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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060給三十四顆糖

天空瓦藍,正是初冬季節,北城高樓聳立,鱗次櫛比,一片繁榮。

此時,陸氏集團頂層董事長辦公室里,窗明幾凈,初冬的暖陽撒進來,落下一片金色。

陸添坐在真皮座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俊朗干練的臉上帶了一絲玩味的笑。

他看著手中搖晃的紅酒杯,里面猩紅的液體隨著手中的動作,沿著杯壁流動著。

陸添面前站著一個人,他一身西裝筆直,一絲不茍,長著一張娃娃臉,認真的說完了事情所有的經過。

他陸添這輩子惦記著陸明德的家產惦記了這么長時間,就被那個一直活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就這么給搶走了。

一個U盤就搞定的事,自己謀劃了這么長時間。

紀落,你可真是死性不改!

教了這么長時間,還是沒有學乖。

面前的康臨一動不動,良久,才聽見陸添冷笑了一聲“他有打算反抗了嗎?”

康臨沒有回答。

陸添手中酒杯傾斜,里面猩紅的紅酒傾瀉而出,像是一條紅的線。撒在了雪白的地板上,開出一朵血色的花。

“給他點教訓?!标懱砝渎暦愿馈耙屗涀 !?

“是?!笨蹬R應了聲。

**

結束一天工作的余念白提前回家了,她曲起長腿坐在沙發和茶幾之間,茶幾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右手邊一杯咖啡。

看得出來,她是打算在客廳過夜了。

余念白和李軼幾個人打完了一把游戲過后,門外才響起密碼輸入后門鎖打開的聲音。

她專注的看著電腦界面的游戲,沒有去看從門外進來的紀落。

紀落一進門就看見在打游戲的余念白,另一眼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紙盒子,里面色小貓都跑了出來,一個個都圍著飯飯再轉。

好像飯飯就是這里的老大一樣。

紀落沒說什么,直徑走進了臥室?,F在時間也不早了,他只想洗洗睡。

等紀落臥室門切底關上了,余念白操作著游戲人物,一頓騷操作下來,敵方瞬間全軍覆沒。

李軼幾人看著電腦界面目瞪口呆,緩了緩才敲字過去【不是說好了,打友誼賽嗎?明天梁浩會殺進來的。】

【慌什么?!繉Ψ交亓司洹?

就在李軼以為她要罩著自己的時候,余念白來了一句【他要是真恁死你,我給你捐棺材?!?

【……】李軼就知道這人沒那么好心【我謝謝你哦!】

【客氣?!?

懟完人了,余念白才覺得心里舒服點了,但是一想到紀落,就一肚子的氣。

偏偏又不能拿他怎么樣。

只要自己不和他說話,他就不會搭理自己,甚至是直接無視。

就像今天這樣,別人家的男主角都知道女主角不理自己肯定是生氣了,馬上屁顛屁顛跑過去哄哄,就算再直男也會看人臉色。

可自己一翻常態的不說話,他就好像特別理所當然一樣,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

冷血!無情!

缺根筋!沒心沒肺!

余念白氣得很,一口氣就干了桌上的咖啡,被燙的直吐舌頭。

接連幾天,余念白都沒有主動去找紀落說話,在家的時間也很少。雖然紀落那張臉天天都在自己腦子里晃,但想想還是算了。

人家不見得愿意和自己說話。

反正無論自己怎么討好他都不喜歡。

雖然余念白天天都在這么想,但方柳煙等人都知道,她只是這么說說想想而已,真正讓她當著紀落的面去說,她肯定一臉舔狗的相。

誰還不知道她是什么德行。

“余姐,你今晚有空沒?”李軼悠哉悠哉的頂著倆黑眼圈過來了。

前陣子編程過度,耗死了不知道多少腦細胞,最近真在努力的補救。

余念白懶懶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語氣毫無起伏的吐了一個字“有。”

“小弟幾個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想去放松放松,您看意下如何?”李軼頂著黑眼圈賤兮兮的笑道,莫名的十分喜感。

“正好你也可以好好的去放松一下,天天神經緊繃,對身體不好,特別是思慮過多,更需要得到適當的放松。”梁浩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蹦出一段話來。

如果余念白沒猜錯的話,他們那一堆人都在門外邊堆著,坨在一塊。

派了個臉皮厚的過來。

不過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每天不是處理公司的事,就是在想紀落的事。一面想著不去理她,說不定他就自己過來找自己了,一面想著,到底要怎么樣,紀落才會更開心一點。

連自己都覺得矛盾了。

所以最近老是無緣無故的發火,估計他們也感覺到了,所以才來提議的。

有時候他們說損也挺損的,說很好,也確實很好。

至少知恩圖報,說了的話他們都聽,送的的東西他們都特別厚臉皮的覺得這是他們應得的東西。

晚上的時候,余念白回了趟家,紀落今天回來的比較早,坐在沙發上玩貓,六只貓。

一只大的趴在他的腿上,其余幾只小的在沙發上撒野。

余念白看了他一眼,可能是自己這一眼看得格外的久,以至于紀落都回頭來看她了,她才面無表情的轉身上樓去。

說實話,紀落也不太明白,為什么這人到現在了還沒有找好房子,也不明白為什么她現在都不想和自己說話了,還要留在這里。

紀落也不想多想,想多了自己就容易發愣。

等余念白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上身黑色的露肩緊身毛衣,較好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下身一條裹臀皮裙,剛好遮到大腿根左右的位置。

性感又禁欲,惹人心動。

余念白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帶著滿身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怨氣,周身寒得仿佛能結成實物的冷。

碰的一聲巨響,關上了門。

被這一聲嚇得不輕的紀落神色古怪的回頭看那扇被關上的門。

一陣莫名其妙。

這人什么毛???這門不是她家的就這樣對待?門和你有仇嗎?

怎么越長大這脾氣就越古怪呢?

帶著滿肚子疑惑,紀落繼續玩貓去了。

酒吧里,燈光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里面回響著震耳欲聾的歌聲。這是真的震耳欲聾且鬼哭狼嚎。

余念白面無表情的坐在角落,看著不遠處俊男靚女互相扭動的身姿。

燈光閃的眼睛疼。

突然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了。

賭氣嗎?應該不是。余念白不覺得自己會做這么幼稚的事情。

燈光晦暗處,謝軒一手摟著方柳煙纖細的腰肢,滿臉春風得意的笑容,低頭看著懷里的人。一邊走,一邊親昵著。

倆人在余念白面前停下,余念白抬眼,漫不經心的看了他們倆一眼,喝了一口酒,沒說話。

“別焉啊!余美人?”方柳煙故意調笑道“用你的美色征服那些男人!讓他們見見我們余美人的魅力!”

余念白勾唇笑笑,嗓音慵懶“我要是真有魅力,還至于和你們出來撒野嗎?”

“我們這叫撒野嗎?”方柳煙可能真的酒喝多了“我們這叫放松自我!”

“一起來玩啊!”墨沫也蹦跶著過來了。

不僅是他們公司里這個人出來了,還有其他他們各自的朋友都來這玩了,秀恩愛的秀恩愛,趁機和自己喜歡的人表白的表白。

畢竟這都十二月中了,還是得拐個男女朋友回家見父母才行。

“哥。”謝霖也在,他倒是比較淡定,從始至終也只是在一邊上看著,和他們一起聊聊天而已。

謝軒沖謝霖笑笑,畢竟兄弟倆也很久沒在一起玩玩了。

正好今天有時間,一起出來聚聚。

謝霖看向坐在沙發上,沉默喝酒的女人,沒有出聲。

可能說什么,都會被嫌棄,也不見得她會聽自己說話。

余念白擺擺手,說“你們玩吧,我玩不動。”

“真是夠頹的?!绷汉贫酥{色雞尾酒,輕抿一口,淡淡的評價了一句。

“不工作的時候,咱余姐不就是這樣嗎?”李軼繼續添油加醋,在一旁煽風點火“不工作的時候就和我們沒關系了一樣,這幾年的友誼都他媽打水漂了唄!”

誰知余念白充耳不聞,默默端起酒又喝了一口。

要知道,要是以往的話,他們這么說,余念白一定會追著他們一頓冷嘲熱諷,罵的他們懷疑人生。

這次居然什么都不說。

過了會,見周圍安安靜靜的,沒誰說話,余念白才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們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見鬼了。

這是方柳煙等人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

向來張揚自信,走路帶風的人,現在居然在這路問他們,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要知道,作為一路看她走過來的幾人都知道余念白有多么的優秀,優秀的讓人羨慕嫉妒。也知道她為了做到這種程度,有多么的努力。

別說差勁,就連差都算不上。

幾人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此時的余念白一定是心情不好的,而且是極度的不好,不然不會這么問他們。

人在心情差的時候,需要的不是溫言溫語的安慰,要的只是好友的安靜傾聽而已。

“我一直都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庇嗄畎渍Z氣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就這么平鋪直述的說著這些困擾自己的事。

說著,她一口喝下了杯里的所有酒。

都說酒消愁,可卻越喝越愁。

**

在接到謝軒給自己打來的電話后,得知余念白在酒吧喝高了,紀落才開車一個人來了這里。

酒吧里燈紅酒綠,層層疊疊的都是人頭在里面。

紀落在門口站了一會,拉了拉口罩。說實話,他真的很不想待在人群中去。

是害怕和恐懼,也是一種下意識反應的自我保護。

紀落抬步,走了進去。

沒走多久,謝軒就迎出來了,帶紀落進去。

卡座角落,余念白雪白修長的長腿交疊著,她一只手支著頭,神色淡淡,看不出到底醉沒醉。

姿態慵懶,卻徒增魅惑之感,讓人覺得心神蕩漾。

但氣質卻如同女王一般高高在上,讓人覺得可望而不可即。

紀落過去,和她隔著一個桌,站定。

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不多也不少的,剛好是六杯,加上她手上的,是七杯。

還挺能喝的。

“別喝了?!痹谝槐娙说淖⒁曄?,紀落平靜的說了一句。

梁浩特別想讓這位紀總大點聲。

余念白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隨后勾唇涼薄的笑笑,十分的不近人情,她說“你管我?”

紀落聽到這句話,神色沒什么變化,接了一句“我也不想管你,可你現在住在我家,人出事了我不想管都得管?!?

氣。

余念白只想到這一個字。

“那我寫個免責書,我出事了與你無關,這樣行了吧!”老實說,余念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真有點小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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