知不覺,天兒已經(jīng)黑了下來,我抱著他送給我的琵琶和芷蕊走到了康熙身邊。站在他的不遠處時不時抬起頭看看他,而他卻一直低著頭,似乎我這個人兒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甚至都不曾有過一樣。
“曉曉姑娘,萬歲爺讓你去奏一曲。”身邊的公公走過來小聲對我說著,我拉回神兒來對他恭敬的行了個禮,和芷蕊走到中央。我坐了下來,將琵琶擱在腿上,琴頭的那塊兒羊脂玉在月光下顯得那樣純潔無暇。
伴隨著芷蕊簫聲的撥動,我的第一根兒弦撥了起來,瞥眼瞄過他的方向,他絲毫不為所動,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杯一杯的灌下自己的肚子里。
初遇伊/是翩翩一個美少年/眼波溫柔情意濃將我網(wǎng)/我的心啊心/深深地為你醉啊醉/盼今生無怨無悔/伴你到天荒/再遇伊/那翩翩一個美少年/青春漸遠去/臉上掛滿無盡的風(fēng)霜/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唇/已不再是舊模樣/你的眉你的唇/仿佛還是舊模樣/伊啊伊/像生命中的一陣風(fēng)/既然相遇/為何無緣相守天各一方/
你若說愛還在/情難忘/為何往事竟蹉跎/若愛還在竟難忘/為何往事竟隨風(fēng)/初遇伊/是翩翩一個美少年/心有靈犀奈何緣太淺/不如不見/縱然再遇伊/時光回不到那一年/執(zhí)手相看淚眼/不如遺忘/嘴角欲動已忘言/琵琶空自彈
此時此刻才明白自己竟和他的每一次見面都記得真真切切,烙進心里不曾抹去過。一滴淚悄然滑落,落到琵琶上隨著音樂聲漸漸滑落到地上。我用余光看著他獨自喝著酒兒,忽然想起了那句“舉杯消愁愁更愁”。此時此刻他是不是在愁悶?還是他根本對我已經(jīng)失望至極。
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竟不知道自己早已談完了一曲。
“好一個琵琶與簫的結(jié)合,真是完美。只是這曲子有些悲了。”康熙的聲音突然傳進了耳朵里,我把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拉了回來,看著康熙行了個禮并沒有說任何的話。
愛還在,情難忘。陷進去的愛又如何能自拔出來。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久久不能入睡,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帳篷。腳下不聽使喚的朝著他帳篷的方向走去,慶幸他帳篷外沒有人把手。掀開簾子猶豫再三還是走了進去。
屋里一片漆黑,想必他已經(jīng)睡下了,我坐在床邊凝視著他的臉,眉頭微微皺著,我伸出手來在他的眉間輕撫,希望可以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愛還在,情難忘。你讓我怎么可以忘掉你?胤禟,你告訴我。”我喃喃自語道,卻不想他伸出手將我的手拉住,我想要推開他,卻發(fā)現(xiàn)根本掙脫不掉。
“九阿哥?九阿哥?”我小聲試探著叫他,他的呼吸卻均勻不燥,似乎還是在睡夢中。
掙扎不出來我只好任憑他拽著,月光微微射進來投在他的臉上,還是那一張帥氣的臉。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知道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dāng)成手心里的寶……”我趴在他的身邊輕輕唱著突然在腦海里蹦出來的歌詞。
輕嘆一聲,如果我們此時在二十一世紀(jì)該有多好。沒有這么多的家族矛盾,沒有這么多的猜疑多慮,沒有顧慮,一起攜手慢慢變老。可是這一切看似簡單的事情在這個時代竟是如此之難。
在他的身邊一直坐了許久,他的手卻始終緊緊抓著我沒有放開。困意漸漸涌了上來,趴在他的床邊睡了過去。
隱約中感覺有人在撫順著我的頭發(fā),睜開眼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他依舊躺在床上,難不成剛才我在做夢?看著窗外的天兒漸漸明亮了起來,努力的在他的手里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輕手輕腳的走出了他的帳篷。
一個人坐在山頭,看著日出。太陽已經(jīng)離開地平線了,紅彤彤的,仿佛是一塊兒光艷奪目的瑪瑙盤。它緩緩地向上移動,紅日周圍,霞光盡染無余,那輕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著紅裝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有多久沒有這么看過日出了,記著上一次看日出還是和爸爸在海上看的,那時天空灰蒙蒙的,周圍彌漫著涼絲絲的霧氣。一陣陣涼爽的海風(fēng)迎面撲來,撩起了我的縷縷黑發(fā)。那時候的日出似乎很重很重,它一點兒一點兒地從海面上升起。慢慢地,一縱一縱的,太陽使勁兒向上升著,最后它如釋重負的跳出了海面。
回憶涌上心頭,卻化成了一串串兒的淚珠。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我好想回去啊。
坐了好久,想了好久,擦干還未流盡的淚水站了起來。不遠的地方看見了他的身影。
那個修長的身影背對著我,面對著朝陽。墨黑色的頭發(fā)編成了一縷麻花辮垂了下來。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nèi)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系玉帶,純白色的羊脂玉別在他的腰際。
是,其實我早已在夢中見過了他。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人兒。我愣愣的看著他,的的確確像是畫中的人兒,這么的不真實。看著他腰間別著的羊脂玉,又摸了摸自己脖頸兒里和他一模一樣的羊脂玉的墜子,這里面是不是承載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回到帳篷的時候芷蕊早已收拾好明天要走的行囊,而我左看右看,似乎除了那把琵琶以外并沒有什么想真正帶走的東西。
“姐姐,你要不要我?guī)湍闶帐耙幌履愕臇|西?”
我搖搖頭,“沒有什么可帶的,只帶著那把琵琶就好了。”
次日一早,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出發(fā),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回到宮里,我便病倒在了床上,斷斷續(xù)續(xù)發(fā)著燒,渾身無力所以一天到晚只能躺在床上。腦子里滿滿都是九阿哥的身影,揮之不去的身影。躺在床上,前思后想,眼淚又汩汩而流。
思一回兒,哭一回兒,不知不覺幾個星期就已經(jīng)過去。宜妃娘娘也時常請來御醫(yī)給我看病,她應(yīng)該是不知道我和九阿哥之間的事兒吧,如果知道了恐怕她就不會這樣對我了。
大病初愈,我坐在院中乘涼,翊坤宮的門前忽然出現(xiàn)了他的身影,但是卻一閃而過,我連忙追出去,仿佛就像夢一般不復(fù)存在。我失望的轉(zhuǎn)身,迎面碰上了珠兒,我勉強笑著與她打了聲招呼。
“曉曉,你這病剛好怎么出來吹風(fēng)?”
“沒什么,只是病的時候躺久了,不免有些不適應(yīng),所以出來走走。對了,珠兒,這兩天兒九阿哥可曾給宜妃娘娘來請過安?”
“九阿哥幾乎天天都來看宜妃娘娘,他還會去你房里看你呢,不過每次九阿哥看你的時候你都是昏迷不醒的。”
每天都來請安?每天都來看我?那我剛才看見的不是幻影,那的的確確是他。可是他為什么要匆匆離去?我望著翊坤宮的宮門唉聲嘆氣。
每次昏迷不醒的時候他才會來看我?或許……
這一日我裝作病又厲害,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覺,御醫(yī)也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開出來的方子各式各樣。
“你先下去吧,這里有我就行。”我終于聽見了他的聲音,他果真來了,他忘不掉我,他舍不得我。也許是因為激動也或許是因為熱,頭上冒出的汗順著流了下來,弄的頭癢癢的,正難受時,他卻用帕子替我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他一只手把我扶起夾在他的懷里,一面用勺子舀著碗里的湯藥。我猛然抓住了他的手,他被我一驚,手里的碗頓時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明明心里還有我,還有我不是嗎?”這幾日的委屈還是沒能忍住,化作了淚水流了出來,他任憑我抓著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胤禟。”我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此時此刻我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只是腦海里劃過的第一個瞬間就是他的名字,胤禟。
他倏地抱住了我,把我壓在身下,突如其來的一個吻便堵在了我的唇上,他的舌頭肆意的挑開我的齒間像是要把我侵蝕了一般,淚水流進我的嘴里,咸咸的,可是卻夾雜著絲絲甜意。
“就像你說的愛還在,情難忘。我忘不掉你,即使你做出了種種令我不開心失望的事情,我還是不能恨你。曉曉……”
愛還在,情難忘。我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