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沒看見顧盛承人影？”今天李書陽居然看到趙梓洛一個人徘徊在公司提供員工休息的地方，大概是準備想坐在按摩椅上按摩按摩。

“嗯……他今天有點事情。”趙梓洛沒和李書陽明說，顧盛承是回了運城，去警察局做有關蔣燃的筆錄了。

“沒想到我們還能有緣分再見面。”李警官握了一下顧盛承的手。

“是啊。”顧盛承微笑，“能來這個地方第二次，確實很不容易，好久不見。”兩個人簡單的寒暄過后，李警官就直奔主題。

“這次是蔣燃的事，我需要顧先生你的口供，麻煩了。”

“不麻煩，都是應該的。”

李警官一邊走一邊跟顧盛承說，“之前得了搜查令，查了一遍他得家，發現一些可疑得東西……還有蔣燃的妻子洛苗的供詞，有些跟你有關系的，我就把你叫過來問一問。”

“我一定會盡力配合工作的。”

“好。”

“就是一些，關于產權，還有涉及到財產詐騙的問題，”李警官招呼顧盛承坐下，“不過有一件事還是得跟你確認一下。”

“是什么事？”

李警官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證物袋，顧盛承看見里面撞著一個類似紙條一樣的東西。

“一個以蔣昭的名義打的欠條，不過不知道債主是誰，所以想問問看你知不知道。”顧盛承也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接過來看，上面不是沒有寫清署名，而是寫署名的地方不知道被什么人給撕掉了。

欠下的款數為一億五千萬。

顧盛承想了很久也毫無頭緒，只好無奈的搖頭。

“你也不知道啊。”看來線索又斷了。

“蔣燃怎么樣了？”

“他現在，可真算是走投無路了。”李警官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沒想到蔣氏百年間傳下的基業，豐厚的根基和家底，就這么斷送在了蔣燃的手上，也不得不讓人感到唏噓。

“之前的故意殺人罪也有證據證實了，”李警官指的是關于白鶴的死。“我們也查到他之前對顧氏動過的一些手腳。”李警官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他本人很欣賞顧盛承的為人，外加之前的交往所以讓他忍不住的對顧盛承多說了幾句。

“你的顧氏也損失了不少啊。”李警官半帶可惜半帶無可奈何的語氣說。

“這些其實都是商業場上最常見的事。并沒有什么，只要該得到懲罰的人得到懲罰就好了，顧氏的那點損失其實算不得什么。”

“你要是這么想那就好，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你也可以安心了。”

塵埃落定？現在真的可以塵埃落定了嗎？當然不是。顧盛承暗自搖頭，但是有些話他現在還不能跟李警官說，畢竟他身份特殊。

所以顧盛承只是簡單的回答了一下。“是啊，我也可以放心了。”

“蔣家現在都是怎么處理的？”顧盛承還是多問了一句。

“罪名重大的當然是蔣燃，不過蔣父……沒發現什么確切的證據，或許可以推測蔣燃所做的一切他都被蒙在鼓里，蔣昭也算是無惡不作了，還挪用了公款去做自己的生意了，蔣父知道以后氣的差點沒吐血。”說到這里，李警官笑了一下，“這一大家子人，這么查下來竟然也沒幾個干凈的。”

這都是常事啊。這個圈子里，能有幾個人手頭是干凈的？就連顧盛承也……總之，顧盛承絕對不會相信蔣父什么都不知道，難道以他的能力，真的看不到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

要說姜還是老的辣，顧盛承懷疑，蔣父一定是隱藏的最深的那一個。

“辛苦你了。”

“都是應該的，這也是我的責任，要是在給他們胡作非為的機會，受害的人會更多。”

“對了，”李警官問起來，“之前蔣燃婚后是不是還被公開有一個女人？她會不會知道些什么？可是現在居然了無影蹤，我們出了很多警力，都沒有找到她。”

顧盛承當然知道，李警官說的是如歌。

“女人？哦，是不是那個在蔣氏新品發布會上引起軒然大波的女人？”顧盛承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還故意問李警官。

“哦對，就是她，在那之后我們就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了。你知道她在哪？”李警官也不是初來乍到了，但是始終對與工作有關的事情都有一腔熱血。他滿眼期待的看向顧盛承。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跟蔣燃也很久沒有什么交集了，更不知道他的什么女人了。”其實如歌早就被顧盛承和趙梓洛想辦法偷偷送走。

“那好吧。我還以為會找到什么線索。”面對顧盛承的話，李警官不疑有他。

“真抱歉沒能幫到你。”

“沒關系。沒什么事了，今天麻煩你跑這一趟了。”不知道為什么，李警官看到顧盛承，總是忍不住的對他有一種尊敬的態度。尤其是顧盛承的那雙眼睛，他要是用一種沉默的眼神看人，總會讓人覺得寒氣逼人，感到害怕。

“李警官這是說的什么話，人民警察的工作于情于理都要配合。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隨時電話聯系。”

“沒問題。”

監獄里。

“苗苗，我求求你，你想辦法放我出去好不好？”洛苗不為所動，冷著一張臉，看著蔣燃如同一個小丑一般。

“苗苗，我真的錯了，我一定會對你好，你幫幫我好嗎？以前的事情都是我錯了，都是我錯了……”蔣燃現在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因為一天沒有吃好飯，睡好覺，他現在雙眼已經布滿了紅血絲，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層青青的胡茬。

“蔣燃，你還想怎么樣？你難道不覺得這是報應嗎？”即使是坐著輪椅，洛苗也拿出了一副居高臨下，高高在上的姿態，因為她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足以用快樂來形容了。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被蔣燃一語道破自己的目的，洛苗非但沒有掩飾，而且還笑的更開心了。

“嘖嘖嘖，蔣燃，你之前要是像現在這樣聰明，我估計你也走不到今天的這一步嘛。”

“洛苗，我還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這些！”即使現在蔣燃很生氣，但是他早就沒有之前的氣勢了，因為蔣燃現在知道，他已經什么都沒有了，早就墜向萬丈深淵了，他現在還有資格去指責誰呢？

“哦？”洛苗覺得很有趣，“那你需要我告訴你什么？你的一切所作所為？還想要我再提醒你一遍？”當初洛苗愛蔣燃愛的有多深，現在對他有多恨。

蔣燃低著頭，別無他法，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絕望。

洛苗是唯一的出口了，不管怎么樣，不管蔣燃有多么的討厭她，現在他是自己唯一的希望，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苗苗，我求求你，你開任何條件都可以，求求你幫幫我，我可是你的丈夫啊，”蔣燃的意思就是，就憑洛苗現在這副模樣，他完了，洛苗也會什么都不是。

可是洛苗并不吃這一套，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你還知道你是我的丈夫？之前需要你的時候，你對待我大概就和陌生人一個樣吧。”蔣燃什么都不能說，他現在只能任由洛苗罵著。

“我什么都可以補償你……”

“蔣燃！”洛苗終于忍無可忍，“補償我？你能補償我什么？是我那個還沒來到這世上看一眼的孩子，還是我這雙永遠都不能走路的腿？你是說你要補償我這些嗎？

“這些，這些都是意外……”蔣燃剛想說這些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嗎，想想還是閉了嘴。

洛苗覺得蔣燃真的是不可理喻。她已經不想說話了，她倒是想看看蔣燃還會說什么能讓她驚掉下巴的話。

可是讓洛苗沒想到的是，蔣燃提起了另一件事。“如歌的那個孩子，你動了手腳的吧？”蔣燃其實早就知道，不過沒想說而已。洛苗和自己帶著相同的目的，這也算是借著她的手，省著臟了自己，蔣燃又何樂而不為呢？不過現在，蔣燃要把這件事情當作籌碼了。

洛苗一愣。蔣燃所說不假，但是她自以為做的毫無痕跡，再說蔣燃也一直想把那個孩子做掉，也想了不少的辦法，只不過都沒用而已。如果她成功的把如歌的孩子做掉，到時候大可以把事情都推到蔣燃的身上，毫無痕跡。

她是痛恨蔣燃，而且她不僅痛恨蔣燃，還討厭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那是一種幾乎變態的心理，洛苗的孩子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心里陰影和創傷，于是她就不許任何人趕在自己的前面。蔣燃可以找任何女人，但是她絕對不允許有一個孩子的出現。

“是又怎么樣？你不是也不想讓他出世嗎，說出去你也不怕好笑，蔣燃這個大少爺居然還想讓自己絕后呢。”

洛苗假裝絲毫不在意這件事一般，嘲諷的對蔣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