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在車尾這個地方,周圍可以說是一覽無余,如果我想要沖回駕駛室那個方向的話,從我這邊就要繞一個大圈,而如果是想要抄近路的話,那么就必須得要路過黑胡子的面前,我并不覺得自己能夠在黑胡子的面前,直接這樣逃掉。
因為我有這樣的自知之明,所以這個時候我也就沒有動。
但是可能因為這個時候我的表情太過明顯,所以黑胡子就順著我原本想要逃走的那一條路線路,看了一眼,然后扭頭看著我,突然間把自己手里的煙卷給丟了出去,接著來了一句,“你想要從我面前跑過去的話,我也不會攔你。”
誰踏馬會信你的話呀?你要不會攔我的話,我就跟你姓。
我的心里邊一邊如是想著,但是我的表面上卻卻乖巧的如同小白兔一樣來了一句,“我也僅僅只是敢有這樣的想法呀,哪里敢付諸于行動?”
“你付諸于行動也沒有什么問題啊。”黑胡子越說越讓我覺得有一些害怕,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他的每一句話,應(yīng)該都有它自己的意思。
而就在我思考他的每句話里邊都包含了什么東西,或者是對我有什么樣的暗示的時候,黑胡子突然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邊和我來了一句,“如果你更聰明一些的話,其實從剛剛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能意識到我到底是誰的。”
當(dāng)黑胡子說完這一句話之后,他的手突然間順著他胡子的底下就扯了起來,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個堪稱絕技一般的畫面。
大家有沒有見過人皮面具這種東西?
就是那種不管是在武俠小說里面,還是在各種各樣的影視劇里面,都常常出現(xiàn)的那種人皮面具,覆蓋在人的臉上,就好像是真的人臉一樣,瞬間就可以把你變成另外一個人。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對這種東西的存在是抱著一個懷疑的態(tài)度的,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畢竟我還是比較相信眼見為實這句話的。
雖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所經(jīng)歷的所有事情,都不可能有眼見為實來形容,但是對于人皮面具這個梗,我還是有一個自己的認(rèn)知,就以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水平來說,人皮面具存在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它覆蓋在人臉上,其實應(yīng)該是有一定的細(xì)節(jié)可查。
畢竟是一張不屬于你的東西,卡在你的臉上,你在進(jìn)行面部活動的時候,肯定是有一些僵硬,并且很多地方都有一些奇怪的細(xì)節(jié),或者是說不貼合。
但是我剛剛和黑胡子可以說是零距離的在交流,他在說話和眼神扭動的時候,表情看起來都非常的自然,而且嘴角法令紋,還有眼角這一類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的凸起,可以說是非常的貼合,你突然間和我說臉上有一張人皮面具,我還真的不是特別的相信。
如果不是這個時候黑胡子直接拽著自己的胡子,把整張臉皮給撕了下來的話,我還真的不能夠確定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
所以在他家自己的這張臉皮給撕下來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動,甚至夸張點說就是下巴都到地上。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撕開了這一張人皮面具之后底下的那一張臉。
我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黑胡子是一個假的,并且這個黑胡子還是野啞巴假扮的。
自從唐家院子的事情之后,野啞巴就消失了,關(guān)于這件事情其實我并不是特別的清楚,因為唐家院子的事情之后我就回到了南京,在南京還沒有修整多長時間,我被綁架來到了這個小黑屋里邊,然后就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對外面的任何事情,都不是特別的了解。
但是就算我對周圍的事情并不是特別的了解,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野啞巴會來到這個地方,并且這樣的一種方式,幾乎直接打入了敵人的內(nèi)部。
我在看到野啞巴那一張永遠(yuǎn)似笑非笑的臉之后整個人,大概陷入了長達(dá)一分鐘的沉默,一分鐘的時間里,我的腦海里面就好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翻過了好多的東西。
反正就是怎么都沒有想到,野啞巴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而且野啞巴在看到了我的這個表情之后,也非常貼心的沒有打斷我這么長時間的驚訝,直到我張了張嘴,準(zhǔn)備說一些什么,但是卻沒有說出來話以后,啞巴才笑了笑,然后繼續(xù)說道:“怎么樣?沒想到吧?”
“何止是沒想到,你就算是借給我十個腦子,我也不可能想到你這個時候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還頂著這樣的一張臉,你是孫悟空變的吧?”我的調(diào)侃直接讓野啞巴笑了起來,只見他微微彎了彎腰,然后抖了抖了自己手里的面具,緊接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對著我笑著說道:“人生在世,不就是這樣嗎?要迎接一個又一個的驚喜,怎么樣?我這個驚喜是不是很厲害?”
這根本不是一句厲害,就能夠概括的了好嗎?這種存在于傳說之中的人皮面具,都能夠被野啞巴這樣輕車熟路的運用在自己的臉上,實在是讓人驚訝,他們到底都是什么人啊,簡直可以說是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現(xiàn)在就連人皮面具,這種只存在于傳說里和文學(xué)作品里的東西,都被他們給運用到了實際生活里面。
這種東西可是要比之前的替代品要高端了許多了。
畢竟每一個替代品都需要很長時間的培養(yǎng),但是人皮面具我覺得要方便許多。
可能是看得出來我對人皮面具這個東西非常的好奇,而且啞巴也知道現(xiàn)在的我,因為實在是太過驚訝,所以這個時候很多話都說不出口,野啞巴也就非常自然的和我解釋了起來。
“我就在這個地方和你說,因為我們不能到前面去,前面有行車記錄儀,還有監(jiān)控。”則啞巴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后我就稍微理智了一些,這個時候我也終于從剛剛?cè)似っ婢叩倪@一個梗里脫離了出來,然后意識到了自己現(xiàn)在到底處于一個什么樣的局面之中。
因為此時此刻,我的心里面堵著很多的問題,這些問題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從何說起,而野啞巴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從我的眼神里面看出了我的躊躇,隨即就和我解釋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所以我知道夠告訴你,你來到這個地方也是我們的安排,之一。”
猛然間聽見野啞巴說到了這一句話的時候,我的腦海里面就好像是又有一顆原子彈爆炸了一樣,什么叫做我來到這個地方,也是他們的安排之一?意思就是我在小黑屋里呆著么長時間,也是在他們計劃之中就是了?
他們這一群喪心病狂的人,到底在籌劃什么?為什么我這樣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也被他們給牽扯了進(jìn)來?并且我還感覺自己好像占據(jù)了一個重要的地位?
不然的話,這個時候野啞巴也不會這么大費周章的辦演這個黑胡子,然后把我給救出去,因為我在南京的時候,就得知他們這一段時間要進(jìn)行對于之前貢嘎還有阿德拉馬行動的復(fù)盤,所以說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他們最忙的時候。
在這樣的一個緊要關(guān)頭,他們應(yīng)該不會分散出來,像野啞巴這樣的一個主力,去負(fù)責(zé)一個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人安慰。
也就是說,在某種意義上面,我很有可能會對于接下來的事情祈到一個決定性的作用。
而且野啞巴接下來說的話,也印證了我的這樣一個想法。
“因為你與世隔絕了好幾天,所以對現(xiàn)在外面的局面并不是特別的了解,你也不用了解太多,我只需要告訴你,你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地方,其實是水問和沈娮卿的安排。”野啞巴知道的事情非常多,再加上這個時候我們似乎并不是特別的趕時間,所以我們就在這一輛越野車的后面聊起來了天。
正如野啞巴所說,這一段時間我真的是與世隔絕了太久,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是特別的了解,但是畢竟我也是經(jīng)歷過之前水問的監(jiān)視,還有個沈娮卿的審問等等事件的人,這個時候野啞巴稍微提點一下我的時候,我也就能夠了解他聊這些事情。
我來到這個地方,和沈娮卿有關(guān),這一點我自己也是知道的,畢竟在小黑屋里邊的時候,我就是被沈娮卿給審問的,但是這一切和水問有關(guān),這倒是讓我有一些吃驚。
我雖然并不是很了解斗道這些高層之間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但是在我這一段時間的認(rèn)知里邊,我是知道水問和沈娮卿之間應(yīng)該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并且就生意上來說沈娮卿和水問之間也沒有太多的合作,這兩個人是因為什么突然間搞到一塊去了?
難道是因為之前在愚園的時候,沈夜突然倒戈刺激到了沈娮卿,然后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這個道理,所以他們兩個在背地里面達(dá)成了某種合作?
似乎這樣分析起來的話,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畢竟沈娮卿要針對小九,畢竟是小九搶走了沈夜,而明面上看起來水問好像是在針對我,但是事實上我們心里面都知道,像我這樣的無名小卒,其實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當(dāng)時子欲雪和子晚來對我的監(jiān)控,我覺得根本就是隔山打牛。
現(xiàn)在回憶起來的話,似乎沈娮卿和水問達(dá)成合作的可能性可以說是非常的高,我甚至還覺得他們之間應(yīng)該是有什么利益上的交易。
不然的話,僅僅憑借著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這個道理,他們不可能會信任對方的。
只是具體有什么樣的故事,在其中,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野啞巴告訴我,其實他們的背后似乎好像還有一個合作伙伴,但是這個合作伙伴好像也不是胡家的人,雖然他們此時此刻,借用的是胡家的場地,但是人卻不是。
因為胡家目前比較具有權(quán)利的人啞巴已經(jīng)全部調(diào)查過了,全部都是有跡可循的狀態(tài),但是在他來到這個地方之前,這里似乎還來了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