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郁一只手捏著蒲扇,一只手搭在紀開肩上,有些微熱的風迎面拂過,帶著紀開身上的味道一起飄到鼻間,淡淡的,說不出是什么味道,但就是挺好聞,讓趙郁聞了還想聞的那種。
趙郁偷偷湊近紀開,深深吸了一口氣,盯著自己搭在他右肩的手。
趙郁覺得,自己怕不是有什么毛病,一碰上紀開就想得挺多,還不帶重樣兒的,一會兒想這樣,一會兒想那樣兒,前一刻還如夢初醒的想要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下一刻就能對著他的背想入非非。
絕絕子。
肯定是洗澡的時候腦子進水了。
趙郁坐在后座胡思亂想著,想著,想著,忽然就想到了幾個月前的那個晚上,記憶再打開一點兒,她趕緊搖動蒲扇,警告自己光天化日之下,不要這么猥瑣。
不對,是月黑風高。
這不是去我家嗎?
坐在后座的趙郁看到熟悉的路線,前面就是她家了。
“你也住這附近?”趙郁狐疑的朝紀開問道。
紀開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嗯。”
“你住哪邊兒?”
紀開沒答話,趙郁不滿的捏了捏他的肩。
還是不答。
趙郁眼睜睜的看著紀開騎著小電驢直接駛入了小區,怔愣片刻之后,她指揮著紀開把小電驢開到停車位。
紀開把小電驢停好,鑰匙遞給趙郁,趙郁接過,拿出座位底下的充電器,連接上旁邊的充電樁。
搞定。
趙郁看著站在一旁的紀開,“呃,拜拜?”
紀開的臉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隨后轉身。
趙郁看著他好像是往電梯方向走去,狐疑的問道:“你去哪兒?”
紀開頭也不回,“坐電梯。”
???
趙郁一頭霧水。
雙雙進了電梯,又雙雙出了電梯,趙郁還是一頭霧水。
難不成是想上她家去?
趙郁站在自家門口,轉身看向紀開。
“晚安。”紀開說。
趙郁的臉皺得像個老太太,一言不發。
晚什么安?
你倒是走啊?
趙郁站著沒動,但是紀開動了,只見,他直直地朝前走去,在趙郁斜對門那家門前停了下來。
紀開旁若無人地把拇指貼上電子鎖,輕輕地嘀了一聲后,他把著門把手,回頭看向趙郁,對上她那一雙快瞪圓了的眼睛,紀開忽地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眼底幽幽的光芒閃爍。
趙郁霎時被驚得汗毛豎起,只感覺背后陰風陣陣。
這是什么鬼?
“新鄰居,請多多關照。”
紀開推門而入,在關門的時候他又說了一句。
“晚安,新鄰居。”
趙郁眼睜睜的看著紀開甩上木門,徒留她一個人站在走廊上再次感受著無風心凌亂的趕腳。
這、
TM、
趙郁行尸走肉般的打開自己的家門,又行尸走肉般的走到沙發前坐下。
她知道對門的一家三口搬走了,也知道對門裝修過一陣,可是才裝修的新房子不是要放久一點兒才能住人嗎?
靠。
打住。
這TM是重點嗎?
重點是,對門的新主人竟然是紀開!!!
是她談了四年分手之后又一夜情的紀開!!!
這TM都是什么事兒啊!
還有,剛才那進門前陰森森的一笑是腫么肥四,怎么看怎么都有種變態的潛質有木有。
趙郁躺在沙發上,半天才從紀開是對門主人的事實中走出來,顫抖著手掏出電話,在微信列表中找出了莫歡的微信,彈了個視頻過去。
視頻很快被接起,莫歡裹著浴袍的香艷畫面映入眼簾。
“嗨。”莫歡打了聲招呼。
“歡歡,干嘛呢?”
“剛洗完澡,你呢?剛下班兒吧。”
“嗯,我跟你說件事兒。”
“什么事啊?”
趙郁咽了咽口水,“紀開搬到我家對門兒了。”
“What?”
“就是你聽到的這樣。”
“我去,你們倆什么情況啊?”莫歡立馬來了興趣,跳上床,拿著個枕頭靠著,一副要聽故事的模樣。
“鬼知道,今兒在會所碰到的,然后正趕上我下班,他就送我回來,結果他一路跟著我上到了家門口,然后就進了對面的門兒,然后還對著我笑,我了個去,你是不知道,那一笑有多陰森,我差點兒當場西去了。”
莫歡聽完她的描述笑出了鵝叫聲,屏幕一陣亂晃,“人,人堂堂一中安科技集團副總,根正苗紅的紀家小少爺,集才華美貌學識于一身的美男子,怎么就給你說的跟個變態似的。”
“什么?什么科技?”趙郁第一句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莫歡提高了音量,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中,安,科,技,集,團,趙郁你丫腦子有坑吧,這TM是重點嗎?”
中安科技集團,趙郁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怎么不是重點了,他竟然都是總了,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別說你了,我之前也不知道,這紀開讀書的時候藏得夠深啊。”莫歡說完,又賤兮兮的加上一句,“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像錯過了幾個億。”
趙郁幽幽的嘆了口氣,“豈止是幾個億,這么大集團,他不止這點兒身家吧。”
莫歡幸災樂禍,“人家現在主動送上門了,您可爭點兒氣吧,搭上了這顆大樹,姐們兒以后可就得靠你了。”
“得了吧,誰知道他現在想干嘛,別是想來報復我的。”
莫歡一臉沒救了的表情,“死在小說里吧你,真的,這個世界不適合你。”
被罵了,趙郁不生氣,反而還笑了,她肉麻兮兮的說了一句,“要死也要死在你手里。”
“別,讓閻王爺親自收你吧。”
“哈哈哈哈,不說了,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