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約,很快到來。
這日浩然長空,萬里無云。
江州江畔和往常一樣波瀾不驚,八方行人來去匆匆,亦或為名,亦或為利,對他們而言,似乎是平凡到不能再平淡的一天,殊不知,在上層名流中,已是暗流涌動。
凌晨八點,孫家別墅之外便已豪車云集,那日得知張淺道三日之約的江州名流幾乎無一缺席,就連周圍城市也有大家族派來。
當然,這只有一部分是張淺道的名氣,還有的是因為,寧家家主寧天祥也來到孫家。
聽說張淺道折辱了寧家的名聲,然后寧家家主就來了,今日之約倒是有些好看了,要是張淺道能夠治好,那還能兩說,如果治不好,那可就慘了,不僅孫家放不了他,而且寧家也會趁此機會,在他身上找回顏面。
“哎,你可別小瞧了這位張大師,他是洪大師全力作保之人,實力絕對是有所依仗!”
此時孫家大門緊閉,閑著無聊者就開始和身邊同伴聊了起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都是熟悉的很。
“張老板,你還是少說兩句吧,張淺道得罪了寧家絕對沒好果子吃的。就算他醫(yī)術(shù)高明那又怎么樣,且不說孫家老爺子臥床不起了三四十年,難不成寧家家主出面還敵不過他?”
“我說,你不會是看在他和你是本家,故意捧他吧?”說話之人也是一名和寧家是生意上的大佬,出口便對剛才說話的那位張老板冷嘲熱諷。
“你!”張老板羞怒難當,剛打算反駁但一想到寧家勢大,也是甩了甩手憤恨離去。
周圍眾人見狀,也是相應附和了兩句,畢竟寧家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至于張淺道,和寧家家主比起來,那差得還是太遠了。
“他們怎么說張淺道壞話,太可惡了!”人群里面一個戴著遮陽帽的少女,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走了出來,身邊還站著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
“冉冉,你還小,大人的事情你哪里懂得,不要多嘴。”男子也是無奈一笑,自家女兒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崇拜少年英雄的時候,這兩天就常把張淺道的名字掛在嘴邊,女兒那點心思又怎么會瞞得了他。
張淺道對于他而言,倒也不失一個極好的拉攏對象。
只是,當他得到消息,寧家家主親至江州,甚至可能會親自出手對付張淺道,他的心頓時就涼了。
寧明俊折辱,寧家竟然如此看重此事,張淺道恐怕這次兇多吉少。
他家事破豐,女兒更是生得花容月貌,從小捧在手心養(yǎng)大的寶貝,此時卻迷戀上了張淺道這個禍患,這怎么可以!
所以,今日他帶著冉冉來此,正是要她看到,當寧天祥出手后張淺道如喪家之犬一般,抱頭鼠竄的一幕。
讓她知道,英雄?也不過如此。
這個點,寧家還未前來,但是他龐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已經(jīng)到了,剛一來這里,就立刻控制住了話語權(quán),這等實力,又豈是張淺道能夠阻擋。
“好了,你也不要生氣,如果張淺道能夠治好孫老爺子,那說明我女兒有眼光,他們都錯了,你要是喜歡他,我也不反對……”
他話還沒說完呢,冉冉俏臉就浮起一絲紅霞:“討厭,爸你別說了。”
孫家門外的這一幕,正是被站在房間中的張淺道望著,他耳力強大,也聽到了這些只言片語,但內(nèi)心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是留意其中幾個支持他的人,在冉冉嬌軀上留意了兩眼。
“寧家家主寧天祥親至?事情倒是變得有趣了。”
張淺道摸了摸下巴,臉上淡笑。他本欲今日表演一番,然后治好孫建國走人,但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沒有那么簡單了。
無妨,露一手給那些人看看,也非什么難事。
少俠不出手,還被當成臭魚爛蝦了。
搖了搖頭,他重回蒲團,靜坐下來修煉,一遍又一遍的練習控制體內(nèi)靈氣,直至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連續(xù)坐了十個小時,絲毫沒有感覺到困意和疲憊,反而身體越來越輕盈舒爽。
這說明,他的身體已經(jīng)超乎常人,進化到了一定境界,說他是超人也不為過。
到了將近十點,別墅外眾人的吵嚷使得孫家應接不暇,孫翔親自出面,見如此眾多江州大佬,倒是不好折了所有人面子,雖然心里很不情愿,怕打擾到了張大師治療,但還是將他們都安排了下來。
通知他們下午兩點張大師才開始治療后,便就冷臉離去。
孫家安排的游泳池是在孫家這棟一號別墅的中央位置,此處場地極大,日光照耀充足,伴隨的還有酒吧游戲廳等地方,此時遮陽傘還有其他娛樂設施都撤去,在孫翔命令下,都換成了清一色的隔窗玻璃看臺。
“這,孫少沒有遮陽的話,正午兩點日曬太強,恐怕賓客會被曬傷或者中暑啊……”一管家憂心道。
“哼!這些家伙不請自來,我這么做已經(jīng)是便宜他們了!把二樓和三樓的觀臺屋頂也撤了,全給我換成玻璃的,誰中暑自認倒霉去!”
這棟三層小樓,是正對著游泳池的,也是全自動化的屋頂,切換成玻璃透明屋頂一鍵就能做到,可以全方位無死角的一覽泳池那些靚麗美景,只是在這個時節(jié)換成玻璃,倒是有些殘忍了。
其他的地方,孫家就禁止開放了,自然不能放縱他們亂跑,以防打擾到張大師治療過程。
布置好了一切之后,孫翔才有些焦慮的看了看表,離治療時間還有四個小時,但現(xiàn)在每個小時都是煎熬。
這一次,他們孫家和張淺道榮辱與共,孫老爺子萬一治療失敗身亡,那所有人都知道孫家立刻會變成一直沒有牙齒的紙老虎,江州明里暗里的敵人將一個個冒出來,他立足未穩(wěn),面對這樣的生死大場面,又該如何處理啊……
孫翔望了望遠處還未動聲色,張淺道的房間,口中嘆了口氣,除了眾多大佬來此,張淺道交代的一切他都已經(jīng)做好,現(xiàn)在也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他口中低聲呢喃:“四十年來,無人能治。我孫家早以為天命如此。”
“那人,真有掌控天命的醫(yī)術(sh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