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思緒緩緩回歸,感受到臉龐上的濕潤,用手輕輕拂去,原來不知何時自己流下了眼淚,望著床榻上的少年,老者緩緩開口道:“老酒鬼啊…老酒鬼,你還是不肯見我,還是恨我啊…這符傳,可是我們三人的信物,你給這個小鬼,可是代表傳承啊…這小子資質平平,如何承受得了啊?你個老匹夫自己不教,還把這爛攤子托付于我”老者嗔罵了一句。
于此同時,南方的某間客棧里,一位邋遢的老者打了個噴嚏,端起酒壺緩緩說道:
“看時間那個少年應該快到了吧?老泥鰍,我可是給你送過去一個好苗子啊,要不是我時日不多了,我才舍不得送給你,就當是彌補當年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吧?沒想到你個老泥鰍還真光棍了一輩子,唉!”
邋遢老者說著喝了一口烈酒,贊道:“好酒!”然后想到老泥鰍聽到這句話吃癟的樣子,便是哈哈大笑,客棧內的眾人皆是用白癡的眼神看著老者。
笑罷,邋遢老者提著酒壺,走出客棧揚塵而去,客棧內有人笑道:
“這老頭是個瘋子吧?”
客棧內的眾人皆是哈哈大笑表示附和,店小二連忙出來帶著哭音阻止道:
“客官,客官,慎言啊!這位可是明月國天榜前十的血修羅??!要是得罪了這位爺,別說你了,小店內怕是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 ?
說到這里客棧內是落針可聞,眾人望著邋遢老者離去的方向不寒而栗,生怕老者聽見,一個不喜,真折回將客棧內的人趕盡殺絕,良久…確定老者真的離去,客棧內又是一陣沸騰。
“天吶!我見到了天榜強者,還是天榜前十的強者”一個人狂喜的說道。
就在客棧內處于高潮的時候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什么是天榜強者啊?血修羅又是誰???”
眾人聞聲望去,發現只是個十二三歲的毛頭孩子,就有人解釋道:
“這天榜啊是明月國強者的排行榜,按實力依次排名,這天榜有五十名,這五十人殺人如探囊取物,這前十名更是驚人,傳聞前十名皆能隔空取物,依然超脫凡人,這個血修羅啊,據說是三十年前橫空出世,一招就擊殺了原本天榜四十九的鬼謀,鬼謀雖然實力不是很強,但是一身功法都是邪術,“詭秘莫測”要真算起來實力至少在四十名以上?!?
“后來呢?”毛頭小孩連忙問道。
后來每隔幾年,血修羅就挑戰一次天榜強者,但凡被殺了的強者家族,都被血修羅滅滿門,除了小孩婦孺一個不留,說到這里,客棧里的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不過有一點,血修羅殺的強者都是濫殺無辜之人,”那人補充道。
“那如何成為天榜強者?”毛頭小孩繼續問道。
小孩話音剛落,堂下便是一陣哄堂大笑,望著這個還在吸溜鼻涕的小孩,有人打趣道:
“小毛孩,你毛長齊了嗎?就想成為天榜強者?還是回家喝奶去吧,哈哈哈…”客棧內的眾人更是笑的前翻后仰,不過還是有人解釋道:
“只要你殺了天榜強者中任意一人,割下頭顱,交至四季閣,你自然能取而代之,排名榜人數是固定的,不會增多也不會減少,天榜五十名,地榜二百名,別看地榜名額多,能上榜的都不是泛泛之輩,都是有名的強者,小毛孩你懂了嗎?”
小毛孩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謝過眾人走出客棧,望著西方即將落下的夕陽,眼中充滿了憧憬,嘴中喃喃細語道:
“我一定會當上天榜強者的!一定!一定!……”
夜色將臨,今夜天上的星星特別閃亮,一個不知名的山谷內,一毛發皆白的老者將一團烏漆嘛黑的黏液涂在躺在床榻上的少年額頭上,睡夢中的少年疼的悶哼了一聲,讓原本俊美的面龐上多了幾分猙獰。
涂抹完藥液,老者低頭深深的看了眼少年,隨即打算離去,突然!,老者似是發現了什么似的,盯著少年的雙腳,少年腳上穿的是一雙布鞋,已經非常破爛,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雙布鞋早就沒了鞋底,少年的雙腳一片血肉模糊,頓時老者想道:
“這少年莫不是赤腳一路走來?”這讓老者驚詫無比,再次看向少年,老者眼中似有神光四射,異彩連連,對少年多了幾分認可,隨后將多余的藥液涂抹在少年腳掌處,隨后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一片竹林內,萬籟俱寂,突然!一塊稍微拱起的小土堆上伸出一只細白如玉的小手,奮力的撥弄著上面的濕泥,不一會兒小土堆就被撥開一大片,只見土堆中一位長的楚楚動人,八九歲的少女,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少女轉動著靈動的大眼睛觀察著四周,隨后意識到,自己好像被人埋了,少女想撥開身上多余的泥土,卻發現使不上勁來,傷口的痛疼,加上周圍漆黑的環境,徹底打破了少女的心理防線,開始放聲哭泣起來:
“無名哥哥…你在哪兒?婷兒好害怕,嗚嗚嗚……婷兒好害怕,無名哥哥你在哪兒?快來救救婷兒,婷兒沒有死,嗚嗚嗚嗚……無名哥哥不要拋棄婷兒,嗚嗚嗚……”
少女的哭聲似乎引來了林中的猛獸,接著周圍就是一陣悉悉挲挲的聲響,嗖!四五頭餓狼從林中鉆了出來,死死的盯著少女,齜牙咧嘴,然后似進行某種儀式,圍著少女打起轉來,”少女似乎發現了身邊的異常,停止了哭鬧,當發現是五頭骨瘦如柴的餓狼圍著自己轉圈,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望著餓狼尖銳的牙齒,只是忍不住的渾身顫抖。
突然!兩頭餓狼似乎發現少女沒有一絲危險,瘋狂的朝著少女撲來,大有一副大快朵頤之像,少女內心絕望:
“就要死在這里了嗎?明明無名哥哥答應娶婷兒的,可是婷兒就要死在這里了,無名哥哥…婷兒只能下輩子再當你的新娘了。少女絕望的閉上了雙眼,默默得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就在一只餓狼欲要朝少女的脖頸撕咬而去的時候,“嗖!”的一聲,一只箭羽狠狠的插在餓狼的脊背上,餓狼啊嗚一聲倒在少女身旁不過一寸的地方,另外四頭餓狼剛想朝少女光滑的手臂咬去,發現同伴的突然死亡,直覺告訴它此地不宜久留,其中一只伸出舌頭,舔了舔少女的手臂,隨后倉皇逃竄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少女感受著手臂轉瞬即逝的濕熱感,隨即一怔,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疑惑的睜開雙眼,看著身邊被射穿的餓狼,隨即望著逃竄的另一只餓狼,心中嗔罵道:“色狼”
這個時候少女哪還不知,自己被人救了,已然忘了剛才的險峻,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尋找解救自己的人,少女借著微弱的月光果然發現了躲在一旁林中的壯漢,原來是之前聽到少女的哭喊聲,聞聲而來的獵戶,少女剛想開口說話,之見那壯漢突然驚懼的大喊:
“詐尸了!詐尸了!媽媽呀!祖宗?。∮泄戆?!”
隨后便瘋狂逃竄而去……
望著跌跌撞撞,落荒而逃的獵戶,少女心中滿是腹儀,隨后無奈的繼續撥弄身上的泥土,不過片刻,少女就攤了攤手表示精疲力竭,“好渴呀,好餓呀”少女說道。
隨即少女想到了躺在一旁的餓狼,望著一旁已經死得透心涼的餓狼傷口還在往外咕嚕咕嚕的冒著鮮血,少女舔了舔蒼白干裂的嘴唇,內心做著最后的掙扎,終于…少女妥協了,費盡全力的將餓狼拖到雙腳的土堆上,伸出小巧玲瓏的舌頭,怯怯的用舌尖舔了一下,少女鄒起了眉頭嫌棄道:
“嗯……好腥臭、好酸啊?!?
咕咚…咕?!緡!倥亩亲永收b起了經文,無奈,少女又攤了攤手表達內心的無可奈何,隨即便捏住瓊鼻,瘋狂的吮吸了起來,良久……
少女喘起粗氣,打了個飽嗝,臉上浮現出滿足的微笑,隨后慣性的拍了拍胸脯表示吃飽了,這不拍還好,這一拍,少女痛的顫栗了一下,感受著胸口傳來的劇痛,少女疑惑的緩緩扒開衣服,瞧見早已被鮮血染紅的半邊粉色肚兜,鄒起眉頭,輕輕的把肚兜往上撩撥,似乎是扯動了傷口,少女痛呼了一聲,隨后望著自己微微鼓起的胸脯旁一道深深的傷口,撅起了小嘴。
“怎么這么大一道?。??肯定會留下疤痕的!怎么辦?怎么辦?無名哥哥會不會不喜歡婷兒了?”少女委屈的說道。
少女委屈的眨巴著眼睛,眼中似有淚光涌動,就在這時,少女感覺腦袋昏沉,暈厥了過去,林中再次陷入了安靜,只見一位衣不蔽體的八九歲少女躺在土坑中,粉雕玉琢的臉龐上粘滿淤泥,但也遮擋不住少女精致的絕世容顏,微微鼓起的胸脯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讓人見了,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