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生辰宴,有十二道熱菜四道冷菜和四品湯,完全把秦時笙七歲生辰當成六十歲大壽在過了,蔣婉和嚴曉妍都如愿以償?shù)慕咏俗约合虢咏娜耍赃@個生辰宴辦得真是皆大歡喜。
十月十一,立冬,天子率三公九卿大夫,于北郊迎冬。迎冬儀式結(jié)束后,圣上照舊賞死事恤孤寡,但是沒有封賞邊關諸將。
秦國公揣測,圣上怕是想要等太子登基后,再由太子封賞,回來跟老太太提了一句。
“圣上開始放權了,希望一切順利,寧郡王也能懸崖勒馬。”
雖然對妹妹有怨,但做兄長的還是希望她的日子好過,不要淪為階下囚,或者性命不保。
老太太沉默不語,庶女的死活她一點都不在意,只希望野心勃勃的寧郡王小秦氏不要連累她兒孫。
立冬后,天氣一日比一日冷,更北的地方已經(jīng)下起了雪,屋里就通了地龍,可即便屋內(nèi)溫暖如春,室外還是寒意滲人,體弱之人哪里抵擋得住這寒意的侵襲。
秦時笙就病了,蔫蔫的依偎在楚氏懷里,小臉泛著病態(tài)的紅暈,女使把熬好的藥端了進來,秦國公端過白瓷小碗,呼呼地吹了幾下。
“嬌嬌乖,來把藥喝了。”
秦時笙的眉頭雖蹙得緊緊的,可還是伸手接過碗,先試下藥溫,然后一飲而盡,楚氏趕忙塞了一枚冰糖在她的嘴里,女兒不吵不鬧的把藥喝了,這樣的懂事讓人心疼。
這天下午,楚釧過府來探望,楚釧跑得飛快,把跟在后面的女使嚇得夠嗆。
“公子,你慢點,你慢點。”
楚釧扶著門框,邁過了門檻,然后動作利索地爬上了秦時笙坐的那張羅漢床,湊到她面前關切問。
“嬌嬌,我已經(jīng)聽姨母說了,你又生病了,是不是很難受?”
“叫表姐。”
秦時笙垂首輕咳了兩聲。
“我喝了藥,現(xiàn)在已好多了,已經(jīng)沒有那么難受了。”
楚釧一臉認真。
“我母親帶了許多的補藥來,嬌嬌要多吃,把身體養(yǎng)好,以后就不會生病了。”
他小小的人兒,鼓著包子臉,沒什么威嚴,透著幾分稚氣可愛。
“叫表姐。”
秦時笙再次去糾正他,這時,女使來送蔥姜瘦肉糯米粥,秦時笙讓她舀了碗給楚釧。
“你今兒特意冒寒過來看我,喝一碗粥免得生病。”
楚釧接過碗津津有味吃起來,兩人正吃著呢,呂祉來了,人還沒進屋就嚷道。
“你們在吃什么?我要吃。”
秦時笙對這個貪吃的小胖子也很是無語,還有點探病的意識嗎?
“珍珠,給他也舀一碗。”
呂祉邊往羅漢床上爬邊道。
“這粥味道真好再來一碗。”
呂祉飛快吃完了舉著空碗喊,珍珠聽到臉色一僵。
“公子,沒有粥了。”
姑娘的身子一向很嬌弱,雖然看起來吃的很香甜,但其實每一次吃得并不多,而且太太也要求姑娘吃的東西必須新鮮,所以這剩下的不是賞給小丫頭,就是倒掉,絕對不可能溫熱后,再給姑娘吃,是以每次煮的粥都不是太多。
“這么好喝的粥,怎就沒了?快,再去熬一鍋。”
呂祉一點都不客氣地吩咐道。
“這是袪寒粥喝那么多做啥?我讓她們拿糕點來給你吃。”
秦時笙斜睨了他一眼,這小子該不會早飯沒吃就跑來了吧?
珍珠收拾了碗,端著托盤飛快的下去了,趕緊讓小婢女送糕點和紅棗茶進來。
呂祉吃完了一碟玫瑰餅、半碟芝麻酥、半碟軟酪、一壺紅豆茶,才在小內(nèi)侍的催促下,告辭回家,臨走還跟秦時笙道。
“嬌嬌,我明天還來看你。”
秦時笙只回答他兩個字。
“呵呵。”
楚釧把手里軟酪全塞進嘴里,含糊地道。
“嬌嬌,我明天也來看你。”
秦時笙以手支額不想理會他,她難道該慶幸黎初曼那吃貨沒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體質(zhì),這身邊的吃貨為什么就這么多呢?
呂祉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回來。
“嬌嬌,嬌嬌,過幾天是我的生辰,你能來東宮嗎?”
秦時笙搖了搖頭。
“不能,我還病著呢。”
她垂首輕咳了兩聲。
“我會讓人送禮物過去。”
呂祉搖頭。
“嬌嬌,我不是要你的禮物,我是想讓你過去一起吃些好吃的,你就要多吃點東西,長得壯壯的,才不會生病哦。”
秦時笙擺了擺手。
“我曉得了,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