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舊款式的研究持續(xù)了一下午,甚至晚上還加了一會班,從弘晏里出來天色已經(jīng)微微帶了一點黑,周靖子打了一個哈欠,雖然有點累,但是今天下午跟著依牧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以往她在學(xué)校里學(xué)的都是一些書本知識,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然而現(xiàn)在依牧則讓她看清楚了現(xiàn)實和書本之間的巨大溝壑,并且如何運用自己的設(shè)計能力來努力填補這些溝壑。
她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刺骨的冷風(fēng)夾雜著幾片雪花一個勁兒的往她大衣里鉆,晚上大概是要下一場大雪吧,周靖子用力拽了拽自己的圍巾,努力把寒冷抵擋在衣物的外面,從公交車上下來,匆匆的向家里走去。
打開門之后,客廳的燈亮著,還以為林姐家里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完畢回來了,周靖子暗暗松了一口氣,林姐不回來的話,陸喻川的三餐她還真不知如何是好。周靖子換好鞋,把衣服掛在玄關(guān)的衣櫥里,剛轉(zhuǎn)過身,卻被不知道何時就無聲無息的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陸喻川嚇了倒退了幾步。
“你今天一整天去哪里了?為什么一天不見你人影,還回來的這么晚!”陸喻川黑著一張臉問道,鬼知道他今天一天都在擔(dān)心什么,又沒有她的手機號碼,連電話都沒辦法打。
“我?我去工作了啊。”周靖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陸喻川不是一向從不理會自己的嗎?
“什么工作,你的那個幼兒園老師嗎?”陸喻川扯起嘴角嗤笑了一聲。
周靖子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走到陸喻川面前,沖著他說道,“我的工作,自然是比不得陸大老板,日進斗金,但是我的工作也有它自己的價值,雖然掙錢不多,但這差不多是最后一件讓我覺得有意義的事情了。”
陸喻川看著面前居高臨下的周靖子,有些恍惚,原來她還有這一面,他自然不甘于人下,也站起身,走了幾步,靠的離周靖子很近,幾乎快要貼到她身上一樣,薄唇輕輕貼近周靖子的臉頰呵了一聲,“沒想到工作是你最后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呵,我是應(yīng)該說你過的太糊涂了呢,還是說你過的太失敗了。”
周靖子后退幾步,陸喻川靠她這么近,總感覺下一秒就要親上來一樣,眼睛里沒有一絲感情,望著陸喻川說道,“我過得失敗又是拜誰所賜呢,陸少爺。”陸少爺三個字掐的字正腔圓,擲地有聲。
陸喻川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小女人,是他看了三年的模樣,卻給他一種感覺是個陌生人的感覺。她的臉上還帶著他靠近時嘴里熱氣熏染出的淡淡粉色,眼睛里卻寫滿了疏離,是了,疏離,不是厭惡也不是熱愛,而是那種明明離得很近卻仿佛拒你千里之外的疏離,先前,她愛他,自己只需要厭惡她就夠了,可現(xiàn)在…陸喻川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用力揉著眉心,聲音悶悶的說道,“我不跟你吵,林姐不在,你先做一下晚飯吧。”
周靖子皺眉,“為什么不點外賣?又快又方便。”她并不是不想做飯,只不過感到有些納悶罷了,為什么非得等到她回來做飯呢?
“我不吃外賣。”陸喻川又走回到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思索了片刻,又加了一句,“麻煩你了,我會盡快再找一個阿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