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荒廟·伍·

“這里以前是做什么的？”白秀秀問她。

“以前也是住人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夜之間，人都不見了。沒人知道為什么，連老爺子都不知道。”張錦玉解釋說。

“哼，我看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也不告訴你。”白秀秀撅起小嘴。

“也許吧，不過不重要，和我沒關(guān)系。”

也對，她不是來探討這些不相關(guān)的事情，白秀秀也不是來這里游玩的。

“誰？！”

后面突然有人來了。

看模樣，應(yīng)該是來這里打掃的伙計……

“原來是九小姐，失敬了。”說完便鞠了一躬。

灑掃活計：“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貴干？”

張錦玉：“沒什么，忙你的去吧！”

灑掃活計：“好的。”說完就要進內(nèi)院打掃。

張錦玉趕忙叫住她：“你先去打掃別處吧！這里不急。”

“是。”說完就退下了。

“她連一句都不敢多說？”白秀秀探過頭來，問張錦玉。

“得罪我，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所以，她不敢。也不能。”

“我們張小姐夠威風的呀！”

“沒辦法，輩分在這擺著。”張錦玉笑道。

“那我是不是也能跟著沾點光？”白秀秀使了個眼色

“你可以試試看，你把和我的關(guān)系說出來，還能不能平安在這待下去？”張錦玉也給白秀秀使了個眼神。

“嘶——算了吧，你們家這總有一股那里都有危險的感覺……”白秀秀看向四周。

“這不是我家，是張家的老宅，我家只是那一個小院子而已。”

“知道你不想和他們扯上什么關(guān)系，放心，我不提了！”

“嗯……”

正堂門前。

張錦玉推開門，里面的一應(yīng)陳設(shè)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座椅都還擺在原來的地方，茶盞，硯臺，筆架……一樣都沒變

“還真的和記憶里的一模一樣啊。”

“一模一樣？你小時候是多少年前了，都還在原來的地方？真有點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就對了！”

“啊？”白秀秀又一臉“不可思議”

“貓二爺?shù)氖止P，不過是輕而易舉。”

“貓二爺？毛柯？是……張家人？”白秀秀疑惑不解，貓二爺毛柯，不是姓毛嗎？怎么是張家人人呢？

“毛柯是假名，張瞰柯才是她的真名。”張錦玉解釋說。“張家人普遍都有假名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嗎？”

“普遍？張家人是對外都有假名嗎，那你的是什么？”

“他們的假名是真的假名，而我的，才是實實在在的名字。就像……荊五爺。”

張錦玉解釋說

“我道名字有很多，多的我自己都記不清楚這些名字都是用來做什么的？”

“舉個例子？”

“張錦玉，我本來也不叫這個名字，準確來說，是最后一個字，我們這輩，是“鏡”字輩，有幾個出生的時候正趕上清王朝覆滅，從我們這代開始張家才算是停止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是什么原因？”

“這不是重點。”“張家歷經(jīng)數(shù)千年，只有我們這一輩，“離經(jīng)叛道”改了字輩，家中的長輩也管不了了，我們這些姑娘，改了兩次，，第二次才是“錦”我是最開始開頭的那個，自我之后，有幾個兄弟姐妹也也不想再和張家又太多的牽扯，四十年代的時候就有一半了，后來，大家也就都跟著改了。”

“你們應(yīng)該是你們家族史上最叛逆的一代吧！”

“是的了。”這倒是毫不避諱

“你這倒是跟我一點都不避諱？”

“沒必要，告訴你又能怎么樣，反正你也不會記得了……”白秀秀不知道張錦玉這句話背后的意思，只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她這句話是認真的，沒有誆騙她……

只是……不會記得，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會發(fā)生什么嗎？潛意識里告訴她不要在這里多待一刻，但事實是她必須在這里，她姐姐的事兒還沒查明白，這些事情，她必須知道！這一系列的求知欲，迫使她去問張錦玉：

““不會記得”……是什么意思？”

“就是……永遠都不會記得的意思……”張錦玉話音剛落，白秀秀就開始漸漸覺得四肢無力，眼睛所視之處，越來越模糊了……直到，她徹底暈倒了……

五爺從院外走了進來，他拍著手，“小九，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不過你也是夠狠的，她好歹叫你一聲“姐姐”，“忘秋散”你都舍得對她用？”

“少轉(zhuǎn)移話題，真相到底是什么？趕緊告訴我。”

“急什么？你就舍得她這么躺在雪地上？”

“你說過，“忘秋散”對她的身體不會有什么傷害！”

“的確，“忘秋散”是沒什么傷害，只會讓人失去近期的一段記憶而已。”

“所以，你急什么？怕白家小姐在這出什么事兒，白家老太君不會放過你？”

“她區(qū)區(qū)一個白家，我荊五兒，何時放在眼里了？”

“那你在害怕些什么？”張錦玉問荊五爺。

“我何時怕了？小九，她很了解你，騙她，不容易吧！”

“的確，她太信任我了……”

“你就沒告訴過她，不要輕信別人嗎？”

“你覺得在她眼中，我張錦玉是別人嗎？”

“……”

張錦玉接著說：“你不必覺得這丫頭年紀小，尚未經(jīng)什么世事，就不可靠。”

張錦玉抬頭看向荊五爺：“不妨告訴你，她就是我的軟肋！”

荊五爺?shù)哪樕兞耍澳氵€記得當年二哥都教了你什么嗎？”

“軟肋要藏好！”

“那五叔覺得，我能把自己的軟肋告訴你，就不能保護好她，是嗎？”

“你護得了她一時，護得了一世嗎？”

“不！”

“當然不，你不可能永遠保護她，你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你不該被她絆住腳步，她只會成為你成事不足的原因！”

“我是說，不，她不需要我去保護她，她自己可以保護她自己！”

荊五爺掃了一眼地上的白秀秀，“她身手的確不錯，不過……想要站在你的身邊光靠……她一身蠻力？若不是有什么過人之處，你連看她一眼都不會。”

“自然不是，白家與林家的結(jié)合，文理天才，武術(shù)奇才，自小便接受訓練更是從未被超越，或許，她早就遠在你之上了！”

“九兒啊！話可別說的太滿，你這位小徒弟，你可不一定完全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