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明月高懸,萬千星光散落大地,睡了一天的九離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環顧四周,自己斜靠在樹干上,爹爹盤坐在一旁閉目養神,身前燃燒著一堆篝火,火焰燒的刮刮雜雜,火光照的九離口干舌燥,九離想尋些水喝,但是除了此地,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深處更是有著無數野獸的咆哮聲,嗷嗚~嗷嗚~
瞎得九離縮了縮脖子,無奈詢問爹爹。
“爹,離兒有些口渴?!本烹x扯著干嗓的聲音道。
九州笑著從一旁破舊的包袱里面翻出一根白蘿卜丟給九離:“醒了?水沒有,蘿卜你就將就著吃吧?!?
九離接過蘿卜,也不在意蘿卜干不干凈,洗沒洗,張嘴就咬了一口,別說,平時吃蘿卜沒什么味道,沒想到今天吃起來還挺美味,九離大口咀嚼,吃相粗狂,跟一個平常十幾歲的少年格格不入,見九離啃的如此大快朵頤,九州笑罵道
“別急,慢慢吃,還有,又沒人跟你搶?!?
九離抬頭咧嘴笑了笑,依舊狼吞虎咽,頃刻之間九離就吃完了一根白蘿卜,順便還把手指上的蘿卜汁也嗖了個干凈,隨后兩只眼睛渴望的看著九州,九州笑著再次從包袱里拿出一個白蘿卜,九離接過吃的有滋有味,搞得九州都以為這不是蘿卜,而是美酒佳肴。
吃完兩根蘿卜的九離,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皮,打了個飽嗝,回味無窮,望著九州開口道:
“爹,我怎么覺得這次的蘿卜這么好吃呢?以前怎么感覺味如嚼蠟,難道這是爹你藏起來的私貨?”
“哈哈哈,你小子,不是說跟爹吃蘿卜都吃膩了嗎?我可沒藏私貨,都是昨晚你自己拔的?!本胖菪Φ馈?
確實,這些蘿卜都是昨晚自己拔的,難免有些尷尬,九離連忙岔開話題道:
“爹,我們現在到哪里了?離百戶城還有多遠?”說到白戶縣,九離熱血沸騰,激動無比。
九離擺了擺手,一句話打斷了九離的熱血:
“還早,離百戶城還有四百五十里路程,我們還得風餐夜宿幾天。”
“唉~好想快點到百戶城啊,這應該算的上離兒第一次出山吧?爹,你以前帶我去過嗎?”九離說道。
九州眼神閃躲,卻故意說道:
“一年帶你去一次吧?你失憶了,可能想不起來了”
九離抬頭望著滿天星辰,眼神暗淡道:
“哦,好可惜啊,丟掉了那么多快樂的回憶,爹說人生短短幾十載,我卻丟掉了十三年?!?
“爹,你以前帶我去城里都做過些什么?要不爹,你帶離兒再重復一遍以前做的事唄?興許離兒突然就想起來了呢?”九離再次說道。
“好,希望可以想起來吧?想不起來也不要強求自己,知道嗎?”九州點頭道,雖然嘴上這么說,九州心里可不是這么想的,開什么玩笑?絕情丹可不是凡物,以前的記憶跟本不可能再次復蘇,想不起來又何嘗不是件幸事?不過,九離突然回想起酒鬼臨別前跟他說的話,讓離兒去縹緲宗尋封婷兒,封婷兒?!九州腦中一片嗡呤,這小子剛過來的時候,嘴中就一直念叨著婷兒這個人,莫不是這人還活著?可這小子不是說已經死了嗎?這是怎么回事?越想九州越覺得蹊蹺,這小子身上發生的事情越來越是個謎。
九州望著抬頭望天的九離,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透,可以進階的武根,一個死而復生的青梅竹馬,總感覺酒鬼還有很多關于這小子的事沒有說清楚,想不清楚,九州索性也就不想,這都是這小子的機遇。
翌日清晨,輕裝上陣的兩人再次踏上前往百戶城的路程,一路上安靜無比,九離索性撿根樹枝,一路上見花掃花,見草掃草,回望一路到處都是殘枝敗柳,九離掃了一路,九州看了一路,為了讓九離安靜下來,九州索性提起一些九離感興趣的話題。
九州開口道:“離兒?你想聽你酒鬼世叔的故事嗎?”
九離瞬間來了興趣,興奮的開口道:“離兒想聽,平時爹爹都不愿意講這些?!?
“先把手上樹枝丟了,再把武道戒嚴背百遍,為父再與你講?!本胖輫烂C道。
九離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應道:“是!爹,離兒知道錯了,離兒這就背誦武道戒嚴?!?
“為武之道,以德為本。”
“何為武德?尊師重道?!?
“救濟平民,不可濫殺。”
“心存善念,匡扶正義。”
“不斗兇狠,不可恃強凌弱?!?
“不行歹意,不……”
一路上傳出少年背誦武道戒嚴的聲音,良久,九離被誦完百遍武道戒嚴,九州開口道:
“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九離回道:
“濫殺無辜,花草樹木皆有靈,往后離兒一定遵守戒嚴。”
九州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開口道:
“武道戒嚴千條戒律,是為圣人書,我們尚為人,并非圣人,不必遵守全部,你只要記住,我們習武之人不可濫殺無辜,不可恃強凌弱,不以大欺小,做好自己便可,其他的為父不強求。”
“是”九離點頭應是,略有所悟,九州看了看九離,見其行走有些吃力,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午時,他們走了六個小時了,見九離行走起來越來越困難,卻依舊咬緊牙關,堅持下去,心中甚是欣慰,開口道:
“離兒,累了吧?我們在前方那顆樹下稍作休息,爹給你講你酒鬼世叔的故事?!?
九離連忙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感覺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連忙上前找了個空曠陰涼的位置,掃了掃草地上的落葉,整理出兩人的空間,昨夜下的大雨早已被毒辣的陽光蒸發,索性九離就直接平躺在草地上,感受著身下嫰嫰的小草散發出的絲絲涼意,舒暢的發出了一聲呻吟:“啊~舒服~”
九州緩緩走來,步伐不緊不快,穩健有力,你要說這是個老頭,可能沒人相信,但是如果這是一個習武的老頭,那就不一樣了,從一個人的年紀就能看出一個人實力的高低,因為每個人的壽命就那么多,當然不排除個別例外,突破武圣也就多活個二十年,但前提是你還得度武道雷劫,渡不過去那就只有身死道消,所以不入武神,皆為凡。
九州盤腿坐在少年一旁,抬手右手,彈下九離的額頭,九離嘴中的呻吟變成了痛呼:“啊嗚~疼,疼~”
九離抱怨道:“爹!以后離兒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能不能不要老彈額頭???都快彈得頭角崢嶸了?!?
“彈額頭也就算了,還老是彈一個地方”這句話九離說的特別小聲。
他那里又知道,即便百米之外的蚊蟲飛行的聲音九州都能聽見,別說九離還擱的這么近,果然九離再次挨了九州一個腦瓜崩,“啊嗚~”九離痛的抱著腦袋在草地上滾來滾去,滾了幾圈,疼痛減輕不少,賭氣的離九州遠一些,沒辦法,九離也想過較量一下,但想不想還是算了,且不說這是他爹,就算撇開這層關系他也打不過,也就只能自己生悶氣。
見就九離又開始賭氣,九州會心一笑,深知打一棒,吃一棗的道理,開口道:
“離兒?過來,爹與你將你世叔的故事,你要不聽???”
聽到九州叫他過去,九離還有些不喜,但當聽到要跟他說世叔的故事,馬上屁顛屁顛的笑臉相迎。
九離重新坐在九州身旁,開口道:
“爹,我準備好了,你開始講吧,要不你就從頭講吧?”
九州也不拒絕,這些事他現在不講,就只能帶入土里,若干年后永遠沒人知道,也就沒人知道他曾來過這個世界,于是細細道來:
“為父記得那是紀元3894年,那時為父八歲,那一年發生了一件大事……
(預知后續,請各位大人觀看下卷,有一些憑空出現的的地方,我想以人物問答的方式講解,希望各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