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汐怔怔的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凌昊然的一句話使得她啞口無語，無言以對，但心中卻有一種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是啊，你不是霄兒，我又有什么權力干涉你呢？”她一陣恍然的喃喃自語。

..。

武能在將軍府外來回踱步，顯得頗為著急與擔心，一雙凹陷進去的圓眼不時的往將軍府中探望，待得他看到凌昊然走出來時才長舒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才得以落下。

“汐兒姐呢？她有沒有跟來，你是怎么出來的？”武能一邊打量著凌昊然，一邊心悸有余的往將軍府眺望。

“走吧。”凌昊然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自行朝著前方的街道走去。

見到歐陽汐沒跟出來，武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敢有絲毫停留的意思，溜之大吉的趕上了凌昊然。

一路上，武能把他這幾天所輸的慘況細細告訴了凌昊然，不過這胖墩除了這些外其他的話題都是關于醉心樓女子的話題，還有就是介紹他和歐陽霄以前在醉心樓所干過的那些“光榮事跡”，談論哪個女子更漂亮，更有風騷味。聽的凌昊然有種揍他的沖動，索性就裝聾作啞起來。

大約半個時辰后，凌昊然目視對邊一家妓院，赫然便是“醉心樓”，和第一次路過醉心樓一樣，但見醉心樓門口人來人往，大多數的人都是富家子弟或者官宦世家公子，想來一些好色之徒都會進這種風塵之地。

武能看到醉心樓后，便是心急吃豆腐般的催促凌昊然進去，不過這胖墩看到醉心樓門前接客的幾個風塵女子時，不禁賊眼一亮，再次催促凌昊然一下便自顧走了上去，似乎是與幾個他相好的青樓女子一陣親熱，言辭舉止頗為不堪。

目視醉心樓接客的女子，凌昊然眉頭皺了皺，下一刻，他的目光隨意的掃了掃四周，不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將目光收回，走向了醉心樓。

“哎喲，這不是歐陽少爺嗎，你可好久沒來醉心樓了，今天是那陣風把你吹來了。”

“是啊，要是讓如煙知道了，那還不得樂瘋了，她可是對歐陽少爺日思夜盼的。。”

凌昊然剛走到醉心樓門前便有三個面容姣好的青樓女子黏了上來，那嫵媚的體態，連聲音都仿佛是附骨之疽，讓人心里癢癢的，但又覺得很別扭。

可面對如此風情的姿色女子，凌昊然卻不為所動，面色反而更冷，催動體內的化之氣，頓時，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四周，頓時，這里的來往客人以及接客的青樓女子感受到這股威壓后不禁臉色一變，如同枷鎖加身一般很是吃力。

而黏在凌昊然身上的三個女子臉色一陣蒼白，心中驚駭，一股無形的壓迫使得他們感到窒息，當即摔倒在地，駭然的目光看著凌昊然。。

武能感受到這股無形的威壓后，立馬就明白了什么，他知道現在的‘歐陽霄’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歐陽霄了，知道霄少如今的性子，當下連忙頂著威壓，斷斷續續有些怯乏的道：

“霄.霄少，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閆飛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

凌昊然不輕易間瞥了武能一眼，卻讓后者心中發寒，前者這才收斂化之氣，看也不看四周驚駭的人群，便自行緩緩走進醉心樓。

待得凌昊然走進醉心樓后，四周的人群也頓時感覺如負釋重，有些人露出了膽怯之色，有些人則抱怨了幾句。

而那三個被凌昊然的威壓震倒在地的女子卻是一臉難堪至極，心中除了害怕之外，便是狠狠鄙視凌昊然，感情是來醉心樓擺譜的吧。

凌昊然進入醉心樓后便有幾個故意嘲諷他的家伙過來招呼了一聲，凌昊然對此根本不予理會。武能則多多少少的向別人道歉。

一名穿著花花綠綠的老鴇看到凌昊然，自然滿心歡喜的過來奉承。凌昊然見過這老鴇，有點映象，就是當初在購買煉制靈液材料的時候，路過醉心樓，見過這老鴇。

凌昊然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冷漠淡然的神色，讓人不敢靠近。對此，武能連忙對老鴇說了一些客氣道歉的話。

老鴇面上隨意，笑意盎然，但心中卻是暗罵了凌昊然幾句，心想：還自命清高了不是，我這就把如煙叫來，再加上小蝶，小樣，老娘就不信你狗改得聊吃屎。

但也還不等老鴇去叫，一美貌少女便滿心歡喜的朝凌昊然走來，喜極反泣道：“歐陽少爺，你是老找我的嗎？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說完便要往凌昊然身上靠。

武能看著凌昊然，察言觀色，見后者眼中的寒意，當下急忙攔住如煙，道：“如煙，我和霄少今天有事。”

如煙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凌昊然，心中有些黯然。

“媽的，如煙，小爺還沒享受了，你竟敢跑了。”一名玉袍青年在二樓沖著如煙嚷嚷罵道，當下便憤憤然跑下二樓。

如煙見到玉袍青年，面色微變。那玉袍青年跑來一把抓住語言的手腕，破口大罵了幾句，好在那老鴇急忙上前勸說。

“歐陽霄。”玉袍青年似乎這才注意到凌昊然，但最近關于歐陽霄的傳聞，他也有所耳聞，當下神色陰晴不定的看著凌昊然，似乎在想些什么，旋即對著如煙冷笑道：“呵，原來是霄少在此，怪不得。可惜人家都不要你了，不如以后就跟著我吧。”說著，一把抱住女子，狠狠親了一口，似乎是故意做給凌昊然看的。

如煙想掙脫，卻力氣沒有對方大無法逃脫。兩人看上去也有些衣衫不整的樣子，很顯然是之前.。

凌昊然進入醉心樓后沒有說過一句話，面色也是無比冷漠，這種風花雪月的地方，他卻感到反感。這是個骯臟的地方，是個消磨人意志與志向的地方。

多少人沉迷在風花雪月中醉生夢死，色字頭上總會有一把刀，即便這把刀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但既然是刀，總是會傷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最后總是會讓人自甘墮落。

“武能，閆飛他們在哪。”凌昊然從進來到現在說出了第一句話，他直接無視玉袍青年等人，目視武能道。

“在后院。”武能似乎也想起了此次的目的，當下正色道。

凌昊然用陰陽之力一探之下，發現醉心樓有前院，中院，后院，當下便朝著后院方向走去。而對于如煙哀求的目光，凌昊然卻不以為然。

看著凌昊然走遠后，武能才目視玉袍青年，深色中帶著一絲傲然，似有威脅之意的道：“操蛋，如果識相的話最好放開如煙，霄少最近的名頭想必你也知道，如今在霄少面前，你要掂量一下你有幾斤幾兩，算什么東西？”

“你.。”玉袍青年面色脹紅，惱羞成怒，“操蛋”自然是他的外號，這是在羞辱他。要不是聽說了‘歐陽霄’最近的事跡，他早就和凌昊然動手了，可是如今，他卻不敢。

武能心中一陣得意，他從來都沒有說過這般威風凜凜的話來，這種感覺好爽。

如煙感覺玉袍青年抱著自己沒有那般緊了，這才強行掙脫。

...。。

凌昊然皺著眉頭緩緩而行，一路走來，到處都充斥著風塵氣息，讓他渾身不自在。。

武能跟上凌昊然，一旁的如煙也只是默默的跟在武能身邊。

少女偶爾會偷偷打量著凌昊然，看到后者冷漠的神色后，不禁又有些害怕的不敢再看，她不明白，以前與自己相好的霄少，如今像是變了個人。

..

一間優雅的樓亭中，一個身著皮襖長袍的青年躺在一張靠椅上，而雙腿則放置在一張擺滿水果點心的桌子上，其周圍還有四個妙齡女子或是以為在他懷中，或是為他按摩，而在其身后，站立著一個中年男子，神色冷峻，目光如鷹。

在桌旁還坐在兩個青年和一個少年，在他們懷中都擁抱著一個美麗女子。

在閣樓的圍欄上則左右三個人，看起樣貌，赫然便是閆飛，少白和馬黑。不遠處站立著一個亭亭玉立的風情少女。

“呵，我看歐陽霄和武胖墩是不敢來了吧。”皮襖長跑青年神色悠然，手中的花生米往嘴里一拋，目光斜視著掃過一旁的閆飛等人。

“霄少如今才不會怕你呢。”少白反駁道。

“歐陽霄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似乎是今非昔比了。”皮襖青年怪笑著。嘲諷的看著閆飛，又道：“我說閆飛，我沒想到你也會和歐陽霄混在一起，還退出了羲武學院，當真是自毀前途。”

“這是我的事，不勞費心。”閆飛說道。

“呵！好笑。。希望你不要后悔。”皮襖青年冷笑道。

“彭高，我們來了。”樓下傳來一聲憤吼的聲音。

少白馬黑心中一喜，眾人聞聲望去，但見武能肥胖的身軀從樓下沿著樓梯走了上來。

皮襖青年緩緩坐起身來，并且示意身邊的女子退開，似笑非笑的看著武能。

武能卻沒有在意，反而心急的跑到那亭亭玉立的風情少女面前，握著少女白皙如玉的小手，關切的問道：“夢如，你還好嗎，想死我了，真是半天不見，如隔三秋啊。”

“武少，我沒事，我也想你啊。”那叫夢如的少女巧笑道。

武能聞言，大喜，旋即雙眼一瞇的看著皮襖青年，咬牙切齒道：“哼，霄少來了，彭高，你們就等著霄少來收拾你們吧。”

那叫彭高的皮襖青年和他的幾個同伴都是不足為懼的看著樓梯處。而在彭高身后，那中年男人瞳孔突然微微一縮的看著樓梯處，感覺一種寒冷肅殺從樓梯處傳來。

但見一個少年緩緩走上樓來，在其身邊還有一個貌美少女。

凌昊然走向二樓，目光淡然的掃過彭高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除了這中年男人是修士外，其他人都只是武者。

“霄少。”

少白馬黑與閆飛見到凌昊然，當即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凌昊然的目光才轉向閆飛馬黑與少白，當即，冰冷的神色也為之一緩，閆飛等人重情重義，他還是很欣賞的。

“霄少，他們。。”馬黑看著彭高等人，面上浮現一抹怒意，凌昊然的來到讓他們更有底氣。最近以來，凌昊然在閆飛等人的心中已經成了他們的領頭人物。

“我知道，這里交給我吧。”凌昊然微微點頭，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目光移到了桌面上的骰子和鋼鐵所制的黑色骰鐘。

彭高站起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凌昊然，眼中流露出一絲怪異之色，似有些訝然道：“咦？幾個月不見，霄少怎么這般骨瘦如柴了？”

顯然，彭高的同伴也有所驚訝的看著凌昊然，并且附和道：“看來霄少是覺得像豬一樣不好看。有所覺悟啊。哈哈哈.啊！！！”

突然，笑聲變成一聲慘叫，一聲悶響，那大笑的少年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擊中小腹，當即一口鮮血噴出的倒飛而去。