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趙郁起了個大早,在房間捯飭完,走到客廳。
趙祖良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衛娟在廚房做早餐。
趙郁說要去醫院檢查,趙祖良便掏出摩托車鑰匙遞給她,衛娟在廚房聽到動靜,跑出來。
“不吃早餐了?”
趙郁搖搖頭,說不想吃。
衛娟又說:“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陪你去。”
趙郁說:“沒事兒,媽,我今天就是先去檢查一下問一下醫生怎么安排。”
“那你路上慢點兒啊。”
“知道了。”
趙郁出門,到了醫院之后,趙郁又從新把前幾天檢查病情的流程又走了一遍,不過幸好,這次醫生沒用針扎她。
檢查完,醫生便叫趙郁辦理了住院手續,趙郁拿著醫生開的住院單到窗口繳了費,便朝住院樓,她即將所入住的病區走去。
趙郁到了護士站,護士給她安排了病房,并領著她過去。
病房里有三張床,但都是空著的,趙郁也沒覺得一個人睡醫院有什么可怕的,沒有人,她還樂得自在。
一上午,趙郁做了好幾樣常規檢查,也幸得虧她誤打誤撞的沒吃早餐,一進來就抽了血,不然,安排在明天的手術又得往后拖一天。
到了中午,趙郁回了趟家。
飯桌上。
“醫生怎么說?”趙祖良喝了一口涼爽的冰啤酒問道。
“明天手術。”趙郁答。
“明天什么時候?”
趙郁回憶了一下,也不確定的說道:“只說是明天上午,具體時間沒說。”
“嗯。”趙祖良夾了一筷子菜到女兒碗里,“明天你媽去照顧你,我在家看著奶奶,想吃什么就打電話告訴我。”
趙郁點點頭,應了一聲。
吃完飯,趙郁回房收拾了幾件醫生交代的要穿得寬松衣服,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充電器之類的,剛好裝了滿滿一桶子。
出房門,趙祖良和衛娟坐在沙發上吹著風扇,見女兒提著桶,趙祖良就說送她過去。
趙郁也沒拒絕,把摩托車鑰匙還給了老爸。
到了醫院,趙祖良把摩托車找了個位置停好,跟著趙郁上了樓。
趙祖良在病房里轉了一圈兒,見其它兩張床都空著,:“一個人怕不怕,晚上叫你媽來陪你。”
趙郁搖搖頭,“沒事兒,明早再來吧。”
趙祖良點點頭,沒再說話,又沉默了一會兒,趙祖良便走了。
老爸一走,趙郁就拿起手機給莫歡打了個電話過去,之前每次有念頭的時候都想著等會兒打,然后等著等著,就忘了,拖著拖著,就到現在了。
“喂。”電話被接通,莫歡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
“干什么呢?”趙郁靠在床頭上,頭被硌得硬硬得,不舒服,她把枕頭墊高了一點兒。
“沒什么事兒,喝咖啡呢。”
“哦,那個,我從會所辭職了。”
“怎么了?”
“我得做個小手術,正好,也順便回家看看,休息一段兒時間。”
莫歡聞言,語氣變得有些急,“什么手術啊?你現在在哪兒啊?”
“在我們老家醫院,昨兒回的,就是一個小手術,做完住幾天院就可以了。”
不管莫歡怎么問,趙郁就是不肯說是什么手術。
最后莫歡沒辦法,只得說,那邊兒要是順利的話,忙完了就過來看看她。
手術當天,衛娟一大早就過來了,趙郁都還沒睡醒,昨晚打游戲打到很晚。
八點多鐘,護士拿了兩瓶吊水過來,給趙郁打上。
衛娟坐在凳子上看著電視,趙郁靠在病床頭單手刷著視頻,兩人偶爾交流幾句。
十點多,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身穿綠色手術服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做了個自我介紹,是個麻醉師。
麻醉師領著兩人乘電梯下到二樓手術區,趙郁把手機遞給老媽,跟著麻醉師走了進去。
一切,都是未知的。
趙郁躺在手術臺上,看著旁邊那些從未見過的機器,她忽然,就覺得有點兒慌。
手術打的是半身麻醉,趙郁躺著,靜靜等待著,等待麻醉藥發揮它的作用。
等待的過程中,趙郁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她不知道這個手術是怎么操作的,她不知道她即將經歷什么。
這些都是來自,對未知的恐懼。
漸漸的,她的腳抬不起來了,手在腿上摸了一把,完全沒知覺了,只有手上傳來有些燙手的溫度。
要不是這是自己的腿,要是換成她閉著眼睛摸,她絕對猜不到她觸碰的東西到底是個啥。
醫生將她擺成側躺的姿勢,她的下半身已經毫無知覺,任由擺弄著。
在趙郁腳的方向,有一個顯示屏,顯示屏上面有時間,趙郁偶爾會埋頭看看,終于,在將近快滿一個小時的時候,醫生宣告說,手術結束了。
兩個人抬著趙郁換了一張病床,還是那個麻醉師,他推著趙郁出了手術室。
趙郁被推回了病房,衛娟和麻醉師將她抬上床,之后,又交代了一些麻藥褪去之前的一些注意事項,便推著空床離開了。
衛娟擔心的問了幾句,趙郁跟她說了一會兒話,便要睡覺了。
她是真餓,昨晚六點吃完晚飯后就沒在進過食,再不睡一下,她能心慌死。
趙郁也是真能睡啊,除了解決生理問題,或者偶爾醒來問一下幾點,其它時間,她都是睡著的。
然而,這就導致了,她晚上會很難熬。
趙祖良送了晚飯過來,等趙郁和衛娟吃完飯,趙祖良叮囑了幾句,便又回家去了。
沒辦法,上還有老。
麻藥褪去了,手術過后的疼痛也隨著感官傳來了,趙郁盡力忍著,不想讓老媽過于擔心。
十點多,衛娟就在陪護床上躺下了,囑咐了一句有事兒叫她,便打著輕微的呼嚕聲進入了夢鄉。
趙郁下午睡多了,加上疼痛感,這會兒睡不著,刷著視頻轉移注意力。
疼啊。
真特喵的疼。
趙郁煎熬著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終于感覺好一點兒了,她便鼓足勇氣下了床,走了兩步,發現其實也沒那么疼了。
大概,是她心理原因在作祟吧,從小就怕疼的人。
住院第四天,趙郁便叫老媽不用來了,忽略掉那處隱隱的疼痛感,她自己完全可以行動自如了,再加上,她自己也有點兒憋得慌,想抽根煙,但老媽在身旁,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