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郁愣了幾秒,隨后才朝他招招手,對著電話說道:“快進來?!?
紀開沒理會,仍是朝著她走來,兩人隔著玻璃相望,一個俯視,一個仰視,眼底,盡是璀璨的光芒。
“你一個人?”紀開問。
“嗯,快進來呀。”
紀開應了一聲,收起電話,閑庭信步地朝門口走去。
紀開進了門,便徑直走向趙郁所在的位置,把電腦包放在座椅上,外套搭在椅背上,落座。
“一個人在這里干什么?”
趙郁掃了一眼坐滿的客人,滿嘴跑火車,“出來吃狗糧,你餓不餓?”
“還好?!?
“累不累?”
“還好?!?
趙郁招來服務員,一個女服務員滿眼放光的拿著菜單走到他們桌前,趙郁示意服務員把菜單遞給紀開,紀開接過,打開翻了兩頁。
“你喝什么?”紀開問。
趙郁要了一杯芒果汁,紀開收起菜單,朝服務員說道:“兩杯芒果汁,謝謝。”
服務員走了,紀開往后靠在椅背上,雙手環抱,一副好整以暇地模樣,“不解釋解釋?”
紀開剛進門的時候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了,幾乎所有的服務員都朝他投過探究的目光,包括現在,雖然自己長得還算周正,女服務員瞧兩眼也就算了,但也不至于能吸引到這么多男人的目光吧。
趙郁有點兒不好意思,“我把這兒盤下來了。”
紀開的心中已經有了一點兒思量,所以這會兒也沒有表現出太過驚訝,他扭過頭,細細打量著這家店。
“什么時候的事兒?”
“好幾個月了”
紀開調侃道:“這么久,瞞得夠緊啊,趙老板。”
趙郁羞,嘖了一聲,“哎呀,煩死了。”
紀開輕笑,低低的嗓音令人沉迷。
“回來怎么不說一聲?”
“不確定有沒有時間。”
趙郁點點頭,“晚點下班要帶他們去吃宵夜,你要不要去?還是,先回家?”
紀開眉毛挑得老高,“你在哪兒,我就去哪兒?!?
開玩笑,好不容易忙里偷閑得一點兒時間,怎么能獨自回家。
十二點多了,店里還有幾桌小情侶沒走,店長安排服務員搞衛生。
許是也意識到別人要下班了,幾桌小情侶也陸陸續續的走了。
趙郁看大家都差不多了,朝著低頭看手機的紀開說道:“等我一下啊。”
趙郁去辦公室拿上包,叫上紀開,等店長關好門,一大波人站在街邊,剛好路邊停了幾輛出租車,趙郁讓他們先上車,付了錢,讓他們到了地方先點菜。
趙郁和紀開最后才搭上車。
車里,趙郁再次問道:“真的不累?”
這幾天的頻繁聯系,趙郁也算是感受到了紀開的忙碌,不是在公司,就是在飯局,不是在飯局,就是在什么勞神子宴會,夠嗆。
“嗯,在飛機上休息過了?!?
怎么可能不累,但他說不累,趙郁也不好再說什么。
到了一家火鍋店,趙郁報了包廂號,服務員在前面領路,趙郁的手被紀開拉著揣進了他的外套,暖呼呼的。
包廂門開著,遠遠就聽見他們的說話聲,見趙郁和紀開進來,員工們紛紛打招呼,但不知道怎么稱呼紀開。
雖然才短短幾個月,但由于都是同齡人,趙郁又經常去店里幫忙,所以他們相處得也還不錯。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男服務員,叫方明,是個高三學生,這人連著兩年寒暑假都來咖啡店里打工,年紀小,嘴巴又甜,幾乎是店里的團寵。
“姐夫?”方明笑著試探的叫了一句。
趙郁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紀開就點頭應下了。
“嗯,你好,你們好。”
“姐夫?!?
“姐夫?!?
其中幾個跟趙郁關系好的,紛紛起哄,一圈兒十幾個人笑得合不攏嘴。
趙郁帶著紀開在位子上坐下,朝眾人介紹了一句,“我男朋友,紀開。”
紀開朝眾人打招呼,服務員站在旁邊遞過一本菜單,趙郁接過翻了兩頁,問紀開,“你吃什么?”
紀開就著她手里的菜單翻了兩頁,“點你喜歡的,我都可以?!?
趙郁也沒多問,努力回想了一下紀開從前喜歡吃的菜,記憶太久遠,想不不起來了。
趙郁添了幾樣自己喜愛吃的,把菜單還給服務員,問眾人,“都點好了?”
“點好了,先吃著,待會兒不夠再點。”
說話的人叫李成遠,三十多歲,是店里的西餐主廚。
服務員拿著菜單出去了,趙郁想起什么,又問:“酒呢?”
店長張思思說:“點好了。”
趙郁這才放心,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紀開,他也正好看過來,兩人相顧一笑。
兩人的手還以交纏的姿態放在紀開的腿上,他時不時還撓一下趙郁的掌心,惹得她嗔怒的目光連連投向他。
沒過一會兒,就有好幾個服務員走進來,上鍋底的上鍋底,上餐具的上餐具,上菜的上菜,上酒的上酒。
趙郁挑了幾樣往自己和紀開面前的鍋底里放,紀開看著她,眼神有些意外,似是在表達:這么體貼?
趙郁桌下的腳踢了他一下,惹得他一連串的低笑。
眾人開始吃起來,年紀稍大點兒的,時不時來句干杯,年紀小一點兒的,則是不停的活躍著氣氛。
趙郁跟紀開安靜的吃著,看見趙郁鍋里快沒了,紀開就及時往她鍋里添些菜。
趙郁今晚喝不了不少酒,紀開這個新人也成功的打進了他們的內部,尤其是那個年紀最小的臨時工,一口一個姐夫叫得倍兒甜,叫得紀開心花怒放,酒不醉人人自醉。
夜宵結束,趙郁和紀開站在路口一波一波的送人上車,倒頗有點兒像是,新人送客的意思。
趙郁有些微醺了,靠在紀開肩上懶洋洋的,一點都不想動。
回到家門口,兩人心照不宣的進了紀開的家門,剛關上門,紀開就把人壓在門后欺負,直把趙郁欺負得氣喘吁吁才滿足的將人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