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產生魔核的概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一,一百只魔獸當中也不一定能有一只魔獸產生魔核,這十九顆魔核是舒遠用整整十年的時間積攢下來的,他十年來吃了的魔獸不知凡幾,但只有十幾個魔核,可以想象這種東西有多么珍貴。
二十顆閃閃發光的小晶石在眼光下閃爍著夢幻般的光芒,這絕對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小心翼翼的把新的魔核放進盒子里,然后重新回到外面處理尸體,忙完之后舒遠拿著鮮血淋淋的尸體在小溪中洗了洗,血液順著溪流流淌而去,帶走了絲絲血腥味。
在篝火上烤熟,吃掉,三只熊貓人還是沒有任何回來的跡象,舒遠想了想后走到不遠處密林中的一棵樹梢上沉浸到了修煉之中。
“天道酬勤,自己的路比別人難走,為了不被甩開,那更應該加倍努力。”
魔法天賦的檢測徹底摧毀了他成為一個法師的夢想,不過他也不氣餒,努力雖然不一定有回報,但不努力肯定不會有回報。
時間緩緩流逝,舒遠枯瘦的身影正盤坐在一處樹梢上,一呼一吸之間有淡淡的白色光華閃過。
無數天地元氣涌入他的身體,使他散發出一層蒙蒙的光芒。在這光芒之下,有一張古樸的煉氣圖正在他體內運轉。
仔細的注視著自己體內的變化,舒遠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張煉氣圖是自己從熊貓人身上發現的。火貓,藍貓,土貓,三只熊貓身上各有一副古圖,拼在一起之后就形成了他現在所修煉的這張煉氣圖。
他以前就是按照這副古圖修煉的,但由于一直在壓制修為,所以古圖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身體之中,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他也有些拿不準。
時間一點點流逝,古圖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體內的元氣在古圖的牽引下也瘋狂的運轉起來,一種全身上下都被撕裂的痛苦傳來,然后漸漸擴散。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么不知不覺過去了,舒遠體內瘋狂運轉的元氣也終于有了一絲停下來的跡象。一直到月上中天之時,元氣停止運轉,轉而緩緩凝聚,形成一個銀色光點,沉浸到右手手腕的一個穴竅之中。
“太淵穴?”臉色蒼白,渾身汗水的舒遠不可思議的睜開了眼睛。前世的自己曾在童年時期瘋狂癡迷于武俠,所以對人體常見的幾處穴位還是有些了解的。
仰起手腕,太淵穴就位于橫紋之側有一個凹陷中,銀色光電充斥在里面,讓這處穴竅仿佛神化了一般,與其他穴竅相比,如黑夜中的一盞明燈。
感受著驟然多出來的龐大力量,舒遠有些不敢置信。武者的修煉道路他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但穴竅神化的情形還是第一次見到。
想到這里,他不由回憶起那種煉氣古圖來。三只熊貓人很不凡,身上恐怕隱藏著驚天的秘密,作為三只魔獸,他們身上那仿佛與生俱來的古圖是怎么來的呢?
對于這張煉氣圖,三只熊貓人沒有多說,只是告誡舒遠不要外傳,所以舒遠也不敢妄加定論,然而眼下的情況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算了,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根本,還是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了。”舒遠想了想之后站起身,自言自語道。
對于他來說,三只熊貓人只要不害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他自己會去爭取。
因為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他對死亡沒有任何畏懼,也正因為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他更加珍惜自己新得到的生命。
這種矛盾的心態只有極少數人擁有。
在小溪邊洗漱之后舒遠就回木屋沉沉睡去,那個怪異的夢境再次出現,自己被封印在一塊透明的石頭中,除了茫茫的虛無之外任何東西都感覺不到。
第二天他依然如同往常一樣去不遠處的小山迎著初升的朝陽修煉,之后就獨自往學院去了。
神風學院距離小鎮不算遠,沿著小鎮的道路一直往南走很快就能找到,這也是火貓與拉比克讓他獨自前去的原因。
此時正值初秋,位置偏北的洛丹倫鎮已經有些寒冷。
走出森林,一路往南走去,這時候路上已經有不少人,他的出現,引的不少人都是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
洛丹倫是個小鎮,加起來不過幾百戶人家,鎮民之間大多相互認識,作為一個在天賦檢測中引起轟動的生面孔,舒遠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舒遠一清二楚,不過他早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故而沒有去理會。
他的步伐很快,走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一片巨大的建筑物就出現在視野之中。
是的,一片。
眼前的建筑物光是看一眼就覺得不可思議,特別是這樣的建筑出現在一個普通的小鎮邊緣,活脫脫就像地球上東方明珠之類的建筑出現在了一個落后的小山村,視覺沖擊力無比巨大。
這一片建筑群就是神風學院,最中心的是學生上課的地方,周圍是數不清的附屬建筑,包羅萬象。
看著眼前的一幕,舒遠心中不知為何松了口氣,有一種回到文明社會的感覺。
他是在森林中長大的,撫養他的是三只熊貓人,教導他讀書認字的是一只地精,這十年來去過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破落到讓他心碎的小鎮,并且次數屈指可數。
學院的外圍區域大的離譜,舒遠多方打聽之后才走到了學院中心。
遠遠的,他已經看到了一座半圓形的拱門,拱門足足有三十米高,寬度更是將近一百米,整個一龐然大物。拱門由白玉色的堅硬巖石建造而成,在門的下方有兩扇同樣顏色的巨大石門,大門敞開著,上面雕刻有畫像。
那是一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磅礴大氣的刻畫,一個偉岸的身影駐足于高山之巔,一輪紅日冉冉升起,仿佛萬物都匍匐在其腳下。
這是一個腳踏山岳,頭頂天地星空的男人。
由于是側臉,所以具體樣貌看不清楚,但舒遠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因為在刻畫的右側有——奈文摩爾,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筆走龍蛇,古樸神韻。
而奈文摩爾,就是當今天災國的皇帝,世間赫赫有名的傳奇強者。
這雕刻在石門上的刻畫像是有著魔力一般,吸引了舒遠的視線,直到看完這幅雕刻,舒遠才把目光轉移到了拱門的正上方,那里書寫著神風學院四個大字。
在敞開的門后面,是一條筆直的大道,一直通到學院內部,大道旁邊是一株株高大的雪楓樹,氣勢恢弘。
然而這僅僅是邊遠防線上的一座初級學院。
走到門前,舒遠立馬被一個又高又胖的青年攔了下來,青年身上穿著保安的制服,臉色有些傲慢,“你是干什么的?”
對于他來說,能在神風學院當一個保安可是很榮耀的事情。
舒遠笑了笑,不卑不亢道:“學院的學生。”
“學生?”保安皺了皺眉,看著舒遠身上洗的有些發白的黑色粗布衣服,陰陽怪氣道:“學院每年的學費可是要上千金幣的,你確定是學生?”
很明顯舒遠被這個保安鄙視了,他微微正色,說道:“確定。”
“你家是哪里的?可別來冒充,學院每年都有不少這樣的滑頭。”保安心中信了七八分,但還是不準備就此讓舒遠進去。
舒遠心中微沉,俗話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如果是學院的大人物的話,肯定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難自己一個新生,但就怕遇到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作為神風學院的保安其實還是有不少隱形收入的,每年新入學的新生中都有父母會給保安和導師送一些禮物或直接送金幣,長年累月之下保安已經習慣了新生交一些“過路費”。
但舒遠從小到大連金幣是什么樣子都沒有見過,他去哪里給這保安弄金幣?
“我不是滑頭,我真的是新生,昨天剛剛檢測了天賦的。”舒遠有些頭疼的說道,這倒不是他不上道,而是因為他身上確實連一個子兒都沒有。
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其他新生來了,看到窘迫的舒遠,都是心中暗笑。
舒遠臉色很不好看,自己明顯是一個窮的叮當響的小孩子,這保安是要干什么?難不成還指望自己給他變出幾個金幣來?
保安時不時冷笑著瞅上舒遠一眼,但就是不讓他進去。
“讓開讓開,別擋著路!”
“這是誰啊,這么寬的路非要走正中間,這么霸道?”
“噓,是查爾家族的小少爺。”
一陣喧嘩聲傳來,一個眼中精光四溢的老者架著一輛馬車來到學院門前,停下之后掀起馬車的車簾。
一個留著短發的小胖子從車內走了下來,擺擺手制止住老者的大喝聲,小胖子對被擠開的人歉意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家繼續吧。”
說罷便謙和的朝學院內走去,路過大門時剛好看到了尷尬的舒遠,他眉毛微挑,問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