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園。
“連翹,白芍。”
秦時笙在里屋叫喚道。
“姑娘。”
連翹和白芍聽到呼喊,放下手中的事情,從外頭撩了簾進來,福身問安。
“你們倆收拾下,帶上玲瓏和珍珠,我們一起去云玉坊。”
連翹白芍點點頭。
一行人出了府,秦時笙帶著帷帽在連翹白芍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隨后連翹白芍也上去了,玲瓏珍珠則跟著馬車走著。
“姑娘,您一早起來便要去云玉坊可是有何要緊事。”白芍道
秦時笙瞇著眼,靠著軟枕。
“并無要事,不過是想添些首飾,再者馬上入春了,也需要定制一批布料裁幾身衣裳。”
連翹邊烹茶邊笑了笑。
“姑娘,你可是不知道,白芍一大早著急忙慌的,旁人見了還以為玉京園發生什么大事了呢。”
白芍紅了紅臉。
馬車慢慢駛過長街,積雪在車輪下發出“吱呀”的微聲,很快到了云玉坊,連翹白芍先行下去,秦時笙整理好服飾儀容,躬身從馬車里出來,由著連翹白芍扶下馬車。
“邢掌柜。”白芍道
云玉坊是兗王府名下的產業,秦時笙是兗王的外孫女,這邢掌柜自然與她熟識。
“喲,昭和縣主,今日怎么有空上門,若是有需要的首飾布匹,派個小丫鬟來支應一聲便是,我定當送貨上門,何勞您親自跑這一趟。”
秦時笙玉手撩開帷帽一角。
“挑些時興的布匹首飾送到樓上雅間。”
邢掌柜點了頭,恭恭敬敬的送秦時笙上了二樓雅間,上了精致的茶水糕點,將門關上,吩咐下人不許隨便靠近。
“姑娘,這里的布匹首飾都好漂亮,奴婢看您和那個掌柜也一副熟識的模樣,您是這里的常客嗎?”
玲瓏在一旁看到這些首飾布匹,眼睛都直了,她從未見過這么多精致的物件兒,連翹白芍聽到這話,捂著肚子笑不停。
“玲瓏妹妹,你,你太可愛了,這云玉坊,是兗王府的產業,兗王妃是我們姑娘的外祖母,云玉坊現在是姑娘自個兒的產業。”
玲瓏聽了紅了紅臉,眼神中透露著羨慕的神情,她和妹妹家境貧寒,上天憐憫,才讓她們遇到太太和姑娘這么好的主子。
這時,樓下傳來斥罵聲。
“哼,不過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憑你也配和我搶,我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我勸你還是乖乖交出來,否則回去我便告訴爹爹。”
兩個女子爭吵不休,旁邊圍著一群人,白芍下去打聽了一下回了雅間。
“打聽清楚了嗎,是何人在下面如此爭吵,都是女子,大庭廣眾也不知收斂。”
白芍福了福身,遞上了茶盞。
“回姑娘,是常太卿府上的,爭吵的正是他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聽說是大姑娘來買首飾,看上了一枚水玉白瓷花囊,二姑娘也看上了,便不依不饒要搶。”
秦時笙面露不愉。
“這小妖精,仗著自己母親得寵,把嫡長女壓得全無地位,一個低賤妾室所生,有什么資格踩正妻原配的嫡女啊,姑娘,依著奴婢看,您應當擺出縣主的架子,替常大姑娘狠狠教訓她。”
白芍憤憤不平,連翹站在了白芍身邊,扯扯白芍衣袖。
“連翹,你不必扯白芍,白芍說的沒錯,這個常毓婷囂張跋扈,不和姐妹和睦相處,整日欺壓姐妹實在可氣。”
秦時笙帶著連翹白芍和玲瓏珍珠走了下去。
“我在樓上雅間便聽著下面好熱鬧,這是怎么了?常大姑娘,你今日打扮的清新素雅,這枚水玉白瓷花囊倒是很適合你。”
常毓秀福了身:“臣女常毓秀見過昭和縣主,縣主萬福。”
國公夫人楚若渝出身兗王府,長姐是當今皇后,受封郡主,封號永寧,秦時笙身為郡主獨女,又有皇后姨母,官家自然寵愛有加,小小年紀便被封為昭和縣主。
“早就聽聞常太卿的嫡長女賢惠端莊,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言所說一般,云玉坊乃是京中一流鋪面,出入的皆是達官貴人,邢掌柜,莫要讓阿貓阿狗隨便進出,以免砸了貴店招牌。”
一旁的常毓婷不淡定了,她一向被人嬌寵,捧在手心里,哪能忍受秦時笙這樣的謾罵。
“你算什么東西!居然敢說我是阿貓阿狗,你們是死人嗎,主子被罵成這樣,還不給我狠狠教訓這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丫頭。”
連翹和白芍沒動,玲瓏便大著膽兒狠狠扇了常毓婷,玲瓏有武功在身,力氣比尋常丫鬟大了不止一點,常毓婷被扇了一巴掌,摔在地上。
“我們姑娘是秦國公府大房嫡女,當今皇后便是我們姑娘嫡親的姨母,我們姑娘可是郡主獨女,受圣上寵愛,封為昭和縣主,你一介臣女,見了縣主不行參拜禮,反而出言不遜,來人,拉下去杖責五十。”
白芍端著架子,拿出氣勢,常毓婷也不過是個未出閣的閨秀,雖嬌蠻,但膽子也小,嚇得癱在地上。
“縣主,二妹妹自幼被家父寵壞了,還望您念在她年紀尚小不懂事的份上饒恕她,臣女作為長姐,未盡教導之責,臣女愿領受責罰。”
常毓秀福了福身請罪,旁人看著議論紛紛。
“這常大姑娘不愧是正室原配所出,端莊大氣,比那個常二姑娘不知強了多少。”
“可不是,這常二姑娘到底是妾室所出,便是常太卿要不顧祖制將妾扶正,也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常毓婷聽著旁人的議論,又瞧著旁人對自己指指點點,掩面哭泣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