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回到出租屋時,已經很晚了,路上難能遇上幾個人,江奕陽腦袋放空,完全是憑著肢體記憶進了小區,上了電梯,走到家門口。
等她把鑰匙插進鑰匙孔時才清醒過來,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已到家了。
推開門,亮光從門縫滲出,江奕陽見了一驚,趕緊把門縫推的大了點,接著看見——謝西竹蜷縮在沙發上,外邊蓋著一層薄薄的毛毯,百無聊賴的換著電視機的臺數。
還真沒睡。江奕陽笑了。
“怎么還不睡啊?”關上門,江奕陽邊換鞋邊問道。
“等你回來。”謝西竹用手半掩著,打了個哈欠。
江奕陽瞳孔一震。好吧,她承認,她有被小小的感動到。
不過像她這么好面子的人,就算感動通常也不會表現出來,有時候嬉皮笑臉的就應付過去了。“啊小西呀~對我這么好呀~”江奕陽跳舞似的蹦噠過去,撲到了謝西竹的身上,謝西竹雖然意外,但還是趕緊伸手接住了她,把她攬在懷里。
這一瞬間,江奕陽突然覺得,幸福好像很簡單,這個擁抱,令她今天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不管你曾經被傷害的有多深,總有一個人的出現,讓你原諒之前生活對你的所有刁難。”這是高一下冊江奕陽積累名人名言時順便摘抄下來的,此刻,想起了這句話,她認為很應景。
在謝西竹懷里趴了一會兒,江奕陽頭也不抬地講了講這天跟謝西竹媽媽的事,只是省略了那些傷人的話和那個杯子。
謝西竹沉默著,她猜到父母定然會來找江奕陽,所以只是溫柔地撫摸著江奕陽的背,說委屈你了,讓她別在意。
——
第二天早上,江奕陽出去買早餐。
謝西竹正在洗漱,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匆忙地放下毛巾,到臥室翻出手機,來電聯系人的名字讓她不解,趙深給她打電話做什么?
“喂,謝西竹。”
“怎么了?”
“江奕陽跟你說昨天的事了嗎?”
“說了,怎么了?”
“她說昨天你媽拿東西砸她的事了嗎?”
“……什么?”
“我就知道這家伙沒說,好像是手臂上要到肩膀的那塊兒吧,你媽下手挺狠的,她昨天把胳膊往上舉都疼。”
“……她沒跟我說過。”
“正常,別看她一天活蹦亂跳的,其實細胳膊細腿的很容易受傷。我打電話來也沒別的意思,助攻一下,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