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為是一個很無聊的人。
生活中,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老媽和安安。她的生活圈子就是如此的簡單。
她一直在給自己創造簡單。
簡單的人際關系,簡單的工作關系,簡單的生活節奏。
簡單,足以面對人生的一切復雜。
無論這個世界怎么變,她還是她,有事業理想的佟莉。
簡單,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節奏的簡單。
包括蔚藍,更何況那個素味平生的什么安娜?
最近發生的事情真的太讓人哭笑不得了。
項目在穩步進行著。
似乎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她和蔚藍,平日里多是郵箱交流工作。電話都少了許多。
不過她這個人,文字表達順暢過口頭表達。她也更喜歡文字表達。她們公司的文化,也是郵箱文化。
彼此給對方留有余地,留有空間。
這似乎也是她們公司的企業文化,成為了她們這群人的性格特征。
志同道合,方能走得長遠。
她招的人里面,一旦發現有勾心斗角、阿諛奉承追求表面功夫之徒,就會馬上辭掉,不帶考慮的。
她也去了幾次蔚藍的公司,似乎都能碰上安娜。漸漸的,她也就不去了。有什么就都盡在郵箱里溝通了。
但是也有繞不過去的時候,比如,今天的慶功宴,慶祝他們項目有了進展。
所有與項目有關的工作人員都參加了,自然少不了蔚藍和她。
慶功宴在一個音樂酒吧里舉行。
當她到時,發現蔚藍已經早早就坐在了角落里,他的身旁,并沒有安娜。
好反常。
她裝作沒看見,選擇坐在了和蔚藍距離最遠的位置。
她客氣地和他打了聲招呼,蔚藍也微笑地回禮。
隨后,兩個人再沒有交集。
大家都玩得很嗨,輪流上去唱歌,慫恿她和蔚藍一起上去唱。
她連忙擺手拒絕。
蔚藍也沒有覺察尷尬,而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臺上的椅子上,拿起了麥,自顧自地唱了起來。
他一開口,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沒想到,他唱起歌來那么動人。睫毛長長的蓋過了眼睛。
聽說睫毛長的人,容易掉眼淚。
從沒有見過蔚藍那么感性的一面。
等他唱完下來,被眾人起哄灌酒。
他脾氣太好,來者不拒,而且滿滿當當地全部喝下。
她對安安使顏色,讓安安去攔一下。結果卻被蔚藍推開了。
這家伙,是要不醉不歸的節奏嗎?反正到時她是不會管的。
等到散場的時候,蔚藍早就醉了。但是他還能走,搖搖晃晃地說自己能走回家。
安安對她說:“他和你家不是很近,要不你送他?”
她冷冷說:“我不送。要送你送。”
安安說:“我是想送,可是他可是你的投資人,你想讓他醉死在這里?”
忽然間,安安手機響了起來,“什么?小迪發燒了?好好好,我現在就回去!”
小迪是安安的女兒。
安安掛了電話,無奈地對她聳聳肩。
“好吧,我送。你趕緊回家去看看小迪。”她擺擺手說。
安安幫她把蔚藍扶上車后座,就回去了。
她發動車,看了看后面昏睡的蔚藍,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忽然,聽得蔚藍喃喃自語道:“安娜,我不是你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