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定河附近散落的住著幾十戶人家還有些精明的商戶專門弄出了一條河街,平時就常有人閑逛,今日就更加的熱鬧。
秦佑澤帶弟弟妹妹去的,就是其中一間名叫珍膳館的酒樓。
下了馬車走進店,伙計上前給秦佑澤幾人請安后,就領(lǐng)著他們往里走,迎面就看到了傅許之,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廣袖長衫,衣領(lǐng)袖口上繡著紫色的卷草紋。
秦時笙遠遠的看過去,覺得他俊秀中透幾分飄逸,宛若清風(fēng)明月又似山泉溪澗,即便是宮中那位有著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貴妃,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秦時笙趴在自家大哥的懷里,看著這個艷壓群芳的美少年,眼睛都直了。
“許之,你怎么出來了?”
秦佑澤笑問道。
“怕你們尋不到地方,特地出來接你們的。”
傅許之的目光落在秦時笙臉上秦時笙今日穿得十分的喜慶,大紅繡金絲鶴紋的衣裳,梳著花苞髻,盤著雕花金珠串,她年紀尚小,沒涂胭脂抹粉,素凈的小臉上,僅眉間有個紅點,愈發(fā)顯得嬌憨可愛。
秦時笙從秦佑澤的懷里過渡到傅許之懷里,小身子雖有稍微瞬間僵硬,但習(xí)慣成自然,她便蹭了蹭傅許之的脖子,軟軟的觸感,這讓傅許之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秦佑澤雖覺得妹妹的動作有些不妥,可是想到妹妹年紀小,自家與傅家是通家之好,又有一大群人也就沒怎么在意。
進到廳里,楚家兩房的兄弟和鄒家林家兄弟都已到了,見秦家?guī)仔置眠M來都笑著說。
“你們可算是來了。”
這番折騰,已過正午時分了。
“嬌嬌快過來和我坐。”楚釧招手,傅許之垂眸看懷里的小人兒掩藏在袖子下的手戳著她的肚皮。
“嬌嬌要和誰坐?”
秦時笙在美少年那幽幽的帶著些許威脅的目光中,縮了縮脖子,自己知趣回答。
“我要和傅表哥一起坐。”
秦佑澤帶妹妹出來,本就是要打算自己照顧的,怎能累及外人,當下出聲反駁。
傅知行唇角勾起一抹笑。
“好了,難得出府一趟,總歸要依著嬌嬌的心意才是。”
“沒錯,出來玩嘛,總不能讓嬌嬌不開心。”楚赫笑道。
兩個表哥都這么說了,秦佑澤也只得答應(yīng)了。
“那辛苦傅表哥了。”
傅許之表示無妨,這才摟抱著秦時笙坐下了,他不是第一次照顧她,也很樂意照顧她,若是能讓他照顧一輩子他都愿意,大家落座,伙計就把菜肴陸續(xù)送了上來。
傅許之夾了一箸茉莉花魚片,喂給秦時笙吃。
“味道如何?”
秦時笙咽下去后贊美一番。
“清香回甜,爽口香脆。”
傅許之笑著看了看她,知曉她看了書不然不能這么出口成章。
“這幾日可是讀書了?”
秦時笙邊吃邊扭著小身子。
“母親說,恐日后言之無物,在外面行走,惹人笑話,讓十哥哥每日念書給我聽。”
傅許之又夾了箸雪菜春筍。
“郡主這話雖有道理,可是你還小,不用學(xué)那些事,只管快活的過日子。”
秦時笙咽下嘴里的春筍。
“沒有不快活。”
秦時笙這話是真的,她每日看父親拷問十哥哥的學(xué)問,聽十哥哥曲解那些典籍讓人笑得肚子痛。
傅許之見她笑得開心,就知她是真不覺得讀書辛苦,也放心了,繼續(xù)夾菜給她吃。傅許之專心致志地喂秦時笙,另外幾個人則閑聊。
事不關(guān)己秦時笙也沒有理會,努力地咀嚼著嘴里的芙蓉雞片。
桌上十道菜,傅許之通通喂了秦時笙一遍后,又端起杯子。
“這是桂花蜜水潤喉。”
快吃完時,楚釧問道。
“一會我們是去看雜耍,還是去看斗雞?”
傅許之柔聲問秦時笙。
“不看了,回家。”
秦時笙自知年幼,若跟著去,大家要照顧她,肯定玩得不盡興,她今日吃了這頓帶著香氣的鮮花宴已然心滿意足。
“嬌嬌是不是累了?”
秦佑澤探頭過來看妹妹臉色。
“方才答應(yīng)母親吃過飯就回府在外久了,母親祖母會擔(dān)憂的。”
秦佑澤有點遺憾不能隨表兄弟一起玩耍,可妹妹要緊。
“不用了,大哥哥你們好好玩我跟大嫂嫂七姐姐一起回府。”
秦佑澤看了看自家嬌妻,又再命人隨性保護,看著自家妹妹嬌妻上了馬車才放心的與表兄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