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燃了一支煙,開始在煙草的味道里尋找某種慰籍和放松。看著落地窗在渺小忙碌的人和車流,他想逃開這一切像網一樣密密麻麻籠罩住他生活的事情,可是又提不起沉重的雙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生活這個漩渦把自己吞噬。
陸喻川的心里本能的恐懼著。輕輕的摸著自己因為過力揉搓而微微泛痛的臉頰,又想起李麗華,如果可以選擇,他更想選擇那個受了委屈只會用黑白分明的倔強大眼瞪著他的周靖子,為什么都是女性,周靖子就從來都學不會撒嬌呢。
當他態度剛硬時,她總是比他更加剛硬,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那樣嬌小玲瓏的一副身軀里會隱藏著巨大的力量。
周靖子是一個頑固不化且倔強的女人,她總是會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對是錯,有時會固執的讓人想要打破她的腦殼,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水泥。
可她簡單沒有心機,她想的什么就說的什么做的什么,從來都不會當面一套最后一套,所以他極易就能看清她,可這也是他從來不屑對她耍心機的原因,贏得太過輕松也就失去了意義,更何況每次他想要什么動動口她就給了,實在沒有要對她耍心機的必要。
鄧以堯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陸大總裁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落地窗旁邊,一臉想要跳下去結束生命的生無可戀,腳邊散落一地的煙頭,空氣里則有著濃的散不來的的尼古丁的味道。
他打開墻上的空氣凈化器,一把奪下陸喻川手里的煙,“你是想找死嗎,一下子吸這么多煙,肺癌可沒這么好得,要真想死我勸你把玻璃打開跳下去吧,省時省力省錢!”
陸喻川呆愣愣的轉過頭,看到身邊正在喋喋不休的好友,有些詫異,“你怎么來了?”,聲音有些嘶啞
“呵,還我怎么來了,我要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這兒抽煙抽到死啊,我怎么來了,我來當然是為了解救你這個可憐的小寶貝!”鄧以堯竹筒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的對著陸喻川說著,又把自己剛剛倒好的水遞到他手邊,“喝了,你的嗓子都啞成什么樣子了。”
陸喻川順從的接過水杯,看著面前扔在喋喋不休的友人,心頭只覺得溫暖,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真正的關心著他,鄧以堯絕對算是其中一個。
他們兩人自小相識,陸喻川從剛生下來就被荊茉送到了自己哥哥家,每次舅舅喝多了或者心中不爽就會對他大打出手,三四歲的孩子動輒棍棒交加,不給吃晚飯更是家常便飯。
每每被打后偷偷拿了家里傷藥出來給他敷藥的都是鄧以堯,他家里條件也不怎么好,每每回去他爸爸發現藥食物少了,對鄧以堯也是一陣打罵,他們兩個全是被打出來的交情了。
后來就算回到陸家,上學出國,兩人也沒有斷了聯系,有空的時候還會出來聚聚。
“大少爺,你又怎么了?抽這么多煙,真的是嫌命長了?”鄧以堯斜眼看著他,跟陸喻川清俊的臉一比,鄧以堯的長相只能算是中等了,一米八的個子,麥色皮膚,濃眉大眼,一身休閑打扮,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實際上,年輕的鄧以堯已經憑借自己的天賦和努力在畢業后的短短幾年成了一家跨國公司的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