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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罪魁禍首

  • 劍心輪回
  • 方竹
  • 6133字
  • 2020-12-03 18:21:45

南宮涵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好像被一只手用力握住一般,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酒杯也啪一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杯里的的酒順著地上的紋路向下流去,南宮涵看著這灑了的酒卻看得出神。

“不好!”他忽然大叫了一聲,就非一般的朝門外跑去,屋里還有別人,人杰、梵天奇。但這兩人對他來說好像變得不那么重要了,變得隨時可以拋下。

人杰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其實他的傷本就不重,只是他的意識卻到現在也還沒有恢復,所做的動作看起來也都機械呆板。但在梵天奇看來,這卻是好事。而這一切,也都是因為南宮涵割腕所賜的血。

當南宮涵的血修補人杰臉上殘缺的鐵甲時,人杰的瞳孔居然睜開了,而且很明顯的可以看到,他眼中原本的兇殺暴戾正在被一股溫暖祥和所取代,只是當南宮涵停止輸血的時候那祥和的眼神也會消失,然后變得呆滯暗淡。

梵天奇雖然看不到這些,但他的那種感覺卻顯然要比南宮涵還要靈敏,然后他就開出了一張方子,方子中只有一味藥,就是南宮涵的血,每日子午兩個時辰各取一滴,用以凈化人杰積壓在體內的兇器和氣死。

現在午時剛過,南宮涵剛為人杰滴過一次血,而且很明顯的,他看上去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卻可以憑著自己的意識來活動。而且他身上的機甲已經開始出現銹跡,這是鐵甲將要剝離的預兆。

但對于此事,梵天奇也無法解釋,只能說上天造物神奇,讓南宮涵的血可以解去人杰身上的病苦。

“大哥!”南宮涵還沒回到屋里便已開始叫嚷,而他走進來的時候背上卻多出了一具尸體,段痕的尸體。

梵天奇跟隨感覺來到南宮涵面前,抓起段痕已經涼透的手腕,許久之后才開口:“他已經死了?!?

南宮涵道:“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救他了嗎?”

梵天奇苦笑一聲,道:“我只是個能治傷的郎中,如何懂得起死回生。而且他的傷很奇怪,雖然沒有一點傷痕,但他的靈魂卻好像被劈成了兩半,這樣的傷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死法,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南宮涵道:“那你告訴我,誰能治這傷,誰能讓他活過來?”

梵天奇道:“不可能的,沒有人能夠強逆生死輪回,而且他身上根本連一點活氣都沒有,就算有靈丹妙藥也就不回來了。”

南宮涵卻堅持道:“我不信!”

梵天奇道:“如果少聞或者少聽兩位長老有一位還在的話,也許會知道些什么。只可惜……”

南宮涵卻被一語點醒,道:“不可惜,一點也不可惜!”因為他忽然想起來一個人,那人曾是少聞老者身上的一片葉子,與少聞老者一同記錄世間一切,說不定他就能知道這讓人死而復生的方法,而這個人,正在含鋒的魔族之中。

這里曾經是魔族,這里曾經出現過一位有史以來最杰出的魔君,他有野心,也有實力,他曾經差一點就毀了南宮涵的家鄉。但也正是因為南宮涵的存在使得他發生了改變,使得魔族上下也發生了改變。

魔已經不再像是魔,甚至比君子更君子。這里也不再像是魔族,而是成了很多人向往的樂土。

但此時,這里卻已淪為一片修羅場。

當南宮涵趕到這里的時候,這里早已是尸橫遍地,血流成河。那些魔族將士的尸體橫七豎八的堆在地上,大半卻都是不完整的,少數幾個還能勉強看出四肢的尸體實際上卻也已經是全身粉碎,只靠一層皮來維持人形。南宮涵甚至還看到一個被攔腰斬斷的戰士正在滿地血污中掙扎,身后的穢物拖了長長的一地。南宮涵真不知道是該給他一劍了結他的痛苦,還是救活他,讓他剩下的生命更加的痛苦。

“含鋒呢!”這念頭在南宮腦中閃過,卻如閃電般將他定在原地,他真的擔心含鋒是不是已經遭遇了不測,不由得他又朝那只剩半截的將士看了一眼,他在想那到底是不是含鋒。還好,那不是。

南宮涵還在四下尋找含鋒的蹤跡,卻猛地回頭看向那高高的點將臺。

在點將臺的頂端,果然吊著一個人,盡管很遠很高,南宮涵卻一眼就能認出,那一定就是含鋒無疑。

飛身而上,卻只看到含鋒那一身傷痕還有他身后一條長長的血痕,血痕自含鋒身后一直拖到地面,如一筆寫到后來墨已枯竭的豎。

南宮涵斬斷捆在含鋒手腕上的繩索抱著他落回地面,他原本想不通為何含鋒會被吊在那里而不做絲毫反應,憑含鋒的本事要斬斷那樣一條繩索根本不費什么事,但當他將含鋒抱在懷里那一刻他卻知道了。

此時的含鋒,不但琵琶骨被轟了個粉碎,就連手腕處的骨頭也被一雙不知擁有多強力量的大手給生生捏碎。而身上那些傷口雖不致命但卻不知為何竟是極難愈合,是以他的血一直在流著,才會連那點將臺也被染紅。

南宮涵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來一瞬間,是否還能見到活著的含鋒。而即便是此時的含鋒也意識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南宮涵想不到別的,當即手心相抵將自身真力灌注進含鋒體內,來為他續命。當他的真力游走進含鋒體內之時他才發現,含鋒受的不僅僅是皮外傷,他全身穴道也都被封死,如果想要打通這些穴道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再難也要去做,而且一定要做到,因為南宮涵知道,含鋒一定不可以死,絕不可以。

約莫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南宮涵總算為含鋒打通全身穴位也將他周圍散亂的真力歸于一處,接下來只要靠他自己調息就好。只是他那斷了的琵琶骨和手腕卻是只有一個人能修復到完美無缺。

這個人當然就是他大哥,梵天奇。

他沒有問含鋒,少聞老者留下的那一片樹葉在哪,因為他不忍心,他覺得那樣很殘忍。所以他直接背起含鋒便回到了他的來處。

但是那里,卻竟也已是空無一人。

梵天奇、人杰,甚至是段痕的身體,都在這頃刻之間消失無蹤,而且周圍看上去沒有絲毫打斗的痕跡,如果不是他們心甘情愿的離開,就只能說明,將他們強行帶走的那人,修為遠在他們之上,所以才能在他們根本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將他們制伏擒下。

南宮涵的心一下涼了大半截,卻聽身后的含鋒苦笑了一聲,氣若游絲般的說道:“你先將我放下來,他們既然沒有殺我,看來以后也不會了,你不必擔心我,還是去找他們吧。”

南宮涵答了聲:“是?!北銓⒑h放在一旁,其實這么簡單的事情他也該想到,只是關心則亂,此時他的大腦混亂的猶如一鍋雜糧粥,已分辨不清什么是什么。

猛的,他想到了一個人,含鋒原本還要再說什么,他卻根本沒有心思去聽,飛一般的朝門口狂奔而去。

這里,有個女子正在等著他。

“你沒事吧?!边@是南宮涵見到莫陽時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因為下一刻他已將莫陽緊緊地摟在懷里,莫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她卻很喜歡這種感覺。

“看來你果真最擔心他,為何你不想想我們是不是會先去靈系一支,將那世間最精純的力量給毀了呢?”

南宮涵根本沒有回頭去看究竟是誰在說話,但那人的話卻讓他如遭雷擊。這一切都來得太多突然,沒有絲毫預兆,使得即便是冷靜如冰的他也來不及思考是怎么一回事,更為主要的原因,他擔心莫陽的安危。

“等我一下?!蹦蠈m涵在莫陽耳畔柔聲說道,然后轉過身去。而莫陽也很懂事的退向一邊,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她不想成為南宮涵投鼠所忌之器。

站在他身后的一共有三個人,其中陰險是他認得的,另外兩個卻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只是看那兩個人一身如黑火一般的魔氣,猜也能猜得出他們是魔道中人。

南宮涵第一眼看到的是這三個人的容貌,第二眼看到的則是他們手中的兵器。那兩個陌生面孔所用的是相同的兩件兵器——回旋刀。

刀柄在正中,兩側有刀鋒,脫手而出回旋而去,殺敵于千里之外。看到這把刀,南宮涵差不多已經猜到是誰將魔族那一種戰士斬得七零八落。而且細看之下不難發現,這兩人不但兵器相同,就連衣著長相,甚至是呼吸的節奏竟也都如一個人一般,難不成他們是雙胞胎?

而再看陰險手中,他握在手中的依舊是一把劍,原本屬于他的劍已經在開始五方之地時消失無蹤,而此時他的兵器卻竟赫赫然是含鋒的佩劍——不殺!

“是你傷了含鋒,是你們將魔族覆滅?”南宮涵自己都覺得只問的是廢話,但他還是問了。

陰險笑了一聲,道:“當然是我們,而且那小子斷了我一條手臂,我一定要討回來。只毀了他琵琶骨和一雙握劍的手,我已經對他很仁慈了?!?

南宮涵又道:“如你們所言,現在的靈系一支也已如魔族一般遭難,是不是?”

陰險道:“我們剛從那里趕來,說來你們的把大長老實力也不怎么樣,一招還未接下就已經盡數伏誅,不過我很佩服他們,直到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他們也沒有一個服軟求饒的?!?

南宮涵道:“你以為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如你這樣沒有骨氣嗎?”

陰險道:“隨你怎么說,我現在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就是你究竟有沒有能力保護你自己的女人,如果沒有的話,不如把她給我,你看如何?!?

南宮涵道:“原本憑你對魔族、對含鋒、對我家鄉所做的事就足夠讓你死上三次,現在我只要你死一次,但我要你死的永不超生!”

陰險道:“如果你只會耍嘴皮子的話,就乖乖地站在一旁,看我是怎么照顧你的女人的。”

“放屁!”南宮涵爆喝一聲,身子箭也似的沖了出去,通訣劍心完結他的劍已然出鞘,劍勢如虹,勢要將陰險一舉殲滅。但還沒等他的劍觸及到陰險的身體,兩把回旋刀已經一左一右朝自己飛來!

南宮涵身子凌空一轉,險險避開兩道刀鋒,但原本破竹般的劍勢卻也已被瓦解,便是再行發力也絕難傷到陰險,所以南宮涵收招,后退,好為下一招做好準備。

陰險又是一笑,道:“你可知道這兩位是誰嗎?”

南宮涵不說話,他在等陰險繼續說下去。

陰險又道:“他們是魔道之中唯一一對雙生兄弟,罪魁、禍首。二位兄弟心意相通,出招之時相互配合,取長補短,滴水不漏,自古與人對戰都是二人同進同退,但卻從未有過敗績。所以啊,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能讓我這兩位兄弟,覺得你出手一殺。”

這一次南宮涵卻沒有說話,而是仔細打量著這兩個人,同時還要提防身后,如果這一次來的不止他們三個,若是有人從旁偷襲他也好在第一時間出手去救莫陽。

莫陽以為自己只要退得遠一點就可以不讓南宮涵那么擔心,殊不知只要她還活著南宮涵就會一直擔心下去,然而如果她死了,南宮涵也不會一個人獨自活下去。擔心對于南宮涵來說,早已經成了對莫陽的愛的一部分,莫陽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愛。

嗖!

只聽得鳳鳴般的聲響,回旋刀又一次飛轉而來,段痕長劍指點,正刺在刀柄正中,刀在劍芒之上回旋,南宮涵又在其上灌注一股力道,旋即飛擲而出。這足以摧毀魔族的回旋刀此刻在南宮涵手中卻如玩物一般,難道真的是因為南宮涵的修為已經到了天人之境?

也不知是罪魁還是禍首,伸手將飛刀接住,但同時另一人的刀也已擲出。

但他們并非沒有看到南宮涵方才是如何破解那一招回旋刀的,難道他們真的這么愚蠢,愚蠢到只有這么一招,愚蠢到明知這一招已經失效卻還是只會用這一招?

當然不可能!

只見回旋刀在半空盤旋,卻并非飛向南宮涵,而是飛向他們兄弟的另一個人手中。此時雙刀被一人所持,只見那人將雙刀相扣,兩把雙葉回旋刀竟合成一把四葉回旋刀,又見那人用力一旋,四葉飛刀竟又變成八葉。

這時只見其中一人手掌抵在另一人背上,將自身真力傳入另一人體內,另一人奮力將八葉回旋刀擲出,一道龍卷之風,已然掀起!

南宮涵只感覺狂風眼正在朝自己靠近,但正當自己仗劍準備迎擊之時那一道狂風竟自炸裂開來,風勢盡去卻化作漫天電光。這時只看到鋪天蓋地,竟全是這八葉回旋刀,雖然虛實有別,但南宮涵判斷的出無論被哪一把刀砍中都不是鬧著玩的。

無數把回旋刀盤旋空中倒映金烏之光,如一只只金色輪盤一般晃得人睜不開眼。南宮涵站在輪盤之中卻已將雙目合起,幾百幾千次的戰斗經驗已經告訴他,在這一場戰斗之中,眼睛是派不上用場的。

但就在他閉起雙眼的同時,周圍原本撕天般的轟向卻竟消失無蹤,周圍變得一片寂靜。而南宮涵也知道,現在才上最危險的時候。

但越是危險越不能輕舉妄動,他雖然沒有段痕的阿賴耶識,可以感受到周圍的心,但他在圣河之中的一日半夜卻也不是白過的,那被稱作“風信子”的本能已經開始逐漸在他心中復蘇,他已隱隱能感受到周圍危險的存在,也知道該如何做出最為正確的判斷。

嘭——

嘭——

嘭——嘭——

嘭——

接連幾聲幾個碰撞的響動,南宮涵握劍的手卻已開始微微顫抖,他雖然能夠逐一擋下那漫天金輪,但那金輪卻好像永遠都會有下一個一樣,而且每一個的力量都一樣強悍,方才南宮涵不過擋下十幾個金輪,虎口卻已感覺微微發疼。

南宮涵當然知道這樣擋下去也不是辦法,縱然自己修為無限,但罪魁、禍首的修為與自己貌似也只在伯仲之間,如果這么一直耗下去對自己是絕對不利的,更何況對方還有一個實力不輸他二人的陰險。而南宮涵自己,卻還有莫陽那樣一個顧忌。一時間他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就在這時南宮涵只感覺一道劍氣正朝自己刺來,他不用想也知道,在那三人中只有陰險一人用劍而已。想起陰險對含鋒所做之事,南宮涵心頭不由生出一股怒火,一股狠勁,絕對要替含鋒報仇的狠勁!

故而他非但沒有去躲這一劍,更是飛身迎了上去,盡管目不能視,但對方的一舉一動已經全部在他的腦海之中,只感覺下一刻鋒芒相交,只感覺對對方已經被自己逼得連連后退。而正當南宮涵暗暗得意之時,他卻也感受到身后那兩道交錯的傷痕竟是那樣撕心裂肺的疼!

南宮涵睜開眼,陰險站在自己面前已是驚出了半身冷汗,顯然是因方才與南宮涵交手之時盡管拼盡全力卻也還是險險中招。而南宮涵卻是在全力迎戰之時不查對方暗算,這才被偷襲受傷。

但不管怎樣,傷已經烙在他身上。

南宮涵轉過頭,看了眼身后的莫陽,她還站在原地,顯然那三人并未在與他戰斗之時乘機將莫陽擄走。莫陽望著南宮涵,雖是滿目關切,但卻沒有上前一步,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離南宮涵太近勢必會削弱南宮涵的力量。

南宮涵望著莫陽,終于露出一個微笑。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原本單手握著的劍已經變成了雙手持握。

雖然只是一個細微變化,但周圍一切卻都仿佛已隨著這一把劍而握到南宮涵手中,只要他的手微微一動,周圍就定然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陰險似乎見過這一招,不由得脫口呼道:“劍無界!”

南宮涵道:“沒錯,劍無界?!?

劍應無界,欲達無界便要先突破有界,便是要經歷生死、超越生死。南宮涵與段痕同時悟得劍無界一招,但因其性格不同、體質不同、經歷不同,故而二人所悟出的劍無界也不盡相同,段痕的一招劍無界至剛至強,而南宮涵的劍無界卻是綿延無限,如重練疊嶂,如江河滔滔。

下一刻,罪魁與禍首已經倒在南宮涵這一劍之下,雖然虛耗頗多,但這一切也總算值得。但讓南宮涵意想不到的,卻是自己的劍勢竟然被陰險所阻。原本南宮涵打算就在這一招之間決出勝負,但此刻看來,他竟然低估了陰險。

“劍無界,的確是不錯的一招?!标庪U道:“但你也該知道,不管什么樣的劍招都是可以破解的,就算無法破解,也有辦法與之抵抗。劍無界便是屬于那無法破解的劍招,但此時我接下你這一劍,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

南宮涵不知,所以他搖頭。

陰險道:“在天平一端加上砝碼,如果想要天平繼續維持平衡,就必須在另一端也加上一個等重的砝碼。而能與劍無界這樣的招數等重的招數,就只有與之相同的劍無界而已?!?

一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卻聽得南宮涵驚詫萬分。

“你,竟然也懂得劍無界?!边@恐怕是南宮涵所能說的唯一一句話了。

陰險道:“劍無善惡,劍招亦無善惡。我也曾經歷生死,我如何不能練成這一招?”

南宮涵的心又落了下去,劍無界已經是他最強的一招,但這一招竟然被對手輕易化解,縱然自己的修為在陰險之上,但用劍無界對劍無界,他的勝算幾乎是零。而在這里,陰險可以敗,他卻不行。

陰險當然知道南宮涵在想什么,他的他心通本就能讀懂人心,卻似有心嘲笑一般的問道:“劍無界已經對我無用,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更厲害的劍招?”

南宮涵沒有,所以他又搖頭。

但就在這時,他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熟悉又莫名傷心的劍意從天而降!

高空中只聽一聲音大喊:“那你接下我這一招試試!”

南宮涵脫口而出:“傷心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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