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太太顧氏興高采烈的來芙蔚園找秦時歆。
“歆姐兒,你猜我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來了?”
四太太心情好笑容溫煦,令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好吃的還是好玩的?”
秦時歆扶她坐下,親自斟上一盞蜜水,嬌聲問。
“既能吃又能玩。”
顧氏從袖袋里摸出了一張燙金請帖,雙手捧給秦時歆。
“是詩會的請帖,驚喜吧!”
秦時歆傻眼了,這分明只剩下驚了哪還有喜?
“錢五姑娘與你年紀相仿,是個知書識禮穩重的人不難相處。”
秦時歆有點慌。
“可……可我今兒一口回絕了五姐姐,出爾反爾不大好吧……”
“是錢五姑娘邀你同去啊。總不能不給錢家面子。”
顧氏促狹的眨眨眼,頓了頓后故意壓低聲音。
“再說了,你和錢五姑娘是去玩的,要是覺得沒趣,大不了尋個由頭早早走了,找個干凈點的茶樓喝茶吃果子都行,說白了就是讓你出去散散心罷了。”
這倒也是,秦時歆喚來喜茶,吩咐她把這信透給二房知道,省的明天在詩會上碰了面尷尬。
秦時初原本氣就不順了,聽說錢五姑娘居然邀秦時歆一道去參加詩會愈發氣悶。
“她幾時攀上錢五姑娘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時初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扯下發間的銀點翠螳螂戲水發釵狠狠丟在桌上,震得螳螂嗡的一聲響。
“喲我的小祖宗,你氣歸氣,可也犯不上跟自個兒的東西過不去這都是真金白銀買的。”
柳氏捧起發釵認真端量片刻,舒了一口大氣。
“還好沒摔壞。”
“母親,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這些。”
說著說著,秦時初語帶哽咽。
“就連太后都高看錢五姑娘幾分呢,萬一秦時歆那丫頭入了公主的眼,她不就有機會嫁給小郡王了嗎?那我呢?我怎么辦?”
柳氏又好氣又好笑,食指戳上秦時初的腦門兒。
“她哪能跟你比呀?你舅舅是太傅,她跟你差著老大一截呢。”
秦時初破涕為笑。
“明兒個你跟她親近著點,先甭管在家里怎么樣,到了外面都是姓秦的,不過她要是做了什么上不了臺面的事,你不能一味幫她說好話,得想辦法把自己摘干凈,知道嗎?”
柳氏細聲叮囑,秦時初乖順的點頭應是。
海棠塢園內甘棠正悶悶不樂,看著淡定的秦時瀾著急。
“姑娘,這錢五姑娘也忒沒有眼力勁了,開詩會請我們秦國公府的姑娘,結果只發了請帖給二房和四房的兩位姑娘。”
秦時瀾坐在燭光下繡著帕子。
“一個詩會罷了,去不去又有什么要緊的,我和嬌嬌的身份擺在那兒,若是想宴請我們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個兒的分量不是。”
甘棠連忙點頭如搗蒜一般。
“就是呢,姑娘是秦國公府的嫡系嫡女,身份又哪是那五姑娘和九姑娘可比擬的,這滿府的姑娘,也就只有姑娘您和十二姑娘還有那十四姑娘最尊了。”
秦時瀾輕捏了捏甘棠的臉。
“你這丫頭,這嘴真是越來越甜了,哄得人一愣一愣的。”
云岫走了進來。
“姑娘,入夜了,這在燭光下繡帕子傷眼睛,您早點休息吧。”
秦時瀾嘟囔著自己馬上繡完,可云岫可不管那么多,最后秦時瀾終于拿云岫沒轍,讓云岫和甘棠服侍自己安置,嘴里還一直嘟嘟囔囔說云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