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喻川的頭都要炸了,雙目猩紅如血,抓著她的力道都大了幾分。
曲終人散?游戲?不跟他,也會跟別人上床是嗎?所以她要走了是嗎?不!不可能,他陸喻川絕不會就這樣讓她走!
周靖子本來就有些蒼白的小臉因為淋雨的關系,更是蒼白了幾分,她的肩胛骨在他的大力下疼得要命,仿佛骨頭快要裂開般,可她臉上沒有流露半分的痛苦之色,和他曾給自己的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罷了,周靖子沉默了一下,“陸喻川,你回去吧,如果偷情是你的習慣的話,那現在點到為止,快點滾回你那個家吧?!?
她說完了話就往小區里奔,把傘和他都狠狠的甩在身后,大步的在雨里奔跑著,濺起的水花打在小腿上,冰冰涼涼的,迅速的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她就這樣大步離開,沒有回一下頭,她再也不要去管身后的他,他們已經到了兩個世界里,又怎么可能會到原先。
周靖子進家洗完澡后才覺得周身的寒冷褪了些下去,她又為自己煮了碗面,打算這樣就對付過一頓。
剛端著面走出廚房, 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樓下的管理員。
蒼老的聲音從話筒里穿來,“周小姐,剛才我看到你跟一個男人站在雨里說了挺長時間的話,不知道他是不是你朋友?!?
周靖子抓過餐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我不認識他,怎么了?”
“哦,我還以為是你的朋友,他現在還站在那里,我剛才出去給他傘他也不要,看起來臉色也不太好,我聽收音機里說今晚有可能刮臺風,他站在那里挺危險的,要是你的朋友的話,不管你們正因為什么事情生氣,可不可以先讓他上去?”話筒的另一邊穿來嘈雜的雨聲,看來雨果真又下的大了些,還伴隨著隱隱的風聲。
周靖子跟管理員道了聲謝,“不是我朋友呢,他這樣我也愛莫能助?!倍Y貌的掛斷了電話后,快步奔到客廳的窗戶前,低頭去望樓下的情況。
她住的這個小區的房子并不算很高,整整這一棟樓就只有八層,老式的住宅,她上樓都要靠爬樓梯。
周靖子把窗戶來了一個小縫,風夾雜著雨就呼呼的往里灌進來,她俯身往下看去,風雨中一抹黑色的身影,確實是陸喻川。旁邊的樹木被風刮的搖搖晃晃的,連帶著他也搖搖晃晃,在風雨里飄搖著。
他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才找來了這里,卻只知道她住在這一棟樓里,并不知道她住在哪一層,急急忙忙的就趕了過來,被她狠狠的用話戳傷后又不甘心離開,他的人生就是這么糾結。
周靖子才不想去管他,她繼續吃她的面條,吃完了刷牙洗臉,翻出之前沒看完的與服裝設計相關的雜志和書籍,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就著一盞暖黃的臺燈,開始認真學習。
不一會窗外的世界突然開始轟隆隆打雷下雨,她家的窗玻璃被風吹得砰砰作響,并不算太厚的窗簾映襯出外面風雨飄搖的景。
心下明明想要狠心,可是壓抑在心間的那點柔軟還是讓她不得不再次奔到窗前去看下面的人影。
那一看,他果然還站在那里。
心里到底有一絲不舍,不只是為他,也是為自己。
外頭的臺風越來越大了,細點樹枝都開始慢慢的斷裂,雨被風裹挾著直直的往人身上招呼,像是變成了鋒利的小刀,打的人生疼,周靖子選了把結實的傘,快步下了樓,撐傘傘站在那里,看著路對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