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勸這女人自重點,不要忍氣吞聲的,可沒想到被打成這樣還能打情罵俏,醫(yī)生對周靖子也沒了好臉色。
陸喻川有些尷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兩人包扎好就向外走去,陸喻川走在前面,步子依舊邁的很大,沒過多久就把周靖子遠遠的拉在了后面,他回頭看著正在一瘸一拐的女人,只要她開口,自己抱著她上車都沒關系。
周靖子黑白分明的雙眼里滿是倔強,她咬著嘴唇,一瘸一拐的走到陸喻川面前,沒有理會已經停下來等她的陸喻川,直覺無視他,繼續(xù)向前慢慢的挪著。腳上的傷并不是很嚴重,再加上她刻意的避開傷處,因此除了走的難看了些,傷口并不會感覺到疼。
陸喻川搖了搖頭,這樣一個不懂得服軟的女人,明明她求一句,便什么都可以答應了,可偏偏像塊石頭,又硬又冰,讓人絲毫不想留情。 他看了看已經挪出去一段距離的周靖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又重新邁開了大步,甚至比剛剛的步子還要大幾分。只不過他直接去了停車位,把車開到她身邊,周靖子有些錯愕的抬起頭,看到正在駕駛座上一言不發(fā)的陸喻川,偷偷笑了。
周靖子拿了浴巾有些猶豫的站在了浴室門口,頭發(fā)臟的都要打綹了,這幾天來她為了讓傷口不接觸到水,一直都沒有洗過澡,身子還好說,還可以用水自己擦拭一下。但頭發(fā)就很麻煩,
額頭上的傷口幾乎是洗頭發(fā)就會碰到的地方,她的頭發(fā)又長,根本不存在不碰水的方法,她是真的受不了自己的長發(fā)了,于是硬著頭皮進了浴室。
她想了很多辦法,最后決定用小杯子一點一點往頭上舀水把頭發(fā)打濕,然后再涂上洗發(fā)露。理想總是很完美的存在,但周靖子剛剛將盆里接滿了水就知道自己的計劃要夭折了。
門口高大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過來,身上帶著外面空氣的冰冷干燥,跟屋內溫暖濕潤的空氣格格不入,他把外套匆匆一脫丟在一旁,就奪過了她手里的小杯子,動作連貫,速度雖快,手卻很穩(wěn),杯中的水一滴都沒有濺出來,他深深地看了看周靖子一眼,她以一種極為狼狽的姿勢正蹲在地上準備給自己洗頭,臉上還帶著被他突然出現嚇出的驚慌失措。
他仔細的瞧了瞧她的頭發(fā),的確有些慘不忍睹,若說周靖子有什么入的了陸喻川眼的優(yōu)點的話,做飯好吃是第一個,第二個便是她愛干凈并且整齊。現在頭發(fā)臟成這樣才洗也是被傷口逼得了,伴著思緒,眼中的厲色漸漸散去了些。
周靖子被陸喻川看的有些惱了,氣急敗壞的一把奪下他手里的杯子正想往外走,卻被陸喻川一下子拉住了手臂,“我?guī)湍阆础!钡统链判缘哪幸繇懫穑芫缸诱麄€人都像是炸裂了一樣,她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陸喻川聳了聳肩,“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只不過是幫個忙罷了,你不洗就算了。”一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無所謂表情,說完拔腿欲走。
周靖子攔住他,笑話,頭發(fā)臟成這樣再不洗她覺得自己都要長出蘑菇來了。反正就是一段頭發(fā),誰洗不是洗呢?
她穿著家居服躺進浴缸里,這是兩人尋遍了四周找到的唯一合適的地方了。
陸喻川滿心復雜的握住她的一把長發(fā),自己第一次幫別人洗頭發(fā),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境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