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依舊,陽光普照。
但寒山君臉色,卻是閃現出一絲寒意。
削瘦的臉頰,如刀刻的一般英俊,但此時卻像是被人扇了一擊重重的耳光一樣,自己感覺到有個浮腫的感覺。
他,泰華宗第一天才,竟然被一個任由自己玩弄,隨意就能踩死的蟲子給拒絕了!
是他自己不夠優秀,還是說,那個靈丹主人,給他的利益更大?
敖空一個將死之人,居然也敢拒絕自己!
“你就不怕死嗎!”
寒山君面如寒霜,廣場眾人都能感覺到那冰冷徹骨的寒意。
敖空笑了笑。
這寒意,他曾有體會。活到這么大,他一生只見過兩位宗師,第一個就是忘恩負義的敖翔風,而第二個,便是這寒山君,說實話,寒山君單憑這股氣勢,就勝過了敖翔風無數倍,在他面前,自己就像小蟲子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這兩人不夠,遠遠不夠。
他可以感受到那股寒意,但并不能讓他恐懼,讓他失魂落魄。
兩人加在一起,可以說是相當恐怖的存在,但是比起張淺道而來,他們依舊不夠,在他心目當中,張淺道,是神境強者,一念之間,便可掌控他人生死。
他,既是神。
凡人,又豈能和神相提并論?
“寒山君,你算什么少年宗師,比起那位少年的神境強者,你差遠了!你一記凡人,也敢搶神的東西!到底是誰在找死!”
在眾人驚愕中,敖空哈哈大笑,竟然說出如此荒唐的話來,引得大片武者,瞠目結舌,刷新三觀。
敖空說得若是真的,像寒山君這個年紀,能修煉到神境的,除了神,還能有誰!
天底下,竟然有這般的存在?
張淺道聽后,失笑的搖了搖頭。
他自己還真不是什么神境強者,但是以他現在的實力,普通的宗師大成高手,可以說完全碾壓,當然,這還不是趙子龍附身狀態,便可從靈氣的質量上,高一個層次碾壓對手。
當然,到了神境后,神境強者,就有提煉真氣的能力,將真氣壓縮到一定境界,倒是可以和張淺道,有得一拼,有修仙天賦者,也是能修煉出靈氣出來。
至于能不能和神境一戰,他心里也說不清楚。
但,敖空為自己如此造勢,他又豈能退縮?
“哈哈!少年之神,我看你是在白日做夢吧!就憑你這個內勁境界,也能分清神境和宗師的區別?你倒是讓他出來,與我一戰!”
寒山聞言大笑,而敖空此時卻面帶難色,張淺道遠在江南,如此尊貴人物,又豈會為他一個小人物奔波。
寒山見狀,再一次狂笑不止!廣場上議論非常,都認為敖空太過夸張……
“神境天才?你倒是出來一戰啊!”
放肆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還未等他笑容退散,只聽虛空中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有如從亙古之外飄來,空靈回蕩。
“如你所愿。”
說罷,只見廣場人群中,一個削瘦身影緩緩上升,劉海鬢發衣角無風自動,升于半空之上,就好像是踩著風,還是他本就是風中的一部分,給人一種還無違和的感覺。
要知道,宗師強者,只能短暫的在半空停留,而到了神境強者,已經可以無視留頓定律,違反自然規律,踏破虛空,猶如神祗!
“飛起來了,他是神境強者!”
“天啊,竟然真的是神境強者!”
“這少年到底是誰,難道真的是敖空口中的少年之神!我不是在做夢吧!”
所有人都擦亮了眼睛,目光從寒山身上離去,死死的盯上半空中的身影。
“這可不能!我感知不到他的氣息?莫非真是神境?”
敖翔風引以為傲的宗師特有本事,氣息探查,在張淺道身上掃過,卻沒有任何的感覺,若是放在平時,絕對會認為是一個普通人,但現在,人家都飛在自己眼前了……
神境強者,是有一種能力,叫返璞歸真,內氣收斂,藏于內府,自成天地,可是,他怎么也不信,做到這些的,竟然是一個比他年輕數倍的少年!
“居然是你!”
寒山君瞪大了雙眼,嘴唇都在此刻不自覺顫抖起來,踏破虛空,的確是神境標志之一,但為什么會是他!
他要是神境強者,為什么剛才沒有對他出手!反而還有與自己求和的意思?難道,自己連他出手的資格都沒有嗎?
“張淺道哥哥!”柳思苗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下來,小臉上洋溢出驚喜的笑容,目光神采奕奕,與剛才判若兩人。
“主人!你可算來了!”敖空嚎啕大哭痛哭流涕。
聽到呼喊的張淺道,也是微微向二人示意點了點頭。
此時,無數的神念與目光,不停的在他身上掃動,驚恐,羨慕,討好,嫉妒,一切的情緒,都在此刻完全爆發。
只不過,這些又與他何干?
“你想與我一戰?”
張淺道睜開雙目,一雙如日月星辰般璀璨雙目,如流星般劃過眾人視野,而也就在他話音剛落,手掌一握,虛空中靈力回轉,立刻凝成了一柄龍膽亮銀槍,恐怖的威壓,如漣漪一般橫掃了整個廣場。
還未出手,一股勁風,就吹得眾多武者七葷八素,睜不開眼睛,而這股恐怖氣息,比之前寒山君的那股涼意,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寒山哪敢對視,就連身軀,都微微后撤了一步,想要說點什么,但嘴唇蠕動,怎么也開不了口。
他哪里知道,這世間竟然還真有如此逆天的存在,他自己已經算是天之驕子了,可是這張淺道,竟然突破到了神境,這完全是刷新了他的三觀。
要說內勁和宗師,是天塹之隔,而宗師與神境,那就是天人之隔了!這還怎么打?
貴賓席上的那些有名強者,此時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誠惶誠恐,生怕這少年之神,會降罪到他們頭上,而那名宗師老者,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是離席而去,剩下眾人,四分五散。
其實,張淺道內心平靜,嚴正以待。
踏破虛空,是靈氣之功。收斂內息,是功法之利。他還未曾突破筑基,體內靈氣總量,可一點都不比宗師多上多少。
今日前來,并非震懾,而是為了突破心境,此時他已經找到一點感覺了。
“誰敢我與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