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第一次月考結束。
謝西竹不慌不忙地收整著書本,心情不錯的樣子。因為上午考數學時,最后一道難題她想了半天,就在還剩十五分鐘左右時忽然之間來了靈感,最終趕在交卷前寫完了。
“吱——”
木桌與地板的摩擦聲回蕩在整棟教學樓。
江奕陽背著書包,拖著木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還沒落座,就聽見謝西竹問道,“考怎么樣?”
江奕陽想也沒想便回答道,“題挺簡單的,就是語文我這次可能栽的有點深。”說這話時她很淡定,一副習以為常慷慨解囊的樣子。
——
“江奕陽,把你的翻譯念出來聽聽。”語文老師李麗娟手握白色粉筆,在江奕陽課桌上輕敲了幾下,看著她說道。
江奕陽懵懵地抬頭,正好對上老師的視線。
這下完了,她心想。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只好暗自嘆息,艱難地站了起來。
她略感尷尬地念出了答題卡上自己親手寫下的答案,斷斷續續,她不想承認這個翻譯出自自己,“我在三歲的時候……就是個婦女……我在破敗的屋子里勞動。”
“三歲為婦,靡室勞矣”。
這話真正的意思是,“婚后多年守婦道,繁重家務勞動沒有不干的。”
江奕陽說完后,四周不時傳來竊笑聲,就連身旁的謝西竹也憋笑著低下了頭。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梁,以避開語文老師的眼神在她臉上匯集的“殺氣”。
“誰教你‘文言文中的婦’就是婦女的意思?”李麗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課上反復提醒他們不要按今義直譯,考試時卻老出問題。
四周笑聲不止,以江奕陽正前方的趙深笑得最為放肆。
李麗娟猛地一瞪他,“你還好意思笑啊趙深,那個‘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是你寫的吧?我讓你們白話翻譯,你這都給我白成什么樣了?把卷子拿上,給我到后邊去站著!”
“噗!”不知是誰忍不住笑了一聲,接著全班都放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