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張淺道隨著邀請函上的地址做了個出租奔了過來。
來到這邊的時候,在外面一大片的露天停車場上,已經排滿了豪車,就肖蕭那部平日里最牛皮的保時捷銀色騎士,放在里面,也頓時變得毫不起眼。
不過,肖蕭正在車邊對著自己打招呼,張淺道還是一眼就發現了他。
下車后。
肖蕭看到張淺道一身裝著,苦笑一聲,“我滴哥哎,今兒個可是一年一度的大聚會,來的少說身價也是個千萬富豪,你就穿著這樣出來了啊。”
張淺道穿著一身黑色套頭衛衣,藍色牛仔褲和小白鞋,而肖蕭則是一身上好的西裝,什么牌子的說不出來,還有一雙锃亮的皮鞋。
這皮鞋他認識,是楚妍一次逛街的時候給他買的,花了一千多呢。
張淺道從上至下掃了一眼,“你還真別說,這一身穿到你身上,還真像個理發店的洗頭小哥。”
“胡說八道,老子這衣服可是法國定制的,好幾十萬法郎呢……”
肖蕭惱羞成怒,張淺道嘿嘿一笑,摟著他胳膊就往停車場外面走。
跟著肖蕭指引,張淺道差不多對這次學術盛典流程有了個大概了解。
先是邀請方主人家一開場白,然后開始好魚好肉的上,什么澳洲大龍蝦,西湖大閘蟹,還是自助形式的,在之后是慈善拍賣,用作醫藥方面的資金支持,最后才是各個名醫同座一堂開始吹比,其他富豪像小學生一樣身后觀禮。
整個來說,就是土豪前來拜訪名醫,希望結交下來多活幾年的橋段。
“你說這邀請方的主人家姓孫?孫悟空的孫?”張淺道瞪大雙眼。
“姓孫咋了,你想當如來佛啊?”肖蕭對張淺道表情覺得大驚小怪。
“江州姓孫的大佬有幾個啊?”
“排得上號的就這家了啊,輝煌集團的幕后話事人,現在熾手可熱的開發區大佬,江州商會的副會長,怎么樣,牛逼吧,不過和我肖家比,財力上還是差了點。”
肖蕭沒好意思說,在地位上就很大差距了。
張淺道頓時停住了,整個人都傻眼了,自己好躲不躲,竟然進了輝煌集團的賊窩來了,這算個什么事兒啊……
他只能期盼孫家高層還沒知道唐朵的事兒了。
沒辦法,這回要擺平那事兒,還真得在太歲頭上動土,好好的當一回兒如來佛不可。
孫家不虧是家大業大,整個莊園的布局,在寸土寸金的江州劃下了數千平米的豪宅,據說一平米就有十八萬的天價,在豪宅附近不遠處,就是江州國賓館,就單地理位置上就賊有牌面。
其內飾的豪華程度,也是張淺道聞所未聞,走廊里面隨意的一幅畫,最低最低的也有上百萬的價值,更別說那些會客的迎賓,都是藝校校花或者三四線的小模特,姿色絕非等閑,還有掛著對講機極為專業的保鏢。
這種玲瑯滿目的人員配置,簡直堪比五星級酒店。
張淺道是跟隨著肖蕭同來,大門外例行查詢的保安,差點了肖蕭名字后,又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張淺道,對他二人揮了揮手放行。
兩人隨路標一路走入大廳,大廳中已然來了不少人群,或是坐在沙發上攀談的,或是笑臉傳遞名片的,但怎么看都是有些拘謹的樣子,很難覺得這些人都是些身價上千萬的大老板。
“別看了,這些大廳買的一百萬一張的白色邀請函,都是身價沒超過一億的小人物,我們真正的目標是那條鋪著紅地毯的大門。”
在大廳盡頭,果然是還有著一條通道,算是VIP通道,紅地毯一直延伸到另一個走廊里面,走廊盡頭則是穿著制服的管家人物,正禮貌的翻看著來人的請柬。
張淺道不禁摸了摸兜里的黑金邀請函,很想知道這玩意值多少錢。
二人在一眾小老板羨慕的目光下踏上了紅地毯。
“兩位公子,這里是貴賓室,還請出示白銀以上的請柬。”
朱管家是孫家的首席管家,掌管上上下下幾十號傭人,平日里結交的也是非富即貴,就算是企業老總,見到他也要巴結一番。
這本人是孫家極為信任之人,其自身眼睛也毒辣得很。
他打量了這肖蕭一眼,心里微微點頭。看這個西裝樣式,因為是法國克里斯汀倫格的風格,手上的名表應該是ybrisMechanica手工系列價值兩百萬米元,折合一千七百萬華幣,還有這雙皮鞋,他卻是看不出來,但以他的經驗,應該也是一家手工私人訂制的存在。
朱管家翻了翻肖蕭遞過來的黃金請柬,對他微笑點頭,道:“肖公子,請柬無誤,請。”
朱管家又打量了肖蕭身邊的張淺道,黑色衛衣一百塊,牛仔褲五十,白球鞋,盜版阿米達斯,一百塊,一共兩百五。
他輕咳一聲,瞥了一眼張淺道,對肖蕭道:“這位?是和肖公子一起的?”
“是啊,是一起的。”
肖蕭顯然是曲解了朱管家“一起”的意思。
朱管家的意思是,這是你來帶的人?肖蕭沒有多想,就點頭了。
“你叫?”
“我叫張淺……”
朱管家直接打斷了他,對身邊記事的男傭道:“記。”
“肖蕭和男伴張先生,兩位。”
張淺道掏黑金卡的手滯住了,一臉黑線的望著這個朱總管,這家伙是直接把自己當成了肖蕭的跟班了啊……
人家都是帶著女伴,兩個人你儂我儂,現在突然來了一個男伴。
朱管家也是頗為怪異的望了肖蕭一眼,現在的這些年輕人啊,口味還真是特殊。
“哈哈哈,91張先生,來不摟著小爺我,跟我走著……”
肖蕭一臉的幸災樂禍,直接是按下了張淺道想要掏請柬的手,樂呵呵的拽著他走了進去。
朱總管看著二人離去,嘆了口氣。
“真是夠荒唐的,竟然還有男男組合來參加宴會,這影響實在是太壞了。”
他盯著張淺道背影,不滿抱怨道:“此子只是個男伴而已,連個西裝都不穿,真是不像話。”
“到時候希望別惹出什么幺蛾子來,否則別怪我當場將你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