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院長跳起來,就是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馬主任剛才還洋洋得意的臉龐,頓時像畫上了五條杠一樣,笑容頓時僵住,捂著臉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周圍眾人也都是傻眼了,不知到底是什么情況。
蘇媚美眸中更是詫異非凡,剛才張淺道走出房間,拉著屁股尿流的吳院長進來,她還真以為要挾了仁立醫院的院長,可是現在一看,她小腦袋歪了歪,腦海里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難道說,仁立醫院號稱后臺背景極大的院長大人,要為張淺道出頭?
這,怎么可能!
蘇媚直接否決了,張淺道是第一次來魔都,他怎么會認識這種大人物……
不僅是他,還有病床上的朱然,表情也凝注在了當場。
“吳院長,我爸是金海大飯店的總經理,我聽說您還到那邊吃過飯呢……”
朱然還沒說完呢,吳院長直接打住了他:“靠,吃飯咋了,去哪兒吃不是吃,你別把我和你們說得那么熟。”
“還有你!姓馬的,你被開除了,現在立刻給我滾蛋!”
他又指了指愣住著的馬主任,一臉悠閑,說完還像討好似的望張淺道那邊看了一眼,就好像在遵循他的意見一般。
張淺道眼中漠然,似乎并不上心。
“吳院長你是不是搞錯了!他滿口迷信,怎么可能是什么大師,千萬不能被這騙子所蒙蔽啊!”
馬主任心急如焚,他每個月拿著數萬的工資,一年下來紅包就能收到百萬,而且暗地里還潛規則了幾個小護士,現在讓他走人,怎么能不急。
吳院長微微遲疑,看向身邊寧天祥。
“唉,年輕人,張大師的境界也是你能夠看透的?讓你辭職你就走吧,起碼小命還在。”
吳院長身邊,那位低調不揚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臉上略帶傷感,眼中似乎還有著淡淡憂傷的追憶。
接著,他身子微躬,走到張淺道身邊,向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江湖禮。
“張大師,寧某向你賠罪了。”
這還是寧家有史以來,第一次主動向他人賠罪,但為了保全他寧家,這點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那日后寧天祥苦尋武道宗師的訊息,得知張淺道竟然是那等高度的人物,心中怒火和報復如潑了一盆冷水,完全是再也提不起來。
至此之后,他多次想要道歉,但卻苦于得不到張淺道的聯系方式,卻不料今天能在這里相遇,這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張淺道望了他一眼,輕笑道:“我還以為武衡殺了你全家呢,既然沒有那就好好活著吧,別到處作死了。”
“是是是,一定低調。”
寧天祥聞言,滿臉歡喜,心中的那顆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而在別人聽到這話,尤其是吳院長聽到,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心里打著鼓,也不知道開除了這個馬主任,能不能討好張大師……
二女也是蜷縮在了一起,她們果然沒有想錯,動不動開口就是殺人全家,這不是大魔王是什么啊。
“你聽到沒有,叫你廢物滾啊,是不是想死,想死用不著張大師出手,我先弄死你!”
吳院長再也不敢有任何猶豫,立刻下令大喝,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和眼前的糾紛撇的越遠越好,哪怕是不當這個院長。
堂堂寧家那么大個家族,說滅就滅,人家眼皮子都不眨一個的,這種人物誰敢得罪。
馬主任臉色蒼白,額頭已有滴滴冷汗冒出,他就是再蠢也看出來了,吳院長從頭到尾,哪里是被脅迫了啊,而是極為的害怕和想要討好這個年輕人。
吳院長這身份地位之人,都驚懼如此,他算個什么毛線……
“我……我也是受到朱然的蠱惑,吳院長,你就再給我個機會吧!”
見此人還不死心,吳院長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冷笑道:“得罪了張大師還敢和我討價還價?你以為這里是菜市場?給我滾!”
馬主任面如死灰,心中對朱然恨之入骨,要不是朱然告訴張淺道是個騙子,他怎么會落得如此地步。
“嗎的,姓朱的你個白癡東西,都是你害的我!”
憤憤不平的他,也是直接沖到病床上,給了朱然一嘴巴子,他自知在仁立醫院已經沒有立足之地,還不如離開魔都另尋他路,在此之前,在朱然身上出口惡氣。
“你!”
還沒等說話,馬主任不敢停留,拍拍屁股溜走。
朱然面赤如潮,捂著臉頰心中驚怒交加,無緣無故被人扇了個嘴巴子,在自己女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你,本醫院不招待白癡,你也給我滾出去,以后你們朱家本院一律不收!”吳院長也是個狠人,打算把這兩人都踩死,作為獻禮獻給張淺道,從而擺明自己的態度。
而在張淺道眼里,他覺得,這個院長求生欲望很強嘛。
朱然心驚膽戰,臉上火辣辣的疼,渾身上下都止不住氣得顫抖,他的視線停留在張淺道身上,目光充滿了怨毒。
“張淺道!你欺人太甚!你個鄉下人有什么資格認識這家醫院的院長!對,肯定是你下了致幻藥迷惑了他……”
他從小到大,無論何時都是在別人的簇擁和贊美下度過,現在死也不愿相信,自己竟然被人踩得一文不值,顏面掃地。
周圍幾人皆是發出幾聲奚落,余小萌眸光黯淡,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還死要面子,睜眼說著瞎話,心中對他更是失望透頂。
“你說我欺負你?”張淺道向他搖了搖手指:“抱歉,你還沒夠格。”
強如武道宗師,他從未把這個小屁孩放在眼里,就算是拿出百鬼通神符,也是在迫不得已之下為之,這會兒前來,正是打算為他解除異狀,但是現在看來,似乎自己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你說什么?我不夠格?”
朱然雙眼噴著怒火,臉上比扇了耳光還要還紅,年輕氣盛鮮衣怒馬他何嘗受過這等挫敗,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像一條野狗一樣玩弄,不保此仇,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放眼掃過,房間里面除了他自己,根本再沒有人站在一邊,就算是自己進入過身體的余小萌,也用著另類的眼光看著自己。
他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涼之感,心中的悲憤化作一滔熊熊之火,看向張淺道,眼中已有一絲陰毒之色。
“張淺道,你別得意的太早,等我出去一定有你好看!到時候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