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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婆子罵罵咧咧的，聲音特別大。

小李氏被吼得脖子一縮，什么話也不敢講了，只能站在邊上抹眼淚，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魏衡看著這一幕無力的嘆了口氣，他抬眼看著楊婆子淡淡的開了口，“你不給我交束脩，我不去便是了，你何必拿我娘撒氣。”

“我拿她撒氣？”楊婆子笑了，“我拿她撒什么氣？”

“她也配？”楊婆子橫了小李氏一眼，看著魏衡又道，“魏衡。老娘今兒也不怕和你直說，老娘不給你交束脩的原因很簡單，想必，你也知道的。”

“嗯。”魏衡點點頭。

小李氏聞言忙將目光看向魏衡，眼神里充滿了迷惑與不解，先前，楊婆子說家里沒有銀子供魏衡繼續讀書了，可楊婆子這話，小李氏是說啥都不信的。

家里有沒有銀子，小李氏還是知道的。

畢竟，光是魏衡他爹留下的銀子就有五十兩！

可如今她聽楊婆子這意思，顯然楊婆子不供魏衡讀書是有緣由的，不僅如此，這個緣由，魏衡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明白的是……

魏衡為什么不把這事兒告訴她！

她好歹是他娘啊，他遇見這么大的事兒，不跟她說，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著楊婆子和魏衡之間，那股不可言說的默契，小李氏心底就好似有只貓爪子在撓，又煩又躁，可偏偏楊婆子和魏衡都不說出了什么事。

“哥兒，這到底出什么事兒了。”小李氏焦急的問魏衡，“你倒是跟娘說說啊。”

“……”魏衡抿唇不語。

小李氏沒轍了，只能看向楊婆子了，“娘，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也沒啥事兒。”楊婆子冷嗤了一聲，不緊不慢看著小李氏開口道，“不過就是，學堂的許夫子說，學堂名額有限，魏衡和三郎中間必須走一個。”

“三郎是我們楊家唯一一個會讀書的，至于，你兒子……”楊婆子頓了頓，將目光看向魏衡接著又道，“魏衡，你不過是個病秧子，就算你未來真的考了秀才，當了官老爺了，你也沒有那個命多活幾年啊！”

“既然你沒那個命，那你就該把機會讓給三郎，三郎可是你弟弟，你當哥哥的不讓著他，你還想讓給誰？讓給你那兩個賠錢貨妹妹么？”楊婆子說道。

小李氏聞言臉色變了變，做母親的，就沒有哪一個母親聽到別人埋汰自己的兒女，還笑嘻嘻的一臉高興。

魏衡對于楊婆子的這番話，并沒有什么反應，他的表情依舊很平靜，整個人也很安靜。

安靜得像是一汪死水。

平靜而死，同時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老娘不讓你去，那是為你好，許夫子說了，三郎書念得比你好，明年下場子，三郎肯定能中，而你呢？”楊婆子譏諷的看著魏衡又說，“病秧子一個不說，書又念得稀爛，就這，還年什么書啊，你還是乖乖待在家里等著看三郎中舉吧，別做什么官老爺夢了。”

小李氏聽到這里，整個人都絕望了，她和魏衡他爹以前可是做夢都想著，魏衡未來能去考科舉，當官兒，可如今聽到楊婆子說魏衡書念得細碎……

這一刻，小李氏頓時覺得人生無望了。可偏偏魏衡對此事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他表情依舊冷漠。

“第二件事呢？”魏衡淡淡的問。

“第二件事？”楊婆子輕笑著反問魏衡一句，笑著又說，“第二件事是……我打算把幼娘許給你大哥和二哥當共妻，當然，幼娘也還是你媳婦，不過就是你們兄弟三個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