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扇門打開后,世界都會不同。
她回到酒店時,穆嚴正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本書,時不時的翻兩頁,眼睛就往門口瞅一瞅,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的心不在焉。
“你回來了。”穆嚴看著在門口站著的她,目光在掃過她白嫩脖頸時的一片青紫時變得深邃了起來,他打量了她一下,遲遲沒有再說什么。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沉重了起來,像是冷卻了的水泥,漸漸的凝固住了。
“為什么不能是我?”
穆嚴喃喃的低語出聲,聲音很小,甚至沒有傳到她的耳朵里。
周靖子只覺得渾身不舒服,穆嚴的目光帶著很強的穿透性和侵略性,自己像是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一樣,自己剛剛和陸喻川發生的…像是已經被他窺探到了一般。她慢慢的說了一句,“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說完,便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木質的地板在她腳下發出清脆的聲音,裙擺波折之間掉落了一些草屑在地上,與純木色的地板似乎融為了一體,穆嚴的眸光又變深了許多。
對于他心底的重重思量,周靖子并不知情,她呆呆地躺在床上,下身還帶著一絲沒褪去的腫脹感,似乎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樣了,匆匆的進出之間,她明白是什么不一樣了,陸喻川今晚看著她那惡狠狠的眼神,她現在回想起來都在顫栗,從靈魂深處穿來的顫栗。
就這么亂七八糟的想著,她漸漸的陷入了睡夢,就連睡著了陸喻川也不放她半分安穩,愣是追到了夢里,一會兒變成了大蛇一會兒變成了鱷魚,拼命的往她身上纏,光怪陸離的夢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驚醒了好幾次才漸漸安穩了些。
再睜開眼天色已經一片大亮,穆嚴正在敲她的門,“小靖兒,醒了嗎?我進去了哦。” 話音落下后,穆嚴卻并沒有像他說的那樣闖進來,她挑眉微笑,這樣斯文的一個人,他是學不來那一套的。
“穆哥哥,我醒了。”周靖子揉了揉頭發,從床上半坐起來,對著門喊道。
穆嚴輕輕推門,看到她衣著整齊的窩在被子里才走了進來,“我們今天去麓谷那邊玩一玩吧,據說那邊風景很好。”他的目光依舊在她脖子上打轉。
“好啊。”周靖子爽快的答應了,雖然昨天發生了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但她并不打算就這樣毀掉自己的這個假期,已經已經發生了,她又無力掌控,不如順其自然好了,當然她還是要躲那個男人遠遠的!越遠越好!
“那我去準備些東西,你先洗漱吧,還有這個…給你。”穆嚴伸出一只手,把一盒藥膏輕輕的放在她的床上,留下一個溫柔的笑,關上房門便離開了。
她有些疑惑的拿起藥膏,看著上面的說明念出了聲,“消腫化瘀?”她納悶的看著藥膏,不明白穆嚴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索性丟到床邊便去洗漱了。
剛靠近梳妝臺她就被自己脖子上的一片青紫嚇了一跳,眼前浮現出昨晚男人在她脖子邊的場景,這才明白了穆嚴剛剛遞給自己藥膏是什么意思,沖出衛生間就想向他解釋清楚,卻又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周靖子呆呆地坐在床邊,手里拿著穆嚴送來的藥膏,也罷,還有什么必要解釋呢?自己跟穆嚴認為的又有什么區別呢?這樣也好,自己不應該再耽誤他的,就讓他這樣看清自己,死心了也好。
她這樣想著,感覺到臉上漸漸有些癢,她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流了滿臉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