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晴空萬里無云,此刻,也不知是不是張淺道的緣故,孫家別墅頭頂竟然出現了一團烏云,開始向著四面八方擴散。
張淺道眉宇銳氣,一手負背,一手手掌平放在水池的水面之上。
似有些波瀾的游泳池面,也在此時突然變得平坦下來,宛如一個鏡面一般。
不過,他知道,回春靈氣已經竄入水流之中,直接掌控了水流的自然運轉,現在就算是一個大鐵錘從天而降,也破不了這個水面。
他自然不是為了吞噬水池里面殘留的一些藥力精華,而是用回春靈氣控制了他們的存在,正向著中心的孫建國方向匯集而去。
“此子還想用藥浴這種溫和的方式,來助其恢復身體機能,簡直是愚不可及!藥浴連孫建國身上的毒素都無法逼出!更別說使他痊愈了!”
寧天祥鄙夷說道,原本他還以為,將藥材放入游泳池水里,可能會動用什么其他特殊手段,現在一看,還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用藥浴這樣的俗套方法。
要知道,有句話說以毒攻毒,這是非常極端的手段,但也很有效,正對應現在孫建國的狀態,要想讓他痊愈,就必須用強藥,來刺激其身體器官技能。很顯然,太過溫和的藥物,療程太久,對目前的病情根本沒有太大作用。
“我看你才是愚不可及!你只看到表面,可曾感受到水池中蘊藏的真氣流動?張小子明顯是動用真氣,又怎么會是普通的藥浴!”武衡吹胡子瞪眼叫道。
微微感受水中真氣,寧天祥也是一愣,他修為僅有青木真氣三層境界,比起武衡差了不止多少,哪里能夠那么輕易就能捕捉到這一絲變化。
“即便是這樣,那又如何,這泳池中的藥液放了一天一夜,大部分藥力早就揮發了!不管是什么樣的藥浴,都只是個笑話!”寧天祥眼中依舊頗為不屑。
“嗯?陳先生,此人說得有這回事?”武衡對藥理不是很了解,但對于陳天南,這方面不會太陌生。
陳天南望著池邊,仿佛是已經入定的張淺道,緊皺的眉頭下嘆了口氣:“寧兄所言非虛,藥材融入水中,會隨著時間推移,藥力不斷流逝,二十四個小時的話,恐怕能有十之二三殘留,就算不錯了。”
“此子看似精明,怎會想不到這些?”
對此,陳天南非常不解,武衡也聽得無比郁悶,陳藝萱揪著衣角俏臉憂心忡忡,孫翔在一旁也尤為緊張。
而寧天祥則有些得意洋洋,掃過眾人臉龐,笑道:“怎么說?你們不信我,陳天南總相信吧?孫翔,你現在制止張淺道,我還可以保孫建國一年壽命,否則啊神仙難救咯。”
正當孫翔猶豫不決的時候,一直默默無聞的洪正德突然開口:“你們看!”
只見,光滑如鏡的水面此時隱隱有了一絲的波瀾,水流在張淺道的引導下,泛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的中心正是孫建國所睡的氣墊床。
不過,奇怪的是,隨著漩渦越來越大,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這氣墊床竟然是紋絲未動,宛如已經釘在了鐵板上一樣。
張淺道見狀,漠然起身,一步跨出。
突然臨空一腳,踩入水面,沒有掉落水中,反而是靜靜的站在了水面之上。
“怎么可能!以氣御物!此子真氣竟然強悍到如此地步?”武衡驚呼一聲,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看著這一幕。
要知道,一般的武者修煉出來的真氣,就像寧明俊一般粗糙松軟,除非是體內海量真氣,通過凝練的方式一步步強化真氣質量,才能做到削鐵如泥,以氣控物的能力。
他也是花了將近二三十年時間,才勉強做到了這一步,與張淺道一樣,他同樣可以短暫的飛在空中,或者踏浪而行。
可是,眼前的張淺道,在他看來,才是個二十來歲的孩子而已!竟然就達到了和他比肩的高度,這怎么可能!
陳天南望著這一幕,極為擅長隱藏情緒的他,此刻眼中也爆發出一絲震驚!他見識頗廣,遇到的武道高手也眾多,但是能做到這一步者寥寥無幾,有一次見到一位武道宗師踏浪而行,沒曾料到,張淺道竟然還是一位武道宗師!
二十歲的武道宗師,其恐怖資質已經達到了逆天的程度。若有這樣的女婿,只需十年他陳家有這位靠山坐鎮,還有何畏懼?
寧明俊也是看傻了,竟然忘了出言嘲諷。
陳藝萱揉了揉眼睛,簡直要把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心里感覺自己離張淺道又差了許多,可以說此刻的張淺道,宛如天神降世,驚若天人。
此刻其他看客,也是一臉驚嘆的望著,無一不為這驚世駭俗的一幕嘆為觀止。
而此時,張淺道并沒有停止他的腳步,走在水面上的每一步,都穩如泰山,就好像,他才是這水池的主人。
“起。”
走到孫建國身邊,張淺道輕聲說了一句,雙臂漸往上抬,每抬高一寸,水勢就上漲一分,十幾秒后,兩邊的水勢已經抬高了兩三米的高度,還有繼續上漲的趨勢,就好像是漲潮時候的海浪一樣駭人。
他面前的孫建國正熟睡之中,隨著水勢增高,孫建國臨空飛起,肉眼可見有著一團淡淡的青色光罩,正籠罩在他的周身,宛如睡在巨大的泡泡里面一樣。
他雙臂水平,手掌正貼合在飛起的水面,此時原本是一灘池水,現在竟然隱隱以張淺道為中心,如一個超大的水球一樣漸漸向他包裹起來。
果不其然,幾分鐘后,水球終于是凝聚而成,將張淺道,以及需要治療的孫建國,包裹在內。
眾人已然是目瞪口呆。
“這還是人嗎?這是神仙施展的法術吧!”孫翔不禁脫口而出。
眾人皆是不知該如何回應。
“沒想到此子境界不高,但體內真氣如此海量,有如浩瀚星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武衡很不情愿的皺了皺眉頭,“武家恐怕僅有大長老和家主才能做到!”
寧天祥此時已有些失魂落魄,目光空洞,望著這一幕,他不停的喃喃自語:“為什么!他不是用的戲法嗎?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