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像意境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是沒辦法教的,這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需要靠自己的領悟,前人頂多做適當的引導,教多了反而不好。
果然,薩特在聽到引導兩個字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有一種孺子可教的感覺。
“好,從最基本的開始,你需要像我一樣無論怎樣搖晃酒杯都不能使里面的酒有一絲的晃動,之后再一點點的接近奔雷,繼而領悟奔雷。”
……
從這一天開始,魔法四班少了一個寡言少語的黑衣少年,而學院西邊邊緣區的一座破爛酒館中,則多了一個調酒的伙計。
張山的失蹤在學院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副院長洪遠山徹查之后沒有任何實質線索,只是聽一個學生不肯定的說道:“張山進入舒遠的房間后好像就沒有出來。”
不肯定,好像,這兩個詞把洪遠山氣的不輕。在沒有任何線索,并且他發現舒遠走進了那座酒館之后,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
那座酒館主人的真實身份在學院里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而這極少數人中敢于接觸那個人更是少的可憐。最起碼,洪遠山不愿意接觸。
舒遠的消失并沒有在學院中引起太大的波瀾,除了剛開始人們還經常說起,后來就鮮有人提及了。畢竟小孩子的忘性是很大的,一場比試或許可以驚艷他們一時,卻不可能驚艷他們一世,對于他們來說,學院中每天都發生著讓自己感興趣的新鮮事,這些事情極大的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當然,其中也有極少數例外。
古劍便是其中之一,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在那場考試中竟然敗的那么徹底,那一場比試對他整個人都產生了非常大的影響,那個黑衣身影更是始終在他心中頻頻出現,無法磨滅。
每當想起對方的實力和戰斗風格,古劍都感覺有一雙巨大的手掌似乎牢牢的扼著自己的咽喉,讓自己無法呼吸。
這使得他最近一段時間非常的低迷,常常精神恍惚,神不思蜀,修為進境更是緩慢的嚇人。
除了古劍之外,也有一個人狀態非常糟糕。那就是王御風,不過十一歲的年紀,已經開始天天酗酒,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引得他心驚膽顫,據說不久前傷勢初愈的他曾遠遠看到過一個黑衣背影,當場就嚇得哆嗦了起來。
事后證明那個黑衣人只是斗氣班的一個普通學員,修為還不如他。
看到這二人的表現,學院中很多看好他們的老人都是紛紛失望的搖了搖頭,嘆息不已。
舒遠不知道,一場簡單的比試,自己直接廢掉了學院的兩個天才。
不過也有幾人展現出了另外一個極端,其中最為瘋狂的就是中二少年馬第一。這個少年在以前每天基本只修煉幾個小時,能夠有現在的修為靠的其實大多都是驚人的天賦和丹藥的堆積。但自從考試之后,馬第一就變了。
雖然在和同學朋友相處時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嘻嘻哈哈的,做事情總是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但他每天花在修煉上的功夫明顯多了幾倍不止。
最長的一次,曾有人看到他在戰魂廣場上連續修煉了整整兩個日夜。
和他一樣的還有他的姐姐馬第二,這個十一歲就長得比成年人還要魁梧的高大少女比馬第一還要刻苦,幾乎每天都沉浸在修煉之中。
而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曾有人見到他們姐弟兩個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進行戰斗。據那個目擊者說,二人之間的戰斗不是那種點到為止的戰斗,而是和那天在廣場上舒遠和林七類似的戰斗。
這個消息震驚的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一些人更是覺得二人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存心找罪受。
那場考試改變的肯定不止他們四人,但這四個人是在那場考試之后改變最大的四人,其中兩個被毀,而另兩個卻如彗星般正在強勢崛起。
而林楓,在那場考試之后看起來變化并不大,依然和以前一樣囂張琵琶,喜怒無常,只是有心人發現他的臉色和以往相比更加陰沉了,有時候更是能沉的滴出水來。
比如此刻。
“你說舒遠殺了張山,然后到那座破爛到幾天都見不到人進出的酒館里當起了調酒的伙計?”
舒遠一臉陰沉,俊美的臉龐上滿是戾氣,看了一眼身邊的杰克,問道:“你覺得這可能嗎?張山的修為少說也在五重天,而舒遠呢?考試時還只是一個三重天的武者,就算他在這一個多月內突飛猛進,也不可能超過四重天,何況,他現在根本沒有武技!”
杰克聽后勉強笑了笑,說道:“小主人,雖然舒遠境界低,但他卻有著不俗的戰斗經驗和技巧啊,張山……”
“閉嘴”林楓怒火更盛,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舒遠有戰斗技巧,張山就沒有嗎?張山又不是那些小孩子,怎么可能連反抗都做不出來就死掉,要知道張山死的無聲無息,舒遠有那么強嗎?”
“是是是,是杰克糊涂了。”看到憤怒的獅子一般的林楓,杰克趕忙連連點頭,并且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依小主人的意思是?”
林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寒光閃爍,咬牙道:“這樣的人,要么成為朋友,要么成為死人,杰克你這幾天帶上一百塊一級魔核去和他談一談,如果他收下魔核,愿意和解,那么我還會給他一筆財富,但如果他不識相的話,我保證會讓他后悔自己沒有早些死在我的手里。”
說到最后,林楓語氣已經變得冰寒無比,之后他又看著杰克冷哼了一聲,道:“還有,以后你最好把那個小字去掉,我聽著很心煩。”
杰克聽后一個哆嗦,猛的跪在了地上,顫著嗓子大聲道:“是,主人!”
與此同時,在學院的一個陰暗的角落里,一個戴著面具的綠發少女正用自己的鮮血刻畫著一個詭異的魔法陣,半響之后,魔法陣完成,綠發少女整個人匍匐在了地上。
在那個魔法陣中,一個淡淡的虛影緩緩出現,這個虛影非常的模糊,根本看不出男女,而且還在不停的閃爍,斷斷續秀的,就像是那種老舊電視機失去信號一樣。
“綠兒,你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虛影緩緩開口,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地上的魔法陣淡了幾分,并且依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變淡。
面具少女點了點頭,直接了當的開口道:“我在學院中遇到了一個叫舒遠的少年,不僅以橫掃之勢打敗了原本被看好的古劍和馬第一,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最后不得不借助替身術逃脫,而且最后看他的樣子,似乎對替身術有著一些想法。”
“嗯”虛影點了點頭,問道:“以你的感覺,他是殺人奪寶的人嗎?”
面具少女猶豫了片刻,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那就是是了”虛影語氣變得凝重起來,聲音卻越來越低:“如果真的到了絕境,你可以和他做交易。”
說完之后,魔法陣消失不見,虛影也一個扭曲,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另一邊,在那座破爛酒館中,舒遠一邊努力控制并且感受著體內的力量,一邊朝不遠處的薩特問道:“既然武者有意境,魔法師應該也有吧。”
“不錯”薩特聽后點點頭,道:“首先你要知道法術的原理,施法者體內要有魔法元素,既魔力。然后在腦海中構建法術的模型,再把這個模型用魔力構建在星芒陣中,然后才能釋放出魔法。”
“而這個過程是非常艱難的,每一個法術的結構都異常的復雜。這些體模型即便是靜下心苦苦構建也很費力,更不用說戰斗時了,所以即便是一些經過無數次練習的魔法師在施法時也需要通過咒語和手印來輔助。”
“咒語和手印并不是施法的必須步驟,但卻可以提高施法的速度,除非你已經進入了意識化形的階段。”
前面的舒遠都懂,那些都是這半年來學到的東西,但當薩特說到最后的意識化形時,舒遠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看到舒遠這個表情,薩特笑笑,解釋道:“簡單來說,人的意識其實是一片混沌,就比如說你,你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嗎?”
舒遠搖搖頭。
薩特見狀笑道:“就是這個道理,普通人在想東西或者說在腦海中構建東西時,他都不可能切實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只是自然而然的想到,這就是我所說的混沌,指的是什么都感覺不到,混混沌沌,模模糊糊。”
說到這里,他往一個酒杯中倒滿了酒,拿起酒杯看著里面的酒說道:“而意識化形,就是說你在想這些東西的時候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你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來控制,這個階段你的意識和大腦都會非常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